第5章 打起来了!
作品:《寒门科举:举族供我踏青云!》 余澈的拜师礼,是在学堂里进学的。
“读书贵以勤奋,入斯门莫忘勤,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夫子计权训诫道,“若敢懈怠,夫子手中戒尺可不轻饶你。”
“谨遵师命。”余澈弯腰作揖。
计权从书桌上取过一套文房四宝,赠予余澈。
余澈恭敬的接受。
行过拜师礼,余坚便告辞离开,他要去镇上买文房四宝。
余澈则留在学堂,坐到余浚身边的空位上。
课堂里,分做了两个班,一个是蒙学班,一个是经学班。
余澈暂时待在蒙学班。
不过,他不用学千字文,而是学《幼学琼林》。
在课堂中,计权先讲了三字经,再讲千字文,然后是让蒙学班的练习写字。
计权又教经学班,学《论语》。
余澈边看书,边竖着耳朵听,发现学的是基础《论语》,而不是朱熹作注的论语。
是不是因为学子的学问不够,所以只教基础?
余澈心里猜测。
“余生,幼学琼林看到哪里?”计权一眼看到余澈开小差,故意走过来问。
“看了一部分。”余澈扫了一眼书,赶紧回答。
计权拿过书,“行啊,你把看过的部分,背给我听听。”
背?
满堂学子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夫子说的是背,而不是念!
嘶……又响起一片倒吸气声。
咱学堂,可从未出过这么厉害的人物。
余澈的观点是,现在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后,开始背诵。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为了不吓到大家,余澈只把天文篇背完,然后就道:“学生只看到这里。”
他却不知道,自己过人的本领,已经吓到大家了。
计权大为惊奇,“你背这么熟,会写么?”
“不会。”余澈撒了个谎。
他当然会写,从小学开始,便临摹王羲之的字帖,已经五六分的神韵。
还学了草书,临摹的是怀素帖。
尤其擅长写馆阁体,方正、乌黑、光洁、字形统一。
说不会,纯粹是为了省纸。
普通的纸,就要三文钱。
他暂时没有赚钱门路,又没族人的支持,也不知道余坚肯不肯多买纸,万一……
所以,他说自己不会写。
那样一来,夫子就不会要他用纸写字,而是在石板上用水练字。
王献之用光七缸水练字的故事,那是家喻户晓。
余澈想学一回古人。
不料,计权隐约觉的此子日后必不凡,听余澈说不会,猜测余澈是担心纸不够用。
再看余澈一身粗布麻衣,脚蹬草鞋,终究不像个读书人。
学堂的纸正好所剩不多了,计权便道:“我正好有事去镇上,你随我到镇上,顺便帮把手。”
“是,夫子。”余澈上一世帮这种忙好多次,也没多想。
计权让学子们在课堂自习,然后带着余澈走山路,去鹅塘镇。
路上,计权笑着画饼:“待会儿到了镇子,你跟紧我,我给你买馒头吃。”
余澈对馒头兴趣不大。
他对即将要去的鹅塘镇更感兴趣。
原主一直待在偏僻的路上村,这是他第一次走出村庄。
走了半个时辰,余澈跟着夫子来到了镇上。
镇子的繁荣,远超他的想象。
肉铺、药铺、裁缝铺……各种铺面琳琅满目,路边的商贩叫卖声不断。
很快,二人到了一个鞋铺。
夫子问老板:“你这有他这么大年纪穿的布鞋么?半新都成。”
直到此时,余澈才知道,夫子原来是想给他换身行头,心里很是感动。
还没等鞋铺老板拿出布鞋,就听到有人在喊:“别打,别打!”
听声音,好像是余坚。
计权也听到了,拉着余澈的手,就往声音来源冲:“别跟丢,去看看怎么回事。”
冲了一会儿,就看到一条黑凛凛的大汉,正揪着一个中年,抡起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又一拳。
挨打的中年,还真是余坚,嘴里哎哟的叫着。
“快住手!”计权大喝一声。
大汉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恶狠狠道:“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开销!”
计权是书生啊,被这一声吼,吓了一大跳。
余澈见状,忙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打了,再打你就要吃官司了。”
大汉哪会怕一个小孩,“小兔崽子,大人的事你少管!”
“余澈,快去请族长来。”余坚浑身都疼,等他稍微缓和,看到说话的是余澈,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余澈经这一提醒,赶紧拔腿就走。
“小兔崽子,别想通风报信。”大汉一个箭步上前,大手就要抓到余澈的后背。
“别伤他!”计权急了,也顾不得书生斯文,挺身而出,死命的抱住大汉。
还想把大汉往前推,却推不动。
余澈继续跑,无奈人群围着,他跑不出去。
大汉急了,抡起拳头就往计权背后,一拳又一拳。
计权也豁出去了,对着大汉的腰上,便狠狠咬下去。
“哎哟!”
“你属狗的,敢咬老子。”
大汉又是几拳,发现甩不脱计权,招呼小弟:“去,把那个孩子给我带回来。”
余澈年龄小,腿短,已经跑了一阵,却发现两个地痞追来。
“小子,跟爷回去。”
“不要伤我儿子!”就在此时,一声暴喝在人群中响起。
这次围观的人们,很麻利的让出一条通道。
余澈仔细一看,原来是老爹提着两把明晃晃的菜刀冲了过来,怪不得呢。
瞧见一个汉子手拿两把菜刀,凶狠狠的冲过来,那群地痞互相使了个眼色。
——都是拿钱办事,没必要闹出人命,于是都拔腿就跑。
至于被死死咬住的大汉,看到小弟们都跑了,也慌了,用最大的力气把计权推开,也跑了。
余壮追了几步。
同一时间,余澈去看余坚,因为他倒在地上。
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只是昏厥了过去……余澈又去看夫子。
“我没事。”计权呸呸几声,吐出几口血沫。
他揉一揉嗡嗡作响的脑袋,勉强起身。
“你们都没事吧。”余壮回来。
“我们都没事。”余澈看了一眼地上的余坚,“他好像有事。”
“走,背他去药堂。”余壮把菜刀往腰间一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