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晚上，谢回砚就改了主意。


    彼时影九刚醒，他睡眼惺忪地看着谢回砚，乌发铺满后背，影九的瞳孔一缩，突然清醒了大半，“主子。”


    谢回砚问：“怎么了？”


    影九低着头道：“我太迟钝了。”


    竟然忘了主子就在眼前，他还没有及时给主子行礼。


    “没事。”


    手掌揉了揉影九的脑袋，谢回砚柔声道：“我愿意宽待阿九。”


    影九不知所措，谢回砚凑到他面前，意味深长地问：“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宽待你吗，阿九？”


    影九顺从地点了点头。


    在主子回答的时候，影九已经想到了答案。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现在怀着主子的孩子，主子很看重这个孩子，于是连带着也看重他，等到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这些优待，恐怕通通都会不复存在。


    不过那样也好，影九可以安心地继续做他的影卫。


    男宠、男宠也行，主子的温柔让他诚惶诚恐，他不配拥有这些。


    影九的胡思乱想很明显，他的目光没有焦点，像是坠入了自己构造起来的世界里。


    谢回砚抬起影九的下巴，影九回神看向他，下意识地蹭了蹭谢回砚的指尖。


    有点痒，又有点亲近。


    谢回砚注视着影九道：“因为你是阿九啊，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影九一愣。


    他的双手抓紧锦被，他从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谢回砚过来亲他，影九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扫过谢回砚的脸。


    像是蝴蝶在振翅。


    可现在，蝴蝶在他的怀里。


    逃不掉，一辈子都逃不掉的。


    影九发现了那个盒子，他问：“主子，这是什么？”


    这可怪不了他了。


    谢回砚神色如常道：“打开看看。”


    影九没当回事，自从在风县住下来之后，主子时常会给他一些小玩意儿。


    那些小玩意儿都被影九视若珍宝地收了起来。


    这个，也不会例外。


    影九将盒子打开了，里面并排着的玉让他一顿，他不明所以地拿起一根，“主子，这是？”


    难道是用来打玉器用的？


    这些玉器，要用到他的身上吗？影九的耳朵发烫。


    谢回砚以为影九猜到了。


    他马上甩锅，“柳怀之给我的。”


    影九不可置信，“柳大夫，他怎么会……”


    谢回砚有些想笑，因为影九如今的表情像极了柳怀之终于也屈服了吗？


    柳怀之的一世清名，就这么被谢回砚给毁了。


    但谢回砚并不愧疚。


    谢回砚继续抹黑：“你别看他像个好人，实则心黑的很。”


    柳怀之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肯定是谢庄主在骂他。


    影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谢回砚饶有兴致地问：“阿九想要试一试吗？”


    “试……什么？”


    谢回砚含糊道：“亲自打磨什么的。”


    自己打磨出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只要主子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这一辈子，都是主子的。


    “好。”


    谢回砚喜上眉梢，他没想到影九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他将盒子里的刻刀递给影九，叮嘱道：“要小心一点。”


    影九郑重其事，“嗯。”


    接着他问：“主子，要是我笨手笨脚的，将玉打碎了，怎么办？”


    “就算是打碎了，还有这么多呢。”


    大不了他再向柳怀之要一盒。


    影九放下心来。


    那些玉是从小到大排列的，谢回砚看着影九拿起最大的那一根，他眉心一跳，忙按住影九的手。


    影九疑惑地看着他。


    谢回砚亲了亲影九的发顶，“阿九，还是从小的开始吧。”


    “好。”


    影九原本想着从最大的开始，能更简单，也更容易成就一些玉器。


    既然主子这样说了，影九去拿小的那一根。


    他一手拿刻刀，一手握着玉，玉的莹润光泽落到他认真的脸上，谢回砚突然呼吸一窒。


    “主子，不弄了吗？”


    影九看着将他手中玉夺过去的谢回砚。


    也许是主子想要亲自动手，影九想了想，又毕恭毕敬地将刻刀递了过去。


    谢回砚看着影九的手，他将刻刀拿过来，刻刀被他放进盒子里，玉还被他捏在手里。


    谢回砚吻上影九的唇，“好阿九，我忍不住了。”


    影九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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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被主子弄的有些难耐。


    也是到这时，影九才知道那玉竟然是直接用的，无需任何加工……


    影九含着泪看着谢回砚。


    谢回砚吓了一跳，他忙问：“不舒服？”


    影九艰难地摇了摇头，羞赧快要让他的头顶冒出热气，影九咬住唇，却使的唇色更加艳丽。


    谢回砚明白过来，阿九这是害羞了。


    他问：“阿九难道不知道？”


    他这话多是调笑，没想到影九却真的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啊……


    谢回砚道：“怪我，应该告诉阿九的。”


    影九为主子分辨，“都是我，胡思乱想。”


    都这样了，还分出心思来安慰他，谢回砚的心一暖，他亲了亲影九的脸。


    影九的脑袋偏着，下巴抵着枕巾，脸上露出不自然的潮红。


    看着看着，谢回砚竟然有点嫉妒了。


    被他吃的时候，影九也是这副样子吗？


    影九惊慌地呜咽一声，“主子……”


    谢回砚道：“这玉原本就是这样用的，要再深一点。”


    “真的、真的吗？”


    “嗯，柳怀之说，这样有利于生产。”


    谢回砚这样一说，影九就再也没有了疑虑，毕竟主子很看重这个孩子，怎么会拿孩子有关的事情，来欺瞒他。


    可谢回砚，着实不是个正人君子。


    影九难受极了，他小声求着谢回砚，谢回砚连日来都很纵容，只要影九求他，他都会给，但这一次……


    谢回砚低声问：“阿九是更喜欢玉，还是更喜欢我？”


    “我我我……”


    影九张着口，谢回砚侧耳倾听，影九急不可耐道：“我要。”


    谢回砚：“……”


    他可真要被勾死了。


    但谢回砚就是跟这玉杠上了。


    “阿九，是我，还是玉？”


    影九的脑子都快成浆糊了，他不知道回答哪一个才会得到痛快。


    依照本能，影九含糊不清道：“主、主子……”


    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泣音，却又在一瞬之间，被愉悦淹没。


    谢回砚抱住影九脱力的身体，他夸奖道：“阿九真乖。”


    影九双眼无神地看着谢回砚，他第一次大逆不道地想，主子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