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生活不易,暮暮卖艺
作品:《[唐]别吵了!我和二凤鬼正在平定安史之乱!》 开元二十三年,夏,大明宫。
长安的日光是浓郁而慷慨的,自天子圣驾自东都洛阳返回,这座帝国的中枢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更加喧嚣沸腾。
大明宫在秋日晴空下,殿宇峥嵘,飞檐反宇。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土豪金般的光芒,彰显着“老子就是有钱就是豪横”的盛世气派。
得了天子召见的李暮穿着一身崭新的、符合郡王世子规制的绯色小圆领袍衫,腰间束着玉带。
他跟在引路的内侍身后,行走在通往沉香亭①的漫长御道上,脚下是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青石板。他一步一步,阳光似水纹,他像一只小鹿踏水踩实了往前走。小小的身影在宏伟的宫殿红墙背景下显得格外幼弱,脊背却挺得笔直,带着一种“二十一世纪社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迷之镇定。
他享受着这份双腿健在、昂首挺胸,能自由行走于人世的健全,内心深处并无多少面对天威的畏惧。
二十一世纪好青年,他怕封建迷信!哼!
【壮哉大唐】群聊里,各位大佬通过“直播”看得是心急火燎。
[三板斧程魔王]:哎哟喂!小娃娃!脑袋昂那么高作甚!那是皇帝!不是你家后院的枣树!稍微低一点!对!再低一点!哎呦看得俺老程急死了!
[人镜魏征]:仪态!注意仪态!步履需稳,神色需恭!
[咏哦少年骆宾王]:昕光奴,咱稍微收敛点,毕竟咱们现在还在人家地盘上,低调,低调哈!
[太原公子]:都给朕闭嘴!别吵着昕光奴!……不过,头确实可以再低那么一点点儿。朕还不想太早见到你。
……
李暮这新时代好青年,从善如流,立马把昂着的小脑袋瓜低下去了。还稍稍垂着眼帘,那密匝匝、长翘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落下来,遮住一小半通透的琥珀色眼瞳,眨眼的时候,睫毛下边那点流光溢彩明明灭灭,显得又乖巧又无辜。
咳,命重要!
他身后演奏军号、钢琴、吉他等核心乐器的几个大孩子,以及饰演诸葛亮、周瑜、曹操的主要演员,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阵仗,个个屏息凝神,手心冒汗。然而,看着前方那小主人沉稳的背影,他们慌乱的心竟奇异地安定了下来,只是默默抱着手中那些奇形怪状的乐器,在指定的区域垂首待命。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不,小主人顶着!
随着那一句高喊召见。
随着内侍一声悠长而尖细的“宣——河东郡王世子李暮,入殿觐见——”,
李暮登了戏台。
沉香亭并非寻常殿宇,而是帝王游赏宴饮之所,四面开阔,以名贵沉香木为柱为栏,秋风送爽,帷幔轻扬,更添雅致。亭内铺设锦筵,设有御座。
御座之上,是大唐天子李隆基与身旁一位姿容丰艳、气质高华的宫装美妇。
那美妇正是如今后宫地位最尊崇的武惠妃。她今日妆容精致,眉宇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柔和与对身旁帝王的仰慕,偶尔抬眼看向殿中垂手侍立的李暮时,目光中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
李暮是武氏的孩子,算是自家孩子,她自然愿意抬举。
御座之下,两侧席位上坐着的是些受宠的妃嫔、皇子以及公主。
宁王李宪冲李暮点了点头,可见是这位引荐的。
李暮行至御阶之下,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叉手礼,声音清亮:“臣,河东郡王李瑾之子李暮,拜见圣人。愿为圣人献上新排《火烧赤壁》,恭祝圣人万福金安!”
这礼行得舒服,李隆基点头,侧目看了武惠妃一眼,便道,“朕在洛阳时,便屡闻长安出了一位音乐神童,排演了一出《火烧赤壁》,其中更有诸多新奇乐器,音色殊异,动人心魄。今日得暇,特召尔等前来,一开眼界。二十九郎倒是生得好俊秀,更难得有如此巧思。”
殿内众人闻言,皆随声附和,齐谢陛下隆恩。李暮也再次躬身一拜。
“平身吧。”李隆基心情颇佳,挥了挥手,“二十九郎,起来吧,让朕与诸位爱卿好好听听,是何等仙音。”
“谢陛下,谢惠妃娘娘。”李暮恭敬地再次行礼,然后起身,对身后的乐手和演员们微微点头。
演出开始。
没有过多的开场白,依旧是熟悉的《火烧赤壁》精选段落。
但当那经过改良的钢琴奏出雄浑的前奏,当军号再次吹响那极具穿透力的旋律时,李隆基原本慵懒靠在御座上的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坐直了。手指随着那明快而陌生的节奏,轻轻在扶手上敲击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欣赏。
他是音乐的大行家,立刻分辨出这些乐器的独特之处——音域的扩展,音色的创新,和声的复杂,以及那种……迥异于传统雅乐、却更能直接调动人情緒的节奏力量。
戏剧推进,两军对垒,刀兵相接。鼓乐齐鸣。
李隆基看得目不转睛,尤其是那套组合打击乐营造出的战场声势,让他仿佛身临其境,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好好好!
终于,到了借东风的高潮部分。
李暮再次抱起了他那具独特的七弦琴,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他将自己的性子收了收。
铜镜反射的烛火聚焦在他身上。前奏的摇滚节奏依旧强劲有力,扫弦依旧充满力量感,但在旋律进行中,他巧妙地融入了一些符合唐代审美、更显古意和仙气的轮指与泛音。
他是在投其所好,既要展现前所未见的震撼,又要让这震撼不至于太过“离经叛道”,引起帝王的警惕和排斥。
李暮要让李隆基觉得,这音乐是“新”的,是“奇”的,但骨子里,似乎又能与大唐的煌煌气象、与他对仙音的追求隐隐相合。
“铮——锵——!”
熟悉的裂帛之音响起,但细听之下,李暮小小的身体随着节奏微微晃动,眼神专注。
当诸葛亮在狂风中仰天长笑,当音乐与舞台效果完美融合,达到最高潮然后戛然而止时,殿内再次陷入了那种极致的寂静。
这一次,寂静持续的时间更长。
李隆基缓缓靠回御座,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揉着眉心,仿佛在回味,
武惠妃适时地柔声赞叹:“陛下,此曲……此景……当真令人心驰神摇。妾虽不通乐理,亦觉荡气回肠。暮儿这孩子,为了排演此戏,想必是下了苦功的。”
她将功劳引向李暮的孝心。
李隆基终于睁开眼,目光落在依旧保持演奏姿势的李暮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和煦的笑容。
“好!甚好!”他抚掌称赞,声音洪亮,“二十九郎果然名不虚传!此等新声,确能动人肺腑,开一代之先河!年纪虽小,于音律一道,却堪称奇才!”
他话锋一转,微微蹙眉,带着一种艺术家的挑剔点评道:“然,刚猛有余,幽微不足,情致似未尽渲泄,犹有可琢之处。”
李暮闻言,立刻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一种找到知音的激动与委屈,声音都带着点急切:“圣人!圣人也这般觉得吗?”
李暮仰着小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王先生总说已然极好,可小子……小子总觉得意犹未尽,却不知如何修改!求圣人教我!”
他说完,一脸期待的看李隆基。
他这话语姿态,全然是个痴迷音律、不谙世事的赤子。
坐在一旁的宁王李宪微微皱眉,出声提醒:“二十九郎,慎言!怎可如此与圣人说话!”
李暮像是被吓了一跳,小嘴一瘪,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小手不安地绞着衣带,但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眼瞄李隆基,眼神里满是“我知道错了但我是真的想知道怎么改”的倔强期待。
武惠妃见状,再次轻笑开口,声音如春风化雨:“陛下,您看这孩子,心思纯然,妾听闻他不喜读书,满脑子都是他的乐曲。说起来,他还是妾的亲侄孙,血脉相连,今日能得陛下亲赏并指点,真是他天大的造化。”
李隆基本是对李宪的举动有些不满,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他拍了拍武惠妃的手,对宁王道:“皇兄不必苛责。既是自家孩子,又有如此赤诚之心与天赋,朕心甚喜。”
他朝李暮招了招手,“二十九郎,到朕身边来。”
李暮眼睛一亮,立刻忘了刚才的“训斥”,像只欢快的小雀儿,几步就小跑到御阶之下,眼巴巴地看着李隆基。
“圣人,圣人!您真是第一个与小子想得一样的人!您一定能教小子改好这曲子,对不对?”
他奶声奶气地请求,语气里是全然的信赖与崇拜。
看着这粉雕玉琢又与自己同喜一道的小侄孙,李隆基的虚荣心与爱才之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他朗声一笑:“呵,朕倒真能指点你一二。将你的小琴递过来。”
内侍将李暮的吉他呈上。李隆基接过,略一拨弄,便大致明白了其发声原理,他兴致勃勃地即兴弹奏了一段,虽技法生疏,但竟也别有一番韵味。
他一边弹,一边随口点评着李暮曲中的得失,何处该激昂,何处该含蓄,如何通过音律更好的塑造人物、渲染情绪。
李暮则趴在他膝前,眼睛亮晶晶的,时不时发出“原来如此!”“圣人好厉害!”的惊叹,或提出一些稚气却切中要害的疑问。李暮前世作为总助,最擅长的就是引导话题、激发对手表达欲,此刻用在年过五十、功业鼎盛、颇有些好为人师的李隆基身上,效果拔群。
二人一问一答,纯粹的音乐发烧友之间的交流。
李隆基许久未曾遇到能在音律上与他如此对话之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孩子,更是觉得新奇有趣,谈兴愈浓。
他一时性起,甚至召来宫廷首席乐师雷海青,令其用琵琶演奏了一曲。
李暮听得如痴如醉,听完后,竟扯着李隆基的衣袖,小声地说着自己的感受,哪里觉得精妙,哪里似乎又可以有不同处理。这些话语虽稚嫩,却往往能触及核心,让李隆基频频点头,深感此子果然是天生的音律奇才,看待音乐的视角独特而敏锐,让他实在心生不出厌恶。
况且他宠爱武惠妃,百官可以暗地里非议;宠爱儿子,可能引来权力动荡;但宠爱这样一个心思纯粹、才华横溢、又与自己如此投缘的小小宗室神童,非但无损圣明,反而可引为一段佳话。
他喜欢佳话。
待到宫宴将近尾声,李暮早已因倦乏,被武惠妃揽在怀中沉沉睡去。李隆基满意地看着坐在下首的小小身影,笑容愈发慈祥。
他想享受了音乐,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儿,让他想想,如何将其妥善地安置在他该在的位置。
李暮年幼,李隆基特意让人留宿宫中。
次日清晨,李暮在宫中舒适的客省中醒来,尚有些迷糊,便接到了由内侍省官员亲自前来宣读的口谕。
“敕:河东郡王世子李暮,性资敏慧,妙解音律,所献新声,颇堪嘉尚。着即日起,其戏班一应人等,划归教坊司辖制,所需用度,由内帑支给。另,特许李暮可随时入宫,切磋乐理,整理新声,以资国朝雅乐。钦此。”
这番话,是极大的恩宠和赏识——由教坊司管理,意味着成了皇家编制,小爷从此以后吃皇粮了!
而李暮特许入宫,也是允许他以后经常到皇宫中卖艺了
内侍宣读完,脸上瞬间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将一枚沉甸甸、刻着复杂花纹、可通行宫禁的铜符交给了尚有些睡眼惺忪的李暮。
李暮立刻进入状态,示意旁边跟着的紫鹃递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鼓鼓囊囊的小荷包。
内侍手指一捻,感知到里面的分量,笑容顿时真诚了八度,褶子都笑出来了。
[壮哉大唐]中的文人替他开心,从今天开始,咱昕光奴也是有身份的小人了。
可也有那心脏的、看透权力本质的,发出了对李隆基无情的嘲讽。
[宁为太平犬]:哼!李隆基这么多年还是这死德行!抠搜得很!给个破铜符,划到教坊司那等地方,就想把咱昕光奴拴在身边随时奏乐解闷?谁稀罕整天进宫去见他那死老头子!说是恩宠,不过是找个由头白嫖咱昕光奴的才华罢了!照本宫说,既赏识才华,就该大大方方给咱昕光奴封个散官勋位,哪怕是从八品下的文散官也是名正言顺!再不济,看他年幼,赐个银鱼袋、金鱼袋佩着,那才叫真正的体面!才是把他当自家子弟看待!现在这算什么?乐伎头子?
这次,群里那些曾经位极人臣的大佬们,如长孙无忌、狄仁杰等,竟没多少人出声反驳她。因为太平公主话糙理不糙,这赏赐,面子上好看,里子上确实……有点不够看。
李世民更是非常不满,黑着脸在群里散发低气压。
在他看来,昕光奴是个四岁的孩子!让四岁孩子当官确实离谱,只有脑子被门夹了才能觉得可行。
当然,他也不是说他这个孙女没脑子。他只能说,这样的,败给李隆基不冤。
太平:……感觉有被冒犯到。
李世民不满的是,李三郎,那混蛋!竟然没给他家昕光奴实质性的赏赐!
哪怕不封官,赐金呢?赐帛呢?赐点田庄铺子呢?哪怕象征性地赐块上好的玉佩,几锭小巧可爱的金银锞子,一匹温驯神骏的小马驹,一只羽毛鲜亮的珍奇异鸟也好啊!
昕光奴那么小个人,排练那么辛苦,演出那么卖力,博君一笑,岂能无赏?!这像话吗?他李世民当年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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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臣,那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他完全是站在自家溺爱孩子的长辈角度,觉得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李隆基简直抠门抠到了姥姥家!
[叮,太原公子向你发了一个专属红包。]
[太原公子]:昕光奴,快收着!
李暮收了。
他爱阿兄。
阿兄疼他,给小钱钱。
成功地引起李隆基的注意,获得接近权力核心的入场券是李暮的第一层目的。
第二层自然是拜码头。
出来混嘛,得跟老大才好走路。
他老懂了。
所以他暂时没打算离开,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要见——武惠妃。
在宫人的引导下,李暮来到了武惠妃的寝宫。殿内沉香袅袅,帷幔低垂,陈设极尽精巧奢华,多宝格里摆放着来自西域的玻璃器、大食的金银器,处处彰显着主人位同皇后的尊崇地位。
武惠妃已换了常服,卸去了部分钗环,更显慵懒风情。
她斜倚在软榻上,纤纤玉指染着鲜红的蔻丹,正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剔透。
李暮入内,再次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叉手礼,声音比面对皇帝时更多了几分亲昵,喊道:“二十九郎拜见姨外祖母!谢姨外祖母昨日在圣人面前为小子美言!”
武惠妃看着眼前这个玉雪可爱又聪慧异常的孩子,不由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牡丹盛放,艳丽不可方物。
在这深宫,谁不喜欢又好看、又聪明、还知道好歹的自家孩子?
“好二十九郎!这么早就过来了,在客省睡得可还习惯?”她声音柔媚,“听闻圣人许你入宫,可是真心抬举你呢。往后常入宫来,多陪着圣人与本宫,自有你的好处。”
李暮抬起小脸,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嗯!暮儿知道了!一定好好听圣人和姨外祖母的话!”
武惠妃闻言,笑容更深:“好孩子,有心了。”
……
李暮拿了武惠妃的赏赐,喜滋滋地出宫回家,两步蹦上马车,准备接受祖宗们的“复盘”。
[壮哉大唐]
[日月临空]:善!昕光奴深知借力打力,亲近武氏,便是稳固根基。惠妃眼下圣眷正浓,枕边风可比那些朝臣的奏疏管用多了。吾心甚慰!一会儿收小红包。
武则天对李暮去借武惠妃的力,显得十分开心。
与之对应的,李世民碎了一地。
[太原公子]:昕光奴!所以你小子跟朕说千挑万选,朕帮你机关算尽,最后你就给朕选了武惠妃这条船?!你为什么不去选张九龄?此人为相清正,能力卓著,在士林中声望极高,若得他青眼,为你之相,何不妙哉?
众贞观、开元时期以直臣、能臣自居的大佬们纷纷附和:房玄龄,杜如晦、姚崇等:正是!为何不与清流直臣结交!偏向后宫浊流!吾等痛心疾首!
李暮看着这群恨不得把他往“清流模范生”路线上按的大佬,默默指了指自己鼻子,我?清流?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是清流,我咋一点都不信呢?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要搞钱”、“我要权力”、“我要舒服”的浊气啊!
[昕光奴]:各位祖宗们呐!咱们能不能现实一点?我,李暮,母族是武家!我跑去跟以清直闻名、最厌烦外戚宦官干政的张相爷说,张相爷我看好你,我们交个朋友吧?您觉得张相爷会怎么想?他半夜睡醒琢磨一下,都得吓出一身冷汗,想想我这小屁孩是不是武惠妃或者哪个野心勃勃的皇子派去试探他、拉拢他的,他敢收吗?他躲我还来不及呢!我干嘛要上赶着去做那一锅好粥里的老鼠屎,惹人嫌弃,自讨没趣呢?
[昕光奴]:而且大唐有几个太子继位了!谁站太子,谁倒霉!
试问大唐眼下,有几个太子是嫡长子顺顺当当继位的?
答案竟然是0耶。
这群里众位大佬,谁没组织或参加过几次政变,都不好意思在权力圈里打招呼。
一时间,群里几位曾经当过太子或者跟太子牵扯极深、结局不太美妙的,如李建成、李承乾、李忠、李弘等人,都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群里瞬间安静了一瞬,弥漫开一种尴尬而悲伤的气氛。
[太原公子]:哼!朕……朕就是太子继位!
他难得声音稍微有点虚,毕竟他的太子之位怎么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隔壁李建成的怨念都快凝成实体了。
[房谋]:陛下乃天命所归,非常情可比。昕光奴所言……呃,亦有其理,不可不察。
众贞观玄武门参与者如尉迟敬德、程知节等,则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哼哼声,显然对“站太子倒霉”论不太服气,觉得实力才是硬道理。当年我们要是不站陛下,哪来的贞观盛世?
什么站太子倒霉,那是太子不够强!玄武门斗一斗,太子就是靠争的!
李暮:……,各位,后头的李建成快咳成哮喘了。
李世民咳了一下,他身后马仔动了两下,目光“和善”地扫过某个方向,于是那边的咳声立刻就消失了。
群里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李暮:……,所以说在大唐当太子不亚于在大宋当武将,都没戏。
[太原公子]:那你真不要张九龄了。昕光奴,考虑一下,这老头挺能干的,你不是喜欢人给你写诗吗?听闻他诗也写的不错,你就不想要另一首《赠二十九郎》流传后世吗?
李世民自己有人才收集癖,看到名臣良将就走不动道,他希望昕光奴也能继承这点,收集自己喜欢的文臣武将,会超开心的!
[昕光奴]:阿兄,你勾搭我!我跟你讲,我是有原则的人!
[太原公子]:……,哦?你的原则是什么?
他倒要听听这小子能说出什么花来。
[昕光奴]:是我待大才如初恋,大才可不一定啊。锦上添花常有,雪中送炭难得。所以,现在去攀附张相爷那种正直能臣,属于高难度操作,性价比太低,去不了一点。等他哪天需要送炭的时候,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捡漏……啊不是,是伸出援手!
众人:……,哦,你小子早馋人家张九龄的身子了。
[昕光奴]:什么叫馋,这分明叫投机分子的自我修养!哼!
李世民放心了。
搞了半天,你小子不是不想,是想着等人家落魄了再去捡便宜!行,这思路……虽然清奇,但至少目标明确,知道张九龄是块肥肉!
好样的!有志气!
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某一天,他的昕光奴揣着小板凳,蹲在落魄的张九龄门口,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张相爷,要不要来我这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