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西洋海底电缆的成功开通，林亚瑟，正式开启了他的“键盘侠……哦不，是电报侠”模式。


    他只需坐在白金汉宫那间舒适的书房里，一边品尝着下午茶，一边动动手指，敲击几下按键，就能将他的意志，瞬间传达到大洋彼岸那个正处于混乱与机遇并存的新大陆上。


    当然，为了保密，他使用了一套由他和埃达·洛夫莱斯共同研发的、连最聪明的密码学家看了都要抓狂的“林氏二代加密系统”。所以，无论是华盛顿那些好奇的北方政客，还是那个总想在这个频率上偷听点什么的狡猾狐狸詹姆斯·波尔克总统，他们截获的，永远只有一串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而只有手握“密码本”的自己人，才能读懂那些“乱码”背后，所蕴含的、让人心跳加速的指令。


    ……


    1849年秋，美国西海岸，加利福尼亚。


    这个曾经荒凉贫瘠、只有仙人掌和牛仔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全世界最疯狂、最混乱、也最令人向往的……巨大金窖！


    那场由林亚瑟一手策划并提前引爆的“加州淘金热”，在经过这么久的发酵之后，终于迎来了它最不可思议的、井喷式的高潮！


    成千上万的冒险家，从世界各地——美国东部、欧洲、甚至是被林亚瑟“解放”了的爱尔兰——蜂拥而至。他们带着锄头、带着梦想，也带着贪婪，在这条著名的“萨克拉门托河”里，像疯了一样地淘洗着沙子。


    每天，都有人一夜暴富的故事传出。


    “嘿！老乔！听说你昨天在河边捡了一块狗头金？！”


    “去**狗头金！那是上帝拉的屎！金灿灿的、香喷喷的屎！”


    然而，这些不管是捡了黄金的幸运儿，还是挖了一辈子泥巴的倒霉蛋，如果要问这片“应许之地”真正的主人是谁。


    他们，都只会，极其敬畏地，指向那片竖着巨大围栏、全副武装的私人领地。


    那里，飘扬着一面印着“未来工业集团”LOGO的、黑金色的、如同怪兽般的旗帜！


    “看见没？”一个老淘金客压低声音对新人说道，“那些真正富得流油、闭着眼睛都能挖出金山的好地方……早在咱们来之前，就都被那帮英国人，给圈起来了！”


    是的。


    早在淘金热还没影子的几年前，林亚瑟就已经通过他的“代理人”，以“科学考察”和“农业开发”的名义，用白菜价，将加州所有已探明和未探明的核心金矿区，全部……买断！


    现在，那片土地，是他的“私人庄园”。


    那些在河谷里日夜轰鸣的，根本不是什么锄头，而是从从英国运来的、专门用来采矿的……蒸汽挖掘机和水力采金船！


    每天，都有整船整船的、刚刚冶炼好的、纯度极高的金锭，在没有任何海关检查的情况下（反正墨西哥都被搞成那样了），被秘密装上悬挂着中立国旗帜的快船。


    然后，就体现我们的巴拿马运河的用处了！


    最后，以最快的速度，源源不断地，运往……伦敦！


    这简直不是在运黄金。


    这他妈就是在运土豆！


    ……


    与此同时，在德克萨斯。


    萨姆·休斯顿总统那也收到了来自伦敦的密信。


    他按照林亚瑟的指示，开始了另一场同样暴利，却不为人知的“黑色挖掘”。


    在那片广袤的荒原下，沉睡了亿万年的黑色黄金——石油，虽然还没有大规模进入内燃机时代，但林亚瑟需要储备。他需要这种黑色的血液，比需要黄金还要迫切。


    于是，无数的钻井架，像雨后的蘑菇一样，在德克萨斯的土地上拔地而起。虽然在这个时代，石油大多还只是被用来做成煤油灯的燃料或者是某些药品的原料。但敏锐的资本家们已经嗅到了那种危险而迷人的“能源”气息。


    ……


    每天，都有整船整船的、刚刚冶炼好的、纯度极高的金锭，如流水般，经过大西洋的航行，涌向伦敦。


    当那成吨成吨的、沉甸甸的黄金，被源源不断地运进英格兰银行那个已经被扩建了两次、却依然快要被塞爆了的地下金库时。


    整个伦敦，都被这种金色的光芒，给晃花了眼。


    这已经不是在赚钱了。


    这是在……“印钞票”。


    ……


    伦敦，温莎城堡。


    今天城堡里的气氛，有点奇怪。


    原本庄严肃穆的皇家大厅里，今天却显得格外的……金光闪闪，而且，很嘈杂。


    地板上，真的铺了“黄金”。


    但不是那种用来铺路的金砖，而是各种各样、只要你能想到的、用黄金打造的……小玩意儿。


    有金子做的大炮模型，有金子做的积木城堡，有金子做的航海罗盘，甚至……还有好几套纯金打造的小火车（当然只是模型）。


    “哇！我要那个大炮！”已经八岁的爱德华王子，穿着背带裤，撅着屁股，兴奋地在地上爬来爬去，手里已经抓了两个金灿灿的“车轮”，还在拼命地去够那个更大的“主炮”。


    “笨蛋爱德华！那个炮我也要！你给我放手！”


    十岁半、已经出落得像个小大人的维琪公主，这次没再用“武力”**弟弟，毕竟地上这些东西太贵了，摔坏了她还是有点心疼的（主要是心疼这些黄金，不是心疼弟弟）。她像个守财奴一样，迅速地把自己早就看中的那几件最精致的金饰，都划拉到了自己的“领地”里。


    而一贯以文静著称的爱丽丝小公主，今天也没法淡定了。她正抱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雕工极其复杂的纯金苹果，爱不释手地看着，仿佛那是白雪公主故事里遗落的宝物一般。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皇室版的”幼儿抓周现场。


    只不过，抓的，全是来自加利福尼亚、被林亚瑟直接“熔炼重塑”后运回来的……真黄金！


    ……


    “咳咳，亲爱的……你这……是不是稍微，有点‘浮夸’了？”


    维多利亚女王，挺着一个已经有些明显隆起、但依然被丝绸长裙遮掩得很好看的肚子（是的，我们勤劳的亲王殿下，又双叒叕“中奖”了，第七个孩子，六个月身孕），正半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里端着那杯永远也喝不完的红茶，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地“闪瞎狗眼”的景象。


    这哪里是送礼物？


    这分明就是——家里金子多得没处放了，拿出来给孩子当玩具玩！


    “浮夸？有吗？”


    林亚瑟正站在她旁边，一边剥着从南美运来的葡萄，一边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这些都是些边角料。真正的‘大头’，已经被我都送进英格兰银行的金库里了。罗素首相昨天看到我都快哭了，说他这辈子管理国库，还没见过为了腾地方，不得把堆得太高的金砖往墙角塞的时候。”


    他笑着把剥好的、多汁的葡萄喂进维多利亚的嘴里。


    “而且，这些黄金，不就是拿来用的吗？孩子们开心就好。我们家小维琪不是一直在学地理吗？回头给她整个纯金的地球仪，让她天天抱着睡觉，肯定记得快。”


    维多利亚哭笑不得地嚼着葡萄，那酸甜的口感，稍微平复了一点她内心最近积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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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小小的……“怨气”。


    “哼。”她轻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那些晃眼的“俗物”，用一种虽然是在抱怨，但听起来却像是撒娇的语气说道：


    “我看啊，你最近就是掉进那个名叫‘加利福尼亚’的金窟狸了。整天不是在书房里发电报，就是跟那个汉森在密室里算账。”


    “你已经……嗯，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好好地，给我这肚子里的这个‘小麻烦’，讲睡前故事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觉得害羞的、小女孩般的委屈。


    她怀孕了，又是六个月。孕妇的情绪总是敏感的。


    虽然这个男人把整个世界的财富都搬到了她面前。虽然他让全世界都对大英帝国俯首称臣。


    但有些时候，对于一个妻子来说。


    哪怕是再多的黄金，也比不上丈夫在睡前，那一声轻柔的“晚安”，和一个温暖的怀抱。


    “啊……”


    林亚瑟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看着妻子那双含着一丝埋怨、却又充满爱恋的蓝眼睛。


    他瞬间就“清醒”了。


    去**黄金！去**世界首富！


    那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而不得不干的“副业”！


    哄老婆开心，才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主业”！


    “我的错，我的错！”林亚瑟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单膝跪在了维多利亚的沙发前。他轻轻地，握住了她那双即便有些浮肿但依然在他眼里最美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


    “女王陛下教训的是。臣最近……确实有点‘见钱眼开’了，忽略了最重要的……您。”


    “哼。”维多利亚傲娇地扬了扬下巴，“那你说，怎么补偿？”


    “补偿嘛……”


    林亚瑟的脸上，露出了那个最标志性的、温暖而又自信的笑容。


    他凑到她耳边，用一种无比轻柔，如同许下一个世纪最重要承诺的语气，说道：


    “我向你保证，亲爱的。”


    “所有的布局，都已经完成了。加州的金矿，已经上了正轨，不需要我再盯着了。”


    “从今天起，一直到我们的宝宝出生。”


    “我哪怕是天上下金子雨，我也不会再多看一眼！”


    “我每天都陪着你。陪你吃饭，陪你散步，陪你看那本狄更斯刚送来的《大卫·科波菲尔》手稿。只要你不嫌我烦。”


    “真的？”维多利亚的眼睛亮了，带着一丝狡黠。


    “真的。”林亚瑟点点头，眼神无比真挚，“不信，我们……拉钩？”


    在这个世界上**了无数条约和密谋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虔诚地，等待着他的女王，和他定下这个，比任何国家大事，都要重要的……契约。


    “好吧……那就勉强相信你这一次。”


    维多利亚终于笑了。那个笑容，比那满地的黄金，还要耀眼一万倍。


    她伸出手指，勾住了他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在这个充满了黄金与权力的宫殿里。


    这句最简单的童谣，见证了这对站在世界顶端的夫妇，最纯粹的……平凡幸福。


    就在这时，传来了小爱德华开心的大喊：“爸爸！妈妈！快看！我把姐姐的城堡给撞倒了！全是用金砖搭的哦！声音可好听了！”


    “你给我滚！”某个小女孩怒道。


    夫妻俩对视一眼，看着那满地打滚的“小土豪”和“金砖废墟”。


    然后，都忍不住，发出了最幸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