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五天三座城
作品:《我在荒村养媳妇,加点成圣》 县衙的大门,被王虎一脚踹开。
沉重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向内倒去。
“快,快,快。”
王虎提着一把缴获来的官刀,第一个冲了进去,他的吼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身后,十几个大荒村的年轻人,动作熟练地分成两队。
一队直扑后院的官仓。
另一队则冲向了主簿师爷们办公的房间,目标明确,就是存放账本地契的档案室。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账房先生,抱着个木匣子,刚从角落里钻出来,就跟王虎撞了个满怀。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他吓得魂飞魄散,直接跪倒在地,双手将木匣子高高举过头顶。
王虎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把夺过匣子,掂了掂分量,随手扔给了身后的王豹。
他的目光扫过院子里那些瑟瑟发抖的衙役。
“山子哥有令,只抢官府,不动百姓。敢有趁火打劫,骚扰百姓者,杀无赦。”
“所有金银,粮食,兵器,全部充公。谁也不许私藏,违令者,杀无赦。”
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是他们五天内,攻下的第三座县城。
从一开始的紧张生涩,到现在的轻车熟路,这些昔日的庄稼汉,已经蜕变成了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
他们知道该做什么,也知道什么不该做。
半个时辰后,队伍满载而归。
几辆从县衙里征用的大车上,堆满了粮食与金银,还有一箱箱的官造兵器。
队伍里,赵四将一根刚从某个官太太首饰盒里拿出来的金簪,小心翼翼地插在了一个姑娘的发间。
那姑娘是隔壁县逃难来的,几天前被他们所救,就一直跟在了队伍里。
姑娘的脸颊瞬间飞起一抹红霞,低着头,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赵四嘿嘿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脸上满是得意与满足。
“好看。”
周围的年轻人们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这几日刀口舔血的生活,非但没有让他们感到恐惧,反而让他们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味。
吃得饱,穿得暖,有钱花,甚至还有了心仪的姑娘。
“还是跟着山子哥有前途。”
王虎将一把缴获的腰刀扛在肩上,满脸红光。
“以前给地主老财当佃户,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连个婆娘都娶不上。”
“现在才几天功夫,咱们比那些当官的都过得滋润。”
“这叫什么,这就叫勇谋。”
赵四在一旁用力点头,看着队伍最前方,那个骑在黑狼背上的身影,眼神里满是狂热。
“山子哥说了,这不叫抢,这叫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那些当官的把我们的粮食抢走,我们再从他们手里拿回来,天经地义。”
他们一边清点着战利品,一边高声谈笑着,言语间全是对许山的信服与崇拜。
跟着许山,有饭吃,有肉吃。
这个最朴素的道理,已经成了他们心中唯一的信条。
红州州府。
知州孙德茂,将手中的一份急报,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他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云。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下首,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躬着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大人息怒。”
“息怒?”
孙德茂猛地站起身,指着那份急报,手指都在发抖。
“短短五天,青阳,石门,河口三县县令被杀,官仓被劫掠一空。”
“现在那几个县,连个敢去上任的都没有,已经成了法外之地。”
“你让本官如何息怒。”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中满是怒火。
“一群山匪流寇,竟然能在本官的治下,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这要是传到京城,本官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大人,下官已经派人查探过了。那伙贼人,就是之前大荒村的刁民,为首的,正是那个叫许山的钦犯。”
“据说,此人能驱使狼群,凶悍异常。”
“狼群?”
孙德茂冷笑一声,眼神变得阴狠。
“区区一个猎户,就算能驱使几头野兽,又能成什么气候。”
“传我的令,立刻集结州府卫所的兵力,再从各县抽调乡勇,本官要亲自带队,踏平青峰山,将那许山碎尸万段。”
中年人闻言,脸色一变。
“大人,万万不可。卫所的兵力是用来防备南蛮的,不可轻易调动。若是此时出兵,万一南蛮趁虚而入……”
孙德茂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南蛮有马大帅顶着,怕什么。”
“眼下剿匪才是头等大事,若是再让这伙贼人坐大,整个红州都要乱了。”
他重新坐下,端起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立刻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就说南疆钦犯许山,勾结山匪,聚众谋反,连克三县,请求朝廷派兵增援。”
“本官倒要看看,他一个毛头小子,拿什么跟朝廷的天兵斗。”
五天的时间。
当初被李威带兵围剿的那个县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街道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再也看不到随处可见的污秽。
路边不再有蜷缩等死的流民,取而代之的,是许多自发组织起来,修补房屋,清理沟渠的百姓。
城中最大的那家粮铺,被许山的人接管了。
粮铺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但没有丝毫混乱。
每个人都可以凭户籍,以一个极低的价格,限量购买每日所需的粮食。
那些从官仓里缴获的粮食,正在以一种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回到真正需要它们的人手中。
城里的物价,在短短几天内,就被稳定了下来。
人们的脸上,不再是过去的麻木与绝望,开始重新出现了名为希望的神采。
一家新开的酒楼里。
许山独自一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安静地喝着茶。
楼下大堂里,人声鼎沸。
“你们听说了吗,城东的王麻子,昨天带着人把张财主家给围了。”
一个走街串串的货郎,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张财主,以前放印子钱,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王麻子他爹就是被逼得上吊的。”
邻桌一个汉子接过了话头。
“这我知道,后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