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挡我者死
作品:《正气凛然西门庆》 西门庆在冒险,在冒奇险,因为他知道,正面闯入阴阳楼几乎毫无机会。
“站住!”刚靠近警戒圈,一名身着铁鳞甲、挎着腰刀的军官便上前一步,狐疑地打量着他,厉声喝问:“怎的是你送汤?楼里的那两个丫鬟呢?”
西门庆头也未抬,脚步不停,回道:“殷直阁亲自吩咐小的端来!小的只管听令办事,哪敢问丫鬟去向?误了贵人进补,您担待?”
军官被他这硬顶的话语噎了一下,又见托盘里那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想来确是主子的吩咐,或许那两个丫鬟偷懒去了?
他摆摆手,不耐烦地催促:“行了行了,快送上去!”
西门庆心中冷笑,低着头,端着这碗“索命羹汤”,在数十道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踏上了通往阴阳楼顶层的木质楼梯。
刚踏上几级台阶,楼上便传来高衙内那令人作呕的怪笑声,混杂着女子愤怒的咒骂:
“哈哈哈!小娘子,省点力气!你越骂小爷我越得劲儿!”
“呸!畜生!放开我……”
“娘子,今夜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了!啊哈哈!”
西门庆脚步不停,端着托盘的手指却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一步一步,如同最沉默的死神,拾阶而上。
顶层雅阁门虚掩着,奢靡的香气混合着一丝怪异的蜡油味从门缝逸出。
西门庆侧身用肩膀顶开虚掩的房门,眼前的景象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怒火!
只见宽敞奢华的内室之中,潘金莲与扈三娘被捆在柱上,周身衣衫尽被剪成一条一条,春光若隐若现。
高衙内握了一支红烛,正在扈三娘腿上滴着辣油,边滴边怪声唱道:“一滴蜡油烫又烫,娘子的腿儿光又光,你莫慌呀你莫慌,哥哥为你滴红妆……嘻嘻!”
不远处,另一个公子哥儿正搓着手逼近潘金莲,一只手在她脸上疤痕处摩挲:“啧啧,美人儿莫怕,这点瑕疵,只会让你这‘纯阴鼎炉’滋味更足!哈哈!”
锁灵在西门庆神识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废柴!快!画面过不了审啊!潘娘子保重!扈三娘顶住!……冲进去啊啊啊!别管汤了!直接泼那俩龟孙脸上!”
楼梯口清晰的脚步声传入高衙内耳中。
“啧!把汤放下!赶紧滚!休要坏了小爷雅兴!”殷直阁以为还是送汤的丫鬟,头也不回,厉声叫道。
脚步声未停,反而更快,如同催命鼓点般急速逼近!
高衙内猛然察觉不对,颈后寒毛炸起,肥胖的身体试图转身——
但晚了!
一只蓄满千钧巨力的手掌,带着撕风裂帛的劲道,如刀如斧,狠狠劈斩在他的后颈大椎骨之上!
“咔嚓!”
一声脆响,他连是谁偷袭自己都没有看到,就扑倒在地。
锁灵激动嘶吼:“KO!一击倒地!好好好!”
西门庆闪身一动,瞬间来到殷直阁背后,单掌再次劈下,不料,殷天锡却极为机警,瞬间滚在一旁,抄起一把大剪刀砸了过来,张嘴就要大叫……
西门庆哪能容他呼救,揉身而上,将手中鹿鞭汤像扣蛋糕一样扣向他的脸,殷天锡大骇慌忙侧过身子躲避。
西门庆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顺势探身,右掌一把掐住他的脖颈,他口中嗬嗬有声,却再也叫不出来!
西门庆反手一捏,先摘落了他的下巴,左拳早已蓄力待发!宛如攻城重锤般狠狠捣在殷天锡的鼻梁骨上!
“噗嚓——!”
鲜血混合着碎骨鼻涕四溅!
殷天锡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重重撞在合欢榻边!
西门庆一步踏前,狠狠踏在殷天锡的胸膛之上!
“咔嚓嚓——!”
肋骨折断的密集脆响如同爆豆!殷天锡身体猛地向上弓起。
西门庆长出一口大气,双手在腰间一抹双刀齐出!
“嚓!嚓!”两道清冽的刀光闪过,瞬间斩断了绑缚潘金莲和扈三娘的绳索!
潘金莲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浑身不住地颤抖。
而被彻底解放的扈三娘,则一把捡起地上的剪刀,大叫一声,狠狠捅进了殷天锡的胸膛,又向着小腹的方向,狠狠向下一划拉!
“嘶啦——!”
红的、白的、青的……如同打翻的皮囊,倾泻而出!
“咔吧”一声轻响,西门庆只觉得左臀环跳穴突地一颤,一枚龙鳞无声间嵌入这里。
扈三娘这声充满怨毒的凄厉长啸,穿透厚实的门窗,清晰地传到了楼下守卫的禁军耳中!声音之惨烈、之诡异,令人头皮发麻!楼外守卫的军士们都听到了这声不同寻常的尖啸。
扈三娘这一声大叫,声音凄厉之极,楼外众军士听得真切,有良知者摇摇头,无良知者见怪不怪,只道两位公子哥寻乐子正到高潮处。
西门庆眉头微蹙,手中雪花刀寒光一闪,一刀剁下殷天锡的头颅,转过身来,就要也剁了高衙内的头颅。
就在这时!
他突然右臀环跳穴一阵剧痛,一块龙鳞又嵌入他的体内。
原来,龙鳞锁已经趁势吞噬了殷天锡的魂魄。
他只能就地忍痛歇息片刻。
好在这阴阳楼上,寻常兵丁不敢上来,好一阵子,西门庆才熬过剧痛。
扈三娘和潘金莲也赶紧扯下两张帷幔,先裹住身子,又扶起西门庆,却不知他为何这般痛苦。
楼下猛然爆发出震天的喧哗声、铜锣声、军士的嘶吼声!
“走水啦!走水啦!”
“快救火!后院柴房!库房都起火了!”
“快上楼护住两位公子!”
西门庆道:“你二人只当身死,我扛你二人蒙混出去。”
只听楼外一阵喧哗,楼梯一阵蹬蹬声响,有人疾奔上来!
“就是现在!”西门庆扛起二女,又将殷天锡头颅塞进扈三娘裹身的帷幔,在外面上上下下抹了鲜血,道:“你二人不要说话,只装死就是!”
二女点头,西门庆扛起二女,大咧咧下楼而去。
楼下军官瞥了一眼,只见帷幔外有鲜血,两头秀发忽闪忽闪垂在帷幔之外。
西门庆叹了口气,道:“衙内和直阁玩得尽兴,这两个女子禁不住折腾,命我再换两个来,你等先不要上去。”
军官盯着那“血迹斑斑”的包裹和垂落的长发,又联想到刚才楼上那声凄厉绝望至极的尖叫,心头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大半——看来衙内玩得确实过火了点,不过这在以往也不是新鲜事。
西门庆扛着两副帷幔,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阴阳楼。待至一处偏僻屋中,两女匆匆寻了旧衣换上,随着西门庆径向山庄前门而来。
“走!”西门庆眼神锐利如刀,他反手掣出雪花双刀,一马当先,冲出杂屋,不再隐藏,如同下山的猛虎,直扑山下前门方向!
路上撞见三股匆忙赶往救火点的禁军小队,每队三五人。
西门庆遇敌即杀,绝不留情!双刀翻飞,似惊鸿掠水,寒光过处,当者披靡!转眼间便有六七名军士命丧刀下!
扈三娘紧随其后!复仇的火焰在她心头燃起,从一具尸体旁捡起两把带血的腰刀!
双刀在手,这英武娇娃彻底化身复仇修罗!俏眼血红一片,完全抛弃了招式章法!
娇叱连连,刀刀皆是同归于尽的搏命杀招!刀光过处,残肢断臂横飞!她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只知向前!向前!再杀!再杀!
锁灵在西门庆神识中大叫:“我靠!扈三娘杀疯了!无双割草模式开启……潘娘子快跟上!别掉队啊!”
潘金莲哪里见过这等修罗场面?
吓得紧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死死拽着西门庆的衣角,任由他牵着,跌跌撞撞地跟着冲锋,脚下不时踩到滑腻腻的血液或断肢,几欲呕吐。
就在他们杀透第三波敌人时,“嗖!”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旁边一堵高墙上翻落,正是时迁!
他腰间鼓鼓囊囊,衣襟还带着烟火气,显然放火成果斐然。
四人会合一处!
西门庆一抬眼,借着火光,已能看到不远处的前门!
前门边,拴马桩上还拴着几匹战马!
西门庆一声低喝!四人如同奔雷,直冲战马而去!
西门庆先将浑身发抖的潘金莲抱上马背,自己也一跃而上,用一根缰绳紧紧将潘金莲缚在自己后腰上,又将殷天锡头颅,将其牢牢挂在马鞍旁的铁钩上。
“驾!”西门庆一磕马腹,声若雷霆!他当先一骑,如同离弦之箭,双刀开路,率领着时迁、扈三娘,朝着正门外的禁军重盾大阵,决然发起了最狂猛的冲锋!
前门外,重盾阵森然!
厚实的铁包木巨盾紧密相连,边缘锋利的铁刺斜指前方,这是针对武松、栾廷玉从外进攻而设的防御阵型!
然而!
他们的背后,却是阵型的软肋!
西门庆一马当先冲来,速度快得惊人!盾阵后方的士兵刚听到马蹄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什么人?”一名负责警戒后方的军官察觉有异,厉声喝问,拔出斩马大刀就要格挡!
回答他的是西门庆如闪电般劈来的雪花刀!
“噗——!”
刀光一闪而逝!军官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带着惊愕!
西门庆俯身探臂,在他无头尸身倾倒瞬间,已夺过他手中的斩马大刀!
沉重、锋利的长柄斩马刀入手!西门庆瞬间化身狂暴的绞肉机!他双臂肌肉坟起,力贯千钧!
口中发出一声震撼山林的暴吼:“挡——我——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