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次连麦带来的沉重与荒诞感一直弥漫着整个直播间。


    大家一时之间都不想说话，这两次连麦都太沉重了。


    阎灵深吸一口气，点击了第三次连麦申请。


    匹配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屏幕一分为二。


    另一边，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极其憔悴的女人。


    她眼眶深陷，眼圈乌黑，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疲惫，看着阎灵眼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急切。


    她穿着真丝的家居服，背景像是在家里的客厅，光线有些昏暗。


    “主播…我一直在关注你直播。”


    女人的声音沙哑干涩：“我见过你连接阴阳，能掐会算，今天找你…我想请你帮我找一只鬼！”


    弹幕瞬间飘过一片问号。


    【找鬼？我没听错吧？】


    【反向操作？一般不都是驱鬼吗？】


    【这阿姨看起来好憔悴啊…是找自己的亲人？爱人？…】


    【希望别再这么沉重了…】


    阎灵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女人的面相，失子。


    “找鬼？你想找你孩子？”


    女人眼睛一亮，随即摇了摇头。


    “我想找……找那个杀了我儿子的凶手！我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她语气有些急促，声音越发的尖锐，到最后几乎是嘶吼出声：“我儿子他…他那么乖，学习那么好，那么懂事，他明明有光明的未来啊！”


    “就被那个疯子给毁了！我想当面问问他！哪怕他变成了鬼，我也要问个明白！”


    她的情绪激动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流。


    阎灵示意她冷静：“阿姨，您慢慢说，把事情经过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


    “我儿子……叫小辉，在工业大学读大三，他一直很懂事，从小到大没让**过什么心，成绩也好。”


    “他偶尔跟我打电话，会抱怨几句他们寝室有个同学，特别不合群，性格孤僻，身上……身上总有点味道。”


    说到这，女人声音带着恨意：“那人好像家里条件很不好，捡他们用剩的洗发水，沐浴露瓶子用…”


    “我当时听了还有点心疼那孩子，但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还劝小辉要多包容。可我儿子说，不是包容的问题，是那个人自己性格怪，跟大家处不来……”


    她抹了把眼泪，声音更加痛苦：“后来有一次，我听着不对劲，就想给小辉换寝室，免得闹矛盾。可还没等我跟学校联系上……就……就出事了！”


    女人的声音颤抖起来：“学校打电话来说，小辉……小辉他们寝室出事了！小辉，还有另外三个室友……全都没了！”


    “是……是那个不合群的同学！他半夜拿刀…然后……然后自己也**了！为什么啊！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种毒手！我儿子做错了什么？！”


    【我去，我好像看过这个新闻！】


    【对对对！我记得昨天还是前天，出来的新闻，但是不知道内情。】


    【太可怜了，是不是那个人有仇富心里啊，直接毁了5个家庭啊。】


    【这种人最可怕了，看阿姨家庭条件不错，应该是露富了。】


    阎灵看弹幕说是最近的新闻，连忙想要掏手机看一眼。


    墨轩见她动作，将自己手机递了过去。


    上面赫然是一条蓝底新闻。


    “某工业学校发生一起恶性伤人事件，重伤者5人，还在抢救中，事件发生原因正在调查中…”


    阎灵看完有些疑惑，抬头看着女人：“那个…正在抢救昏迷的，是召唤不出来的。”


    “都**…”


    中年女人声音猛然拔高，几乎是在嘶吼，满脸的绝望和不甘：“都**！我一定要知道原因！警察说了，是那个人精神有问题，有抑郁倾向，一时冲动……”


    “可我不信！我不信就这么简单！主播，我听说你能通灵，能跟下面沟通……求你，帮我找到那个人的鬼魂！我要亲口问他！问个清楚！不然我死不瞑目！”


    阎灵还想开口问，墨轩和张恒几乎同时伸手捂住了阎灵的嘴。


    有些话，不适合说出口。


    至于阎灵想问什么，他们两人都不用猜。


    新闻不是说正在抢救么？


    弹幕已经炸开了锅，有同情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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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的，有对校园暴力敏感猜测的，也有觉得死者已矣不该再纠缠的。


    但更多是看见阎灵一脸茫然被人捂住嘴的担心和调侃。


    【主播，被**眨眨眼，我们报警！】


    【大胆！居然敢这么对我们主播！主播快跑，换我来！】


    【主播啊，我们都明白，你别问了！】


    【现在去学算命来得及不？这小奶狗是我的菜！】


    张恒看到弹幕老脸一下就红了。


    有种占人家小姑娘便宜的心虚，赶紧把手拿下来。


    阎灵看着女人悲痛欲绝又执拗的样子，沉吟片刻，开口道：“我可以尝试帮你沟通。”


    “但是，这种指定寻找特定亡魂并进行深入问答的请乩……”


    女人毫不犹豫：“多少钱？你说！只要能问清楚，我必须要一个真相！”


    阎灵掏出手机联系叶川，问他方便远程起乩么？


    【阎灵：你要是不方便，我就直接喊上来，要是方便，就来赚钱。】


    【叶川：我看你直播呢，赚！最少得3万，起乩也挺危险的。】


    【阎灵：我给你们的护身符还在吗？把它放在阵心里起乩。】


    【叶川：行。】


    叶川请求连麦后，阎灵看向中年女人：“这是一会起乩的，价格不便宜，因为你要知道把鬼魂喊上来附身问话，是有一定风险的…”


    “十万。”


    中年女人懒得啰嗦。


    还没等阎灵说话，叶川斩钉截铁：“**！”


    阎灵默默算了一下平台会抽走一部分，剩下的分给叶川，自己居然就赚了几万！


    女人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比想象中便宜？她还没加价呢。


    “可以！只要能把他喊上来，钱不是问题。”


    叶川一出现，弹幕听说起乩，立刻纷纷问叶川收徒不？


    学不成阎灵那种事事通，学起乩也行啊。


    到时候文乩问事，武乩打架，那不是无敌？


    叶川没搭理弹幕，转而询问中年女人要什么时候起乩？


    “现在！我等不了，我怕夜长梦多，万一……万一那畜生投胎转世了，我上哪儿问去？！我现在就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