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昭宁去敲登闻鼓

作品:《玄学影后救赎Ta,阴阳两界火爆了!

    陈思明上任以来,从未遇过这般棘手的事。


    摄政王忤逆不了,谢临渊得罪不起。


    说窝囊都算轻的,简直是骑虎难下!


    他盯着案上的惊堂木,屁股像被焊死在椅子上,指尖攥得发白。


    不敢动,是真的半分不敢动。


    陆昭宁一跪,大堂内外的目光全聚在他身上。


    佥士见他僵在主位上,额角的汗都快流进衣领。


    连忙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提醒:


    “大人,可不能让陆二小姐一直跪着啊!”


    “卑职刚从外面听来消息,护国公府已经在备聘礼了,要提亲的,就是这位陆二小姐!”


    “咕嘟----”


    陈思明猛地咽下一口唾沫。


    喉结滚动的声响在安静的大堂里格外清晰。


    他慌忙擦去额上的虚汗,嘴角扯出干巴巴的笑:


    “这、这天儿是真热哈……”


    陆昭宁跪在冰凉的青砖上。


    眼眶泛红,泪珠悬在睫羽间,将落未落。


    明明是委屈得快要落泪的模样,脊背却挺得笔直,透着股不甘被冤枉的倔强。


    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只觉得是京兆府不分青红皂白,竟让名门闺秀受此委屈!


    连几个老衙役都悄悄皱起了眉。


    陈思明顶着满大堂的目光,硬着头皮从主位走下来。


    伸手就想扶她起身:


    “陆二小姐,快起来,有话咱们坐下说……”


    啪!”


    一声脆响,青黛的软鞭猛地甩在地上,激起细小的尘土。


    两侧的衙役见状,立刻拔出腰间长刀。


    刀光映着大堂的烛火,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大胆!”


    “竟敢对府尹大人无礼!”


    “不得放肆!”


    陈思明扭头,狠狠瞪了那些衙役一眼。


    这要是真动了手,护国公府能拆了他的京兆府!


    他连忙收了手,又对着陆昭宁挤出讨好的笑。


    同时,飞快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语气近乎哀求:


    “陆二小姐,您就发发善心,给本官指条明路吧!”


    “本官也只是按吩咐办事,别的,我什么都不清楚。”


    陈思明这话一出口,倒让陆昭宁暗自高看他一眼。


    虽说这人胆小怕事,却不算愚笨。


    嘴上说着“不清楚”,心里怕是早已反应过来。


    这庄子命案根本不是简单的凶杀。


    而是摄政王与肃清司的又一轮暗斗。


    他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枪子。


    陆昭宁抬手,用袖口假意拂去脸颊的泪痕。


    再抬眼时,声音已恢复清亮。


    带着几分掷地有声的决绝,故意让大堂内外都听得真切:


    “陈大人,这庄子里十条人命横遭惨死,性质何等恶劣!”


    “可大人不问缘由,只凭一句命令便指认我是凶手……”


    “难道在大人眼里,民女的清白、十条人命的公道,都比不上旁人的一句吩咐?”


    这话字字诛心,更是让人不敢听,这可是王爷下的令!


    陈思明更是被问得脸色涨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陆昭宁瞧着他这副模样,话锋陡然一转,破釜沉舟:


    “既然大人不愿彻查,昭宁也别无他法。”


    “昭宁有冤,今日便要去皇宫外敲登闻鼓。”


    “求皇上亲自出面,为我辨别清白,也为那十条枉死的人命讨个说法!”


    “登……登闻鼓?!”


    陈思明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等他缓过神,又猛然反应过来一件更要命的事。


    陆昭宁刚才好像是说……自己定了她的罪?


    “陈大人,有劳。”


    陆昭宁声音平静,双手自然交叠举到额前,裙摆微提,要行跪拜大礼。


    “二小姐!使不得!”


    陈思明吓得魂都飞了,上前两步,连官帽歪了都顾不上扶。


    “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他咽了口唾沫:


    “二小姐,这登闻鼓可不是随便敲的!”


    说着,他转身面向皇宫的方向,郑重拱手,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登闻鼓乃天子设下的鸣冤之器,非天大冤屈不得擅动!”


    “若是敲响,必会惊动圣驾,满朝文武都会知晓此事!”


    “可您想过没有,若此案最后无法证明您的清白,按大燕律例:


    诬告扰政、惊动圣驾。


    这两条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陆昭宁脸上却没半分惧色,只抬手理了理裙摆褶皱,语气云淡风轻:


    “大人多虑了,我既敢提,自然有底气。”


    又循循善诱。


    “大人,此事你若一人扛着,便是块烫手山芋。”


    “查得清,是摄政王不愿见的结果;查不清,你便是失职的替罪羊。”


    “可要是多些人掺和进来,把案子闹大……


    最后真要问责,也落不到你一个人头上,反而能帮你从这浑水里脱身。”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陈思明耳边,整个人都开窍了。


    “好!”


    话音落下,他把官帽重新戴好,又理了理官服:


    “本官带你去敲登闻鼓!”


    风急天高。


    宫墙之上的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


    连御书房内的气氛都透着几分凝滞。


    萧司珩端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扶手,却总觉得后背如芒刺在背。


    身侧的摄政王斜倚在座椅上,指腹反复摩挲着翡翠扳指,眼皮半阖。


    看似漫不经心,周身却透着压人的气势。


    “皇上,南齐战事一事……”


    摄政王打断了陆思贤。


    “此事,本王已经命人去打探过了。”


    摄政王目光掠过阶下,最终落在谢临渊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


    “大军尚未归京,陆将军却先一步回京,本王本就好奇。


    让人去边境查了查,不曾想,竟查出些有意思的事。”


    话音落,他鹰隼般的眸子骤然收紧,死死锁定谢临渊:


    “谢临渊,你该给本王和皇上一个交代。


    边境传回消息,陆将军返程途中遭遇伏击。


    而伏击者身上,竟搜出了肃清司的令牌,你作何解释?”


    “皇叔,你这是何意?”


    萧司珩立刻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临渊一直都在京都,从未去过边境,此事与他有何相关?”


    摄政王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萧司珩,带着几分轻蔑:


    “你这皇帝,还是太天真。”


    “谢临渊是在京中,可他手下那么多人,要是谁被他授意,悄悄去边境做了什么……


    皇帝,你又如何得知?”


    这时,一阵急促的鼓声突然从宫门外传来。


    “咚----咚----咚----”


    沉闷而有力,穿透宫墙,清晰地传入大殿。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纷纷转头望向宫门方向。


    曹公公脸色微变,侧耳细听片刻,立刻躬身禀报:


    “皇上!这是登闻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