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看他还有什么借口

作品:《玄学影后救赎Ta,阴阳两界火爆了!

    “谢老夫人,方才陆二姑娘那番话,您可是都听真切了?”


    大长公主凑近几分,语气里满是促狭,“您这老心脏,是不是都快跟着跳出来了?”


    谢老夫人笑得眼角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手里的帕子攥着。


    可刚想起方才大长公主摔杯子、放狠话吓唬昭宁的模样,又立刻皱起眉,满脸心疼地拍了拍胸口:


    “大长公主你呀,真是淘气!”


    “昭宁还是个孩子呢,哪经得住你那样劈头盖脸地吓唬?要是吓着了可怎么好!”


    大长公主掩唇,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哟,这还没正式进门呢,您就这般护短了?”


    谢老夫人被戳破心思也不恼,反而笑得愈发开怀。


    抬眼瞧了瞧一旁还没回过神的陆昭宁,语气却笃定得很:“护着自家孩子,有什么不对?”


    她一早就看出,谢临渊对陆昭宁有意。


    可护国公府如今的情况,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所以先前,她连谢临渊能平安度日都暗自庆幸,压根没指望他能有娶亲生子、安稳过日子的一天。


    可她万万没想到,陆昭宁会出现。


    这姑娘像道意外的光,撞进了这沉闷的国公府,撞进了她和谢临渊的日子里……


    这一定是上天怜惜他们祖孙俩,特意赐下的宝物!


    老夫人激动得眼眶都红了,紧紧攥住陆昭宁的手:


    “昭宁啊,今日你这番肺腑之言,祖母都听着了!”


    “往后有我在,一定好好护着你,要是谢临渊那个臭小子敢欺负你,我直接把他腿打折,替你出气!”


    陆昭宁被她攥得手都发紧,脸上僵硬地勾起唇角,解释的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


    偏偏大长公主瞧着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只当是小姑娘脸皮薄、害了羞,笑着凑趣:


    “谢老夫人,昭宁可是个实打实的好姑娘,既然俩孩子互相有意,就别拖着了,赶紧把亲事给定下来才是正经!”


    经这一提醒,谢老夫人道:“公主说的是,老身这就回去准备。”


    陆昭宁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其实暂且不用这么急的,真的不用……”


    话一出口,谢老夫人和大长公主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两人对视一眼,都带着几分不解望向陆昭宁。


    陆昭宁暗自捏了把汗,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圆,语气尽量显得恳切:


    “我母亲身子不适,府里好些事都没个主心骨。”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得等母亲好些了,再同她好好商议,才不算失了礼数。”


    话音刚落,她立马亲昵地挽住谢老夫人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语气带上点撒娇的软意:


    “祖母,我三妹妹眼看就要及笄了,我得帮她筹备及笄宴。”


    “可我从前在乡下,压根没见过这些排场,实在没经验,正想找您取取经呢!”


    老夫人一听这话,脸上的疑惑顿时消了大半,慈和地拍了拍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


    “及笄宴啊……临渊倒也同祖母提过一嘴。”


    “及笄是女子一生中的大事,半点马虎不得。你放心,祖母帮着你一起弄,保准给你妹妹办个体面又周全的及笄宴。”


    一旁的大长公主见状,忍不住笑出声,眼神在两人相挽的手上打了个转,打趣道:


    “瞧瞧瞧瞧,这还没正式认亲呢,就已经这般心贴心了,真是天生的一家人!”


    在大长公主府用过午膳后,谢老夫人便带着陆昭宁起身告辞。


    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府门外,大长公主方才还挂在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末了无声地叹出一口气,眼底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娘亲,您往日里可不怎么管这些闲事,今日怎么突然操心起别人的婚事了?”


    一旁的清蕴瞧着她神色不对,出声问道。


    大长公主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谢国公府这几年的光景,看着就让人心疼。本宫不过是顺水推舟,帮着牵个线、搭个桥罢了。”


    她话锋一转,看向清蕴,语气多了几分叮嘱:


    “你吃过饭也早些回去吧,别总往我这跑。”


    “这京城里的人眼睛都尖,嘴也碎,让旁人瞧见了,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闲话来。”


    说着,她朝门外唤了声“方嬷嬷”,待人走近后,便由方嬷嬷小心扶着,缓缓回了内室。


    大长公主斜倚在黄花梨交背椅上。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扶手上的缠枝纹,又重重叹了口气,眉宇间堆着化不开的愁绪。


    “嬷嬷,你说……本宫今日这般做,是不是在乱点鸳鸯谱?”


    她声音很轻,像是在问方嬷嬷,又像是在问自己。


    方嬷嬷垂手立在一旁,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劝慰:


    “公主是天家血脉,行事自有考量,您说的话、做的事,断不会有错的。”


    “你啊,倒是越发会说些顺耳的话了。”


    大长公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本宫何尝想这样?实在是……没办法了。”


    她眼底掠过一丝厉色,声音沉了下来:


    “摄政王的势力早已逼到眼前,可皇上呢?半点抵抗的心思都没有,只会一味退让。”


    “太傅本是心向正统的,可眼睁睁看着皇上一次次软弱,也渐渐偏向了本宫那个野心勃勃的弟弟。”


    “得太傅者,便得了大半文臣与天下学子的心啊。”


    大长公主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道理都掰碎了揉给他听,他却偏要拿谢临渊当借口,说什么:等谢临渊成亲后,他自然不会再推脱……”


    想到当日在御花园里的谈话,大长公主脸色更是难看。


    “如今,谢临渊的事本宫替他定了,本宫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说辞!”


    这些朝堂秘辛、皇室纷争,方嬷嬷只能默默听着,半句不敢插言。


    可大长公主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天色,又忍不住轻声问:


    “嬷嬷,你说……本宫到底做对了么?”


    她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愧疚:


    “那陆家二小姐,本是个干干净净、有主见的姑娘,是无辜的啊……”


    明明是男人们在朝堂上的权力角逐,到头来,却要让一个姑娘家扛下这桩“婚事”的名头,被卷进这浑水里。


    想到这里,大长公主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