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窝囊的皇帝

作品:《玄学影后救赎Ta,阴阳两界火爆了!

    紫金兽炉中,静心沉香燃得正缓,缕缕清烟缠绕着御书房内沉肃的空气。


    萧司珩深吸一口气,胸腔却被无形的滞涩感堵住,连带着呼吸都沉了几分。


    许尚书双手拢于袖中,郑重拱手作揖,苍老的声音在御书房内缓缓响起:


    “皇上,臣斗胆进言。”


    “我大燕朝皇室血脉,素来单薄。”


    “回溯至皇祖年间,亦仅有先皇、摄政王与大长公主三位亲脉。如今皇上身边也无兄弟姐妹扶持,后宫更是久虚无主……皇族宗室的延续,实乃关乎社稷传承的头等大事!”


    “臣恳请陛下,早日为绵延后嗣筹谋良策,如此方能稳固国本,安定天下人心。”


    口口声声劝的是皇帝,可求得却是摄政王的婚事。


    萧司珩藏在袖中的手狠狠攥紧,齿间咬出了血腥气,却只能拼命忍着。


    他不能发作。


    一旦因这事震怒,摄政王定会斥他帝王心性不稳,保不齐又要拿“为江山社稷计”的由头,收回他手中的鱼符。


    他这皇帝,当得真是窝囊透顶!


    宫人早将紫檀木椅抬到殿中,他这位天子尚未开口赐座,摄政王却已径直上前,姿态慵懒地落座。


    御书房内瞬间陷入沉寂,他支着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指节。


    这九五之尊的书房,像极了他随意歇脚的地方。


    倏然,摄政王手肘抵着扶手,拳心撑着下颌,目光扫过阶下:


    “太傅,地上凉,起来吧。”


    “多谢王爷。”余震连忙起身,一旁的许尚书却眉头紧锁,依旧跪伏在地。


    摄政王抬手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语气轻淡:“皇帝身边伺候的人,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连杯茶水都没有?”


    话音刚落,小太监正要躬身上前,却被他打断:“曹公公,你来为本王斟茶。”


    “是。”曹公公躬身应下,走向茶案。


    陆昭宁站在一侧,全程低着头,但她总觉得有道阴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想必,黑袍人昨日回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如今,自己也算是入了他们的眼。


    曹公公做事素来稳妥。


    他先执壶为萧司珩斟了茶,接着依次是摄政王、太傅与许尚书。


    最后才走到谢临渊与陆昭宁面前,将温热的茶水注入杯中。


    一点错都没有。


    浅啜一口热茶,萧司珩胸口的燥意总算压下去几分。


    他刚要开口让礼部尚书起身,摄政王的声音却不偏不倚地响起:


    “皇帝认为,这桩婚事如何?”


    萧司珩铁青着一张脸。


    自然不如何!


    可这话他不能说,一说便失了身份。


    他只能暗中朝谢临渊递去一个眼神。


    有些话,需得臣子来挑明才不损君威。


    谢临渊心领神会,面上勾起一抹浅淡笑意,从容开口:


    “王爷,前些时日坊间偶有传闻,说王爷迟迟未娶,是因有些特殊癖好……”


    “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摄政王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陆昭宁垂着头,仅凭这反应便暗自下了结论:


    摄政王是直的。


    但想想也对,那黑袍人已经是丑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就算真有什么癖好,也不能对那张脸下嘴吧?


    “荒唐之言,也配入耳?”摄政王语气冷沉,眼底已带了几分不耐。


    “王爷既知荒唐,便不该应下这桩婚事。”


    “毕竟,那位贵女的年纪,都能当王爷的女儿了。”谢临渊语气平淡,话里的锋芒却丝毫不减。


    余震不满谢临渊这态度,出声驳斥:


    “这并非王爷主动求娶,而是老夫的意思。”


    “小女爱慕王爷已久,我不过是想成全她一片痴心罢了。”


    “哦?”谢临渊嗤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他。


    “这么说,王爷其实并未瞧上这门亲,是余家自始至终在一心上赶着?”


    余震被这话堵得脸色铁青,谢临渊却根本不看他难看的神色。


    转而将目光投向摄政王,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等着对方开口。


    “王爷,您既是当事人,正好说说,这门婚事,您究竟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谢临渊一面朝萧司珩拱手行礼,目光却始终牢牢锁在摄政王身上,半点不挪。


    不等摄政王回话,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里添了几分漫不经心:


    “臣掌肃清司,这些年听过的荒唐事不计其数,其中一桩倒颇为有趣。”


    “前任大理寺卿徐大人,在百姓眼里是两袖清风、一心为公的好官,可谁能想到,他私底下竟圈养男宠,做了不少损阴鸷的事。”


    “臣当年去抄家时,在他府中密道里,搜出了不少被刻意调教的男子,那模样身段,比秦楼楚馆的美娇娘还要娇媚几分。”


    “至于他那位夫人,比他小了足足二十岁,是徐家老夫人硬为他娶的,毕竟,与他年岁相当的女子,早已过了适合生育的年纪。”


    谢临渊每说一句,殿内的空气便冷一分,摄政王的脸色也随之沉一分,周身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


    两人目光交汇,一锐利如刃一冷沉似冰。


    谢临渊迎着那慑人的目光,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


    “不知王爷,可是真心求娶太傅千金?”


    摄政王的指节在紫檀木椅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御书房里格外刺耳,像在无形中倒计时。


    “此事,自然是交由皇上定夺。”


    他语气平淡,目光径直越过谢临渊,牢牢锁在萧司珩身上。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网,将人死死裹住,周身的压迫感几乎要凝成实质,压得萧司珩近乎喘不过气。


    “皇上以为呢?”


    萧司珩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黏在衣领上,连后背的龙袍都浸得发潮。


    他张了张嘴,喉间却像堵着团滚烫的棉花,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被那股无形的威势扼得发不出声。


    偏偏这时,余震也跟着施压。


    “皇上,老臣斗胆请求,若是王爷不嫌,便将小女嫁与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