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要真这样,你就娶不到老婆了
作品:《玄学影后救赎Ta,阴阳两界火爆了!》 傅辛夷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研究过这药方了。
方子上列的,多是应对瘟疫的常用药材,但其配伍思路却既精巧又大胆。
先前京都爆发大癔症时,傅辛夷曾随祖父一同钻研过治病的方子。
此刻药方上的几味药,她当年也曾考虑过加入配伍,只是这想法刚一提出来,便被祖父否决了。
她至今记得祖父当时的告诫:
“癔症属热性急症,用这些药,实则是以毒攻毒之法。”
“可这剂量与时机稍有差池,非但治不好病,反而极易伤及性命!”
祖父行医向来求稳,看诊抓药从不用半分过激之法,只求稳妥周全。
傅辛夷自小便跟着祖父学医,又得嬷嬷悉心教养规矩,性子却藏着一股不服输的气。
她总想着做出些成绩,好好证明自己。
这份心气,或许从少时便埋下了根。
当年和师兄弟一同课业,即便她次次评测拔得头筹,耳边也总绕着阴阳怪气的话。
“她能有这本事,不过是沾了傅太医的光,谁让她是嫡孙女呢!”
一句轻飘飘的“而已”,便将她日夜苦读、反复试药的所有努力都抹得干干净净。
从那以后,傅辛夷更是拼了十倍、百倍的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凭真本事成为人人信服的名医。
可偏偏,最能证明医术权威的太医院,不招女医。
幸而谢临渊惜才,破格将她招入肃清司。
别看她对外只称“医女”,论起官阶,反倒比陆泓还高出半阶,是为五品。
陆昭宁不懂药方,傅辛夷同宋寒反复斟酌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这方子从医理上看是可行的,但毕竟未经过实践,实在没法确定疗效。”
“到底要不要用,还得陆二小姐定夺。”
宋寒双手将药方恭恭敬敬呈到陆昭宁面前。
陆昭宁掐指算卦。
三个大安。
她放下手,语气笃定:“稳成。”
“三日之约,过了今日就只剩最后一日,这药今晚必须炼出来。”
陆昭宁手里的方子本来想直接给傅辛夷,可又纠结了一番。
最后,将药方递向宋寒:“你来主炼,让辛夷从旁辅助。”
宋寒指尖一顿,眸光轻颤,下意识推脱:“还是让辛夷来主炼吧。”
他转头看向傅辛夷,语气带着几分恳切,“论炼丹,辛夷天赋比我强。”
陆昭宁语气严肃,目光直直看向他。
“你该看出来了,里面躺着的人灵魂残缺,眼下只有你炼出的丹,才能补全他们的三魂七魄。”
“辛夷没有修过玄术,这些,她如何做得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辛夷后续的工作量不小,等人醒了,还得她一个一个仔细诊看,实在分不出精力主炼。”
宋寒的救赎任务还没完成。
只是数值暂时稳定住了。
陆昭宁想起长街上的景象。
面对这场天灾,宋寒的反应不对,他应该知晓这雨、这瘟疫背后的蹊跷,但他不敢信,也不愿意信。
宋寒心里有个结。
这个结不解,他这一辈子,都得困囿于阴影里。
最开始不能用罗盘,
再然后,是无法炼丹。
这么下去,岂非连卜卦都不行?
场面一时僵住,傅辛夷左右看了看。
一边是神色坚定的陆昭宁,一边是脸色愈发难看的宋寒,终是软了语气:
“要不……还是我来吧?师爷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哪经得起熬夜炼丹。”
说着,她伸手就想去接药方,可陆昭宁手轻轻一扬,傅辛夷的指尖落了空。
陆昭宁抿紧唇,目光始终牢牢锁在宋寒身上。
他攥了攥拳,指节泛白,终是失落地垂了头。
这副逃避的模样,倒让陆昭宁忽然想起神识里那位传授她罗盘心法的“国师”。
他总一口一个“宋寒痴儿”,可细想来,他自己又何尝不痴?
若非如此,他的大徒弟早已转世轮回,他又何苦在阴间苦等多年?
最后不得不投胎,也不过是阴德耗光,再留不住罢了。
看在授教之恩与同门情分上,陆昭宁也断不会让宋寒再这么逃下去。
“想想你师父。”
宋寒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湿热的水汽在眼底打转。
“要是你师父还在,看到他最疼爱的徒弟变成如今这副畏缩模样,他该作何感想?”
陆昭宁再次将药方递到他跟前,语气里添了几分恳切。
宋寒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来,指尖刚触到药方,一滴泪便“啪”地砸在纸面上。
从陆昭宁的角度望去,那滴泪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药方边角那道匕首状的纹路上。
“我……定不辱命!”
傅辛夷和宋寒去炼丹了。
场院里,只剩下谢临渊和陆昭宁。
陆昭宁手背在身后,指尖轻轻蹭着衣料,抬头问他:
“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那样对宋师爷,太残忍了?”
“不会。”谢临渊答得干脆,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笃定,“你做的很对。”
“从前我总想着,不在宋寒面前提这些过往,是为了他好。
可后来才明白,这种自欺欺人的回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之后师爷的身体情况越发的差,他虽不说,可我也能觉察到这和他的心结有关。”
他看向陆昭宁,发自内心地感激:“昭宁,谢谢你。”
谢临渊的嗓音本就清润好听,此刻这般正经又温柔地落进耳里,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陆昭宁的心跳不可控地快了两下,连忙岔开话题,带着点打趣的意味:
“世子,你叫得这么亲密,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旁人要怎么编排你我呢。”
她挑眉看他,故意逗他:
“怎么?之前说我心悦你是幌子,如今这幌子还要继续摆下去?”
她弯了弯眼,笑意里藏着点狡黠:“要真这样,你可就娶不到老婆了。”
谢临渊没接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暮色里,他的眼底似盛着细碎的星火,亮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