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菩萨心肠的小姐

作品:《玄学影后救赎Ta,阴阳两界火爆了!

    应该不是。


    按照陆昭宁对谢临渊的了解,若是他看到了,肯定一扇子就飞过来了。


    那黑袍人分明就是用了什么邪术,设立了一个结界,只让自己一个人看到他。


    他是想,悄无声息地杀死自己。


    这不过是桩小插曲,陆昭宁没打算提,省得他追问不休。


    她扬起笑,语气轻快:“没事呀,我就是来听听书,看看这法子管用不管用。”


    她拍了拍手,眼底亮闪闪的,“别说,还真有用!”


    陆昭宁演技极好,任谁看了都没有一点破绽。


    谢临渊抿着唇没作声。


    她不愿说,他便不多问。


    方才他还在肃清司同宋寒商议那三日之约的事,胸口忽的一阵钝痛,第一念就是陆昭宁出事了。


    他丢下手头的事匆匆赶过来,见她好好站在这儿,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嗯,”他缓声开口,身形挺立,风光霁月。


    “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放风筝,可好?”


    陆昭宁一口答应。


    她原本就是要去找谢临渊放风筝的呀!


    凑近谢临渊时,陆昭宁特意望了眼他的眉心。


    他眉骨本就高挺,衬得眉眼俊逸出尘,偏生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雾,将那份本该有的清辉都掩了去。


    她心里暗叹:


    若是方才被黑袍人吸走的功德能归入谢临渊体内,他许是就能照常回国公府了……


    并肩走在街边,她想起老夫人,轻声问:“老夫人身体可好些了?”


    “辛夷去看过了。”


    “祖母身体已无碍,只是这几日,总念着你。”


    何止老夫人,国公府上下嘴里挂陆昭宁的次数,都比提他这个世子的多。


    从前他不敢回府,是怕身上的黑气伤了老夫人。


    如今理由添了桩,怕府里人翻来覆去提她,勾得他心头发紧。


    正走着,街边传来叫卖:“纸鸢,卖纸鸢喽!”


    小贩眼尖,一眼瞥见身形登对的陆昭宁和谢临渊,赶紧拎了只绘着彩蝶的风筝,笑盈盈地凑了上来。


    “这位公子,今儿天气这样好,不如买个纸鸢,陪心上人一起放?”


    小贩举着手里的风筝笑,那风筝面上绣着对戏水鸳鸯,针脚细密,瞧着格外讨喜。


    “这风筝做的不错。”


    听谢临渊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小贩嘿嘿笑起来,眼里的精明活络得很。


    这位爷哪是说风筝啊,分明是因着一旁的小姐!


    “这物件自然是比不得美人一笑珍贵的。”


    他转头瞥见陆昭宁,眼睛顿时亮了,惊艳之色毫不掩饰,夸人的话更溜了


    “呦,公子的心上人真乃天仙啊!我旁边铺子卖的首饰不错,要不要……去挑一挑?”


    风筝摊旁靠着墙根,坐了对妇孺。


    妇人怀里抱着个酣睡的孩童,自己就坐在个充当椅子的旧背篓上。


    那妇人一听小贩帮着招揽生意,脸上先添了几分局促。


    她小心翼翼地将怀里孩子放在背篓旁,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裤管下却隐约露出不自然的弯折。


    陆昭宁先一步走过去扶住她,指尖触到她胳膊时,只觉瘦得硌手。


    “小、小姐……”


    妇人被她扶着,身子微微发僵,眼里满是不安,头也低着不敢抬。


    陆昭宁顺势看了眼她的面相:


    眉尾枯淡散乱,泪堂深陷。


    一看便知,她丈夫生机羸弱,孩子重病。


    一家的担子,都在她身上。


    “这些簪子,怎么卖?”陆昭宁目光落在摊位上。


    那些簪子虽用料普通,但绒花修剪得齐整,彩线缠得紧实,看得出来是用心做的。


    妇人偷瞄了眼陆昭宁的衣着,料子是她从未见过的精细,知道是贵人,更慌了,嗫嚅着开口:


    “十、十文钱一支……”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显是没指望对方真买。


    “十文的首饰,不贵的!”卖风筝的小贩在旁帮腔,“她手巧得很,绒花做得比别家细!”


    陆昭宁拿起簪子细细打量,绒花修剪得不错,是有些手艺在身上的。


    她看向妇人:“我家产业里有首饰作坊,缺个懂手艺的簪娘。”


    “你若愿意,可去那里做活,月钱够养家用,还能请人照看公婆。”


    妇人眼里“唰”地亮起光,嘴唇动了动似要应声,可那光没亮片刻,又一点点暗下去,终是垂了眼,声音发涩:


    “多谢小姐好意。”


    “可我……”


    “这簪子,我要了。”


    陆昭宁摸出二两银子,放在摊位的木板上,映得妇人眼睛发直,她慌忙摆手,手都快摆成了残影:


    “我、我找不开啊小姐!这太多了,一支簪子哪值这些……”


    “多的,算我借你的。”陆昭宁按住她的手。


    “晚些时候,我会让肃清司的傅医女来,看看你公婆,还有你的腿--”


    陆昭宁又多看了一眼,颔首道。


    “能医。”


    她目光扫过一旁,孩子的额间缠着丝若有似无的晦气。


    陆昭宁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弹,那缕气便如烟般散了。


    “至于孩子,”她收回目光,对妇人道,“也让傅医女今晚一并看看。”


    说完,她拿起那支绒花簪别在鬓边,转向正拿着鸳鸯风筝等在一旁的谢临渊,笑了笑。


    故意扬声道:“世子,我们走吧。”


    那妇人和卖风筝的小贩都惊得愣住了。


    这就是传言里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的谢临渊?


    瞧着温温和和的样子,跟传言里半分都对不上啊!


    两人还在心头惊跳,那抹并肩的身影已走远了,衣袂翩跹,像两抹融在风里的碧色影子。


    “咳咳……”地上的孩童忽然咳了两声,声音虽虚弱,却比先前清亮了些。


    他拉了拉妇人的衣角,细声细气地开口:“娘,孩儿饿……”


    妇人猛地回神,又惊又喜地抱住孩子--


    方才还蔫蔫的小人儿,竟肯主动说话了!


    她眼眶一热,泪水涌了上来,拖着不便的腿脚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朝着陆昭宁二人离去的方向哽咽道:


    “谢谢菩萨心肠的小姐!谢谢世子!”


    话音刚落。


    一道浅淡的金光忽然从她身上腾起,像一缕游丝,悠悠朝着西郊的方向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