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作品:《玄学影后救赎Ta,阴阳两界火爆了!》 谢临渊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风筝。
风筝上是蝴蝶纹样,遭过雷击后,细长的触角已被燎得焦黑,边缘还卷着些微炭化的痕迹。
他轻轻拂过风筝上磨得有些模糊的纹路,思绪不知不觉飘回了幼时。
谢临渊刚出生,母亲难产而亡,那时,尚在襁褓的他,被当时还是太子妃的婉瑜暂时养在身边。
婉瑜待他极是尽心,衣食冷暖皆照料得周全,像对萧司珩一样。
直至三岁那年,父亲带着年满十二岁的兄长班师回朝才回了国公府。
不多时,太上皇传位给先皇,旋即撒手人寰。
谢临渊虽被带回了府中,可婉瑜却心疼他从小没了娘,特设恩典,让谢临渊能进宫伴读。
先皇与先皇后情谊深厚,成婚十年间始终未曾开设后宫。
太傅余震以死相逼,以国之根本,劝诫先皇广纳后宫。
这一逼,反倒彻底激怒了先皇,他性情骤变,接连做出好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决定。
没过多久,先皇便与先皇后一同染了急病,双双暴毙。
“临渊,朕有要事同你说,随朕去御书房。”
萧司珩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将沉浸在回忆里的谢临渊猛地拉回了现实。
“是。”
谢临渊刚要将手中的风筝放下,一旁忽然伸过一只手来。
“给我吧,我暂时保管。”
陆昭宁鲜少在谢临渊脸上看到眷恋的模样,知道这风筝于他而言,意义不一般。
谢临渊抬眼望去,二人的目光在微亮的晨曦中轻轻撞在一起。
“好。”
他顿了顿,又接了一句。
“三月时节正好,等空闲了,可以去西郊,放风筝。”
谢临渊大步跟上萧司珩,去了御书房。
陆昭宁折腾了整整一夜,实在是困得厉害,在规矩森严的皇宫里又不敢有半分放肆。
她琢磨着,不如先回马车上,暂且将就着小憩片刻。
刚转身要走,身后便传来一声轻唤:“陆二小姐。”
陆昭宁回头,见余音儿正几步走到她跟前。
她仪态端庄,比陆霏宁自然得多,全无半分刻意硬凹出来的僵硬感。
“陆二小姐,”余音儿浅笑开口,“我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心里一直对你很是好奇,只是总没寻着机会结识。”
她说这话时,眼神清澈,神情恳切,绝非虚与委蛇的客套,是发自内心的真切。
也是,她本就是太傅之女,这般身份,放眼整个京城也是独树一帜的存在,原就不必靠客套逢迎去应和谁。
可陆昭宁现在是真的又累又困,连眼皮都快黏在一起,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致应付这些社交场面。
余音儿的目光掠过她,落在刚从懵懂中清醒、还带着几分茫然的青黛身上,忽然开口:
“陆二小姐的丫鬟也同主子一般,生得貌美可人,难怪皇上会喜欢。”
青黛猛地瞪圆了眼,满是错愕:?!
陆昭宁一个激灵,瞬间困意全消,后背都绷紧了。
只听余音儿又道:“陆二小姐,皇上自登基以来向来洁身自好,至今未曾收纳妃嫔。”
“陆家虽家世不算顶尖,却也过得去。你大可回去同陆员外说说,将这位丫鬟收为义女,送进宫里伴驾。”
“这于陆家而言,也是份天大的荣耀。”
陆昭宁看向青黛,就问了一句。
“你愿意吗?”
青黛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当然不愿意!奴婢要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
陆昭宁转头看向余音儿:“多谢余小姐好意,我们不需要。”
余音儿蹙起眉,似有些不解:“为何?”
“首先,陆家的荣耀,与我本就没多大干系。”陆昭宁抬眼看向她,语气清明,“即便真沾得上边,也不该靠女儿家的婚事去换。”
陆昭宁这番话,让余音儿眼前一亮,指尖攥着帕子微微收紧,带着几分激动地将她方才的话低声重复了两遍,眼里像是落了星光。
她郑重地向陆昭宁福了一礼,声音里满是真切:
“受教了。陆二小姐这番话,音儿定当谨记于心。”
此时,日头已高高升起,晨曦漫过宫墙,将天边染成一片暖融融的粉嫩。
余音儿转过身迎着朝阳,字句说得掷地有声:
“我自幼读了不少圣贤书,心里早便觉得,女儿家不该只困在一方宅院,婚姻嫁娶这般事,也不该作为工具或筹码。”
“可这些念头,我藏在心里不敢对人说,却没成想,今日竟能从陆二小姐口中听到一模一样的话。”
她说着,后退半步,双手在身前自然交叠,深深弯下腰去,行了个如同拜夫子般恭敬的大礼。
抬眼时目光亮得惊人:
“陆二小姐,真乃大义也!”
【余音儿,修正成功!】
《救赎经》界面突然跳出了一行字。
陆昭宁望着那行字,眼睛倏地瞪大了,满是不可置信。
她刚才……做了什么吗?
不过就是说句不该靠嫁人换荣耀的话……
等等--!
嫁人?!陆昭宁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之前,她给余音儿占卜时,发现她的运势很奇怪。
虽然两次都是二嫁之象,可第二次,明显是余音儿自主选择得来的。
换言之,若方才自己没说那番话,没让她生出质疑,余音儿最终要嫁的,或许会是摄政王。
而此刻显然已修正过来--
她往后,该是萧司珩的皇后
修正的关键,便落在余音儿是否会听凭家族安排嫁人上。
这么一想,一个结论清晰起来:
太傅支持的,是摄政王。
陆昭宁倒抽一口冷气,想再算余音儿的命格时,却发现对方命格已高得难测,以她如今的能耐,竟再窥探不到半分。
她抿了抿唇。
“陆二小姐,既然你要等谢世子,那我便先告辞了。”
“之后得空,我一定去陆家拜访你。”
余音儿行礼告辞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陆昭宁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叹道:
“她这感情路……也够坎坷的。”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余音儿父亲与夫婿的道就不同,她夹在中间,无论怎么选,都是左右为难。
而且……
对于一个逼死自己父母的间接凶手,要萧司珩能如她一般在意对方,也是难事一件。
陆昭宁心里,已经给余音儿的情路批了一个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