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神迹
作品:《玄学影后救赎Ta,阴阳两界火爆了!》 乾坤殿的风,冷得像淬了冰,卷着碎雨刮过,几乎要将婉瑜的魂魄生生吹散,像是被生生撕裂,每一寸都在疼。
她之前已经耗空了大半阴德,在天雷劈落的刹那,又把仅存的最后一丝阴德用来护住萧司珩。
婉瑜望着怀里完好无损的萧司珩,嘴角却缓缓漾开抹浅淡的笑。
她声音轻得像雾,一遍又一遍往他耳边送:
“皇儿,母后……对不起你。”气息虚得发颤,却带着化不开的柔,“没能好好护着你,让你在这深宫里受了那么多苦。”
“你……一直都是父王母后的骄傲。”她抬手,想碰碰他的发顶,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虚影淡了几分,她微怔,随即,声音却更柔了。
“即使我们生死相隔,我们亦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最疼爱的孩子。”
风筝掉在了地上,被风轻轻一掀,又微微弹起。
谢临渊的目光正凝在那风筝上,深邃的眼眸里先是掠过一丝怔忡,随即猛地收紧。
他喉结滚了滚,哑着嗓子转向身侧的陆昭宁:“护着皇上的那道金光……是不是太后?”
陆昭宁沉沉点了点头。
婉瑜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风筝,有些遗憾的叹息。
“可惜了,母后还想着,这次来,能带你和临渊……再放一次风筝呢。”
灵魂消散的滋味如挫骨扬灰,可她却始终笑着。
在其他人眼里,是一道金光护住了萧司珩。
唯有陆昭宁,还有那些阴间小鬼,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糟了糟了!】那个自称当过国师的虚影急得打转,弹幕飘得飞快。
【太后娘娘把阴德耗得一点没剩!等她身上那凤命之气散了,她……她要魂飞魄散了啊!】
【魂飞魄散?那就是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不行啊!】
【陆影后,快救救娘娘吧!】
陆昭宁咬着唇瓣。
她当然是想救婉瑜的。
可这题明显超纲。
就像摊开一张全是高数的试卷,她连题都看不明白,更别说解了。
陆昭宁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救赎经》,可根本就没有一个办法能够救一个阴德耗尽,即将灰飞烟灭的灵魂。
【影后!我这就去投胎!积的阴德都给你,《救赎经》升级了,说不定有用!】一条弹幕猛地窜出来,紧接着,成百上千条弹幕涌上来应和。
【我们也去!多给影后凑点阴德,一定要保住太后娘娘!!】
陆昭宁很快就感应到新的力量不断地涌入。
可《救赎经》太能吃了,还是不够啊!
婉瑜的魂魄已从脚踝处开始变得透明。
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原本垂着的眼轻轻抬了抬,最后看了一眼萧司珩,随后餍足地笑了笑。
婉瑜,即将被风吹散了。
“不行!”
陆昭宁想也没想便冲过去,在那缕残魂即将彻底散在风里时,死死攥住了掌心。
肩上的伤口被动作扯裂,血瞬间洇透了衣料,她却浑然不觉,只将掌心紧紧按在左胸口,借着心口《救赎经》的温热,企图将那缕轻得像雾的残魂拢住。
《救赎经》运转得更快了。
【萧司珩救赎任务,完成!】
下一秒,
一股远比之前浓郁得多的功德猛地涌入体内,顺着血脉直奔心口的《救赎经》。
加上方才地府小鬼们凑来的阴德……
《救赎经》,升级了!
这一次升级,强化了三个被动的能力,即为祝由、引魂和超度。
超度,度一切亡灵,度一切苦厄。
陆昭宁一遍又一遍的吟诵《救赎经》。
霎时,
阳光冲破云层。
天,终于亮了。
一点曙光照了进来,洒在陆昭宁身上。
她身上的鹅黄罗裙被晨光浸得透亮,周身泛着一层朦胧的柔光。
她立在那里,肩头的血迹已被晨光冲淡,眉眼间沾着未散的虔诚,如踏光而来的神女,干净又肃穆,连风拂过发梢的弧度,都带着种沉静的温柔。
光束笼罩在前方,生出了一个超度之门。
陆昭宁没有片刻犹豫,将这一缕残魂送了进去。
乌云散了,
雨也停了。
殿外的青石板上积着水洼,映着天光,亮得像撒了一地碎银。
【陆影后,已平安接到了婉瑜娘娘,等修养几天,就可以投胎了。】
看到判官的弹幕,陆昭宁悬着心总算是放下了。
乾坤殿的结界散去,外头的宫人看到乾坤殿有一束金光。
众人以为是神迹,纷纷扔下手上的活跑了过来。
那金光撞碎云层的刹那,积压了许久的朝阳终于彻底破云而出。
暖融融的光洒在千疮百孔的大地上,先前被毒雨打蔫的草木竟似有了生气,连空气里的腥气都淡了,透着股万物复苏的清润。
“是皇上!”
有人眼尖瞥见殿内的身影,陡然拔高了声音惊呼。
先前宫里宫外乱传,说这场毒雨是因妖女现世、皇上德不配位引了天怒,才降下这般神罚。
可此刻看这霞光遍洒、天地清明的模样,哪有半分“天怒”的样子?
分明是真龙庇佑的景象!
众人如梦初醒,齐刷刷跪伏在地,朝着殿内叩拜,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撞在宫墙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萧司珩恰好恢复了意识。
心头还留着一缕未散的温热,是从未有过的踏实与放松。
听见外头的高呼,他先是一怔,茫然地扫过四周。
他……怎么在这?
刚才不是在紫宸殿和余音儿……
他下意识看向谢临渊,后者立在一旁,郑重地行了个君臣之礼,声音沉稳有力:
“皇上乃天命所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司珩望着他眼中的恳切,又看了看外头伏跪的众人,缓缓直起身,摆足了君王的架势:
“都散了吧。”
宫人齐齐散退。
萧司珩吐出了一口浊气,视线下意识落到青黛的身上。
他蹙了蹙眉。
没有了,熟悉的感觉没有了。
“皇上。”余音儿恢复了气力,翻到萧司珩跟前,敛衽行了个礼。
萧司珩垂眸看她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视线在她颈间的红痕处顿住。
她抬眸望他,眸光里含着几分恳切,轻声又道:
“臣女先前同皇上提及之事,绝非一时意气、胡言妄语。关乎甚重,还请皇上……能再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