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文初时,不走正道

作品:《玄学影后救赎Ta,阴阳两界火爆了!

    陆昭宁瞥见廊下那人时,轻啧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的同时,还有些嫌弃:“他是怎么进来的?”


    谢临渊那么大阵仗来陆府兴师问罪,府里戒备森严,他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这?


    陆昭宁一掐指--


    得,不走正道。


    谢临渊脸上也凝着不悦,方才被陆昭宁搅起的那点波澜瞬间敛去。


    陆昭宁感受到身边的寒气以极快的速度飙升,余光扫了一眼谢临渊那比锅底还黑的脸,默默在心里为今天的青衣卫点了根蜡烛。


    她努了努嘴:“世子,你的人办事不利啊,居然还能让一个文弱书生溜进来。”


    见他眼底复又覆上一层寒冰,陆昭宁这才心满意足。


    哎……没办法,她也不想的。


    职场法则,尔虞我诈,为了让‘老板’对自己足够看好,就得让他知道:除了自己外,其他人业务能力有所欠缺。


    这样,他才会明白,自己那句:‘比他们强’到底有多正确。


    谢临渊冷冷扫向廊下那人,问旁边的陆昭宁。


    “他是何人?”


    稀奇,他居然不知道那人是谁?


    “这位是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叫文初时。”


    谢临渊呵笑:“你倒是记得清楚。”


    陆昭宁:“……?”


    这难道不是他问的,怎么阴阳怪气上了?


    文初时捡起地上的盒子走上前,他生得一副温润相,一身月白锦袍衬得身姿挺拔。


    他一走近,陆昭宁意识到了一个流传千古的最尴尬情况。


    文初时和谢临渊,撞衫了。


    文初时规规矩矩地拱手行礼,姿态谦卑。


    “见过谢世子。”


    谢临渊半晌没出声,只端坐在亭中,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


    没他的命令,文初时不敢抬头,只能僵着身子保持原来的姿势。


    不一会,他就双腿发麻,额角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谢临渊终于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文初时如释重负,刚缓过来一口气,看陆昭宁身边还有位置,竟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文公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陆昭宁开口询问,同时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文初时脚步一顿,终究没敢坐到谢临渊身边去。


    “我递了拜帖,二小姐回了话,约我从老地方进来,说有要事相商。”


    他说着,目光却一瞬不瞬地黏在陆昭宁脸上,眼底的惊艳显露无遗。


    正看得入神,“哗”一声轻响,一把骨扇陡然横在两人之间,隔断了他的视线。


    谢临渊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陆昭宁,语气带着几分探究:“和二小姐……有要事相商?”


    坏了,这是误会了!


    陆昭宁可不想和文初时有任何牵连。


    上次原主就是回了他问路的话,转头就被吊在井里打死。


    这小姑娘也真是天真,文初时同陆依宁青梅竹马,且文陆两家常有往来,他又怎么可能不认得路?


    陆昭宁急于和他撇清关系:“世子爷误会了,他口中的‘二小姐’是我妹妹陆依宁!”


    “我才归家不久,母亲贵人事多,也没机会同外人解释我的身份。”


    或许是陆昭宁这坦诚模样取悦了谢临渊,他竟莫名勾了勾唇角,低低应了声“嗯”。


    陆昭宁是真不想和文初时太近,很自然地拉开距离。


    不经意的抬头,见谢临渊嘴角的笑意更深。


    陆昭宁:??


    他到底在笑什么?


    而当谢临渊转头看向文初时,语气骤冷:


    “文公子是眼睛不济,还是脑子不清醒?”


    “陆府被肃清司的人团团围住,明摆着是本世子在查公务,你也敢偷奸耍滑溜进来?”


    骨扇一横,扇骨抵着文初时的咽喉,周遭瞬间浸满杀气。


    文初时这才后知后觉地慌了神--


    眼前这位可是全京都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他怎么能因着方才看两人氛围正好的错觉,就一时糊涂呢!


    “我、我真不知道!”文初时声音发颤,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是依宁说她犯了错,夫人禁了她的足,让我别走正门……我、我是从齐院那边进来的!”


    这一出事,就把责任推给别人的行为,陆昭宁看着嫌恶心。


    虽然陆依宁给她连续找了几次麻烦,但一码归一码。


    身为官家子弟,如何不知名声对女子的重要?


    眼下不过是有婚约在身,八字都还没一撇。他倒是一口一个“依宁”叫得热络。


    浑然不顾这亲昵称呼会给对方招来多少非议!


    陆昭宁冷下脸色。


    直接就把刚才从谢临渊身上薅的一点黑气,扔到文初时身上。


    紧接着,她抬手掩住唇,脸上瞬间堆起一副惶恐无措的模样。


    “你,你怎可平白无故,污人清誉?”


    陆昭宁猛地往后趔趄几步,青黛眼疾手快地跨步上前,稳稳当当地扶住陆昭宁。


    “小姐,您没事吧?”


    陆昭宁默默心里为青黛点赞。


    随即把头埋进她怀里,肩膀微微耸动,带着哭腔呜咽:“我三妹妹被母亲看得紧,半步都不许出房门,怎么可能私下给你去信?”


    “你擅闯府中,当着谢世子的面,一会儿‘二小姐’一会儿‘依宁’的乱叫……”


    “分明是想用这等下作手段,毁了我和妹妹的名声!”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衬得那张脸愈发楚楚可怜。


    手指颤抖着指向早已看呆的文初时,声音里满是失望:“文公子,你枉读圣贤书!”


    吐槽完,她转向谢临渊盈盈一拜。


    “还望世子为我姐妹二人做主啊!”


    这场戏,陆昭宁演得酣畅淋漓,爽极了。


    尤其听到谢临渊一声:“好,本世子替你出头。”


    更爽了。


    试问,还有什么比--


    “旁人明知你在演戏,却只能顺着你的思路往下走。而另一个因演技不如你,只能吃这哑巴亏”更痛快的事?


    “你是自己滚,还是要本世子‘送’你一程?”


    谢临渊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文初时早已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如纸:


    “我……我自己走!”


    谢临渊双臂抱胸,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衣襟,发出规律的轻响,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


    忽然,他转向陆昭宁:


    “陆二小姐觉得,这身衣服,是他穿好看,还是本世子穿得好看?”


    陆昭宁答得毫不犹豫,半分不违心:“自然是世子。”


    谢临渊低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得:“有眼光。”


    随即,他看向早已大脑空白的文初时,语气冷淡如冰:“以后,别穿这身衣裳。”


    “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