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倒霉的李富贵
作品:《赶山七零:开局带弟妹净身出户》 这个不久前还只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半大孩子,转眼间,就成了手握三千巨款,还有官方背景的“大人物”。
这变化太快,快得让他这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人都觉得头晕目眩,像是在做梦。
李默倒是平静,他从厚厚的大团结里面抽出一沓,也就是三十张厚厚的钱,拿给对方,“王叔,这事儿还得谢你牵线搭桥。”
王一刀狠狠一愣,“不是,说好指拿半成吗?怎么给我那么多?”
“没有王叔你牵桥搭线,这事情也没那么容易成,而且我这次收获比较大,合着这钱就该你收,这事情多谢了。”李默面露微笑,笑得很坦然。
他说得没错,有时候钱是其次的,但有那个红证件自己想要做什么大生意都不用再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看其他人的脸色了。
又是一番小小的拉扯。
最后王一刀将钱收下。
“谢啥!谢啥!我就是个传话的,是你自己有真本事,镇住了扬子!兄弟,不,李默老弟,以后但凡有啥用得着你王叔的地方,一句话的事!”
他现在对李默的称呼,已经从“兄弟”变成了更显尊重的“老弟”。
这一字之差,是天壤之别。
送走了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王一刀,李默关上院门,转身面对自家弟妹。
李雪和李青书刚才躲在屋里,透过门缝看到了那辆威风的吉普车,也看到了那厚厚一沓钱,两个孩子眼中的震惊还没散去。
“哥....”李雪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不确定。
李默笑了,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摸了摸李青书的脑袋。
“别怕是好事。以后,咱们家再也不用愁吃穿了。”
他的声音很稳,像一颗定心丸,瞬间就抚平了弟妹们心中的不安。
是啊,有大哥在,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然而李默家这边是拨云见日,另一头的李满囤家,却是乌云压顶,电闪雷鸣。
村子就这么大,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开进来,不亚于在平静的池塘里扔进了一块巨石,那动静早就传遍了。当听说那车是开进李默家,并且是来收什么“山货”,最后还拉走了两大包东西时,李满囤家的气氛就彻底凝固了。
张翠兰坐在炕沿上,两只手死死地抠着炕席,指甲都快把草编的席子给抠烂了。
她的脸拉得老长,一双三角眼眯成一条缝,里面闪烁着嫉妒和怨毒的光。
“他爹,你听见没?都说那小兔崽子发大财了!城里来的大老板,开着四个轮子的车,上赶着给他送钱!”
李满囤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脚下的土地被他踩得“咚咚”响,仿佛要把心里的烦躁都踩进地里去。
他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呛得人眼泪直流,可他心里的火,比烟锅里的火星子还旺。
“发财?他发个屁的财!”李满囤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那都是咱们老李家的!是他爹留下的本事,凭什么全让他一个人得了?那两头熊,但凡他有点良心,分给咱们一头,咱们家至于这样?”
这话纯属放屁,可他们自己信。人一旦被嫉妒蒙了心,所有的逻辑都会变得扭曲。
他们绝口不提当初是如何嫌弃李默一家是累赘,如何拍着桌子把人分出去的,现在只觉得李默的好日子,都是从他们身上割下去的肉。
最让他们耿耿于怀的,还是那座老宅子。
当初他们以为占了大便宜,用一座破房子换了李默家的地和未来的孝敬。
可现在,李默家热火朝天地盖新房,那破房子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一根扎在心头的刺。
“我就说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张翠兰一拍大腿,嗓门又尖又利,“他早就盘算好了!故意拿那破房子糊弄我们,自己偷偷摸摸发大财!这心眼子,黑透了!咱们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他们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是李默算计了他们。完全忘了那房子是他们自己上赶着要的,也忘了李默卖鱼赚的钱,他们一分力没出,却也想分一杯羹。
这种“嫌你穷,怕你富,恨你有,笑你无”的阴暗心理,在他们心底疯狂滋生,像潮湿角落里长出的毒蘑菇。
李富贵缩在墙角,听着爹娘的咒骂,心里也憋着一股邪火。这两天,村里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他是村里横着走的“富贵少爷”,现在倒好,人人都在背后议论他那个能耐上天的堂弟李默,把他这个正牌的李家长孙比得一文不值。
这种落差感,让他抓心挠肝地难受。
“爹,娘,你们光骂有啥用?得想个法子治治他!”李富贵不耐烦地嚷嚷道。
“治?怎么治?”李满囤一瞪眼,“那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跟城里人都搭上线了,咱们能拿他怎么办?”
“我....”李富贵也噎住了。他就是个地痞无赖,欺负欺负老实人还行,对上如今气势正盛的李默,他还真有点发怵。
“没用的东西!”张翠兰狠狠地剜了儿子一眼,随即又把气撒回李默身上,“老天爷真是不开眼,怎么不一道雷劈死那个小畜生!”
一家人在这怨气冲天的屋子里,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仿佛这样就能把李默的好运气给骂走。
李富贵被骂得心烦意乱,兜里又没钱,手痒难耐,便从家里溜了出来,直奔村西头的那个小赌扬。
这赌扬其实就是一间破屋子,常年聚集着村里一帮游手好闲的二流子。
李富贵一进去,就被里面乌烟瘴气的氛围包裹住了。昏暗的油灯下,几张面孔因为赌博而扭曲,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空气中混杂着汗臭、烟臭和廉价酒精的味道。
李富贵跟人赊了几个子儿,刚坐下没多久,正准备大杀四方,屋门“哐”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堵在了门口,背着光,像一堵墙。
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赵霸天。
赵霸天最近也憋着一肚子火。
自从那天在白秋月家被李默收拾了一顿,还被抢白了心心念念的俏寡妇,他就一直耿耿于怀。
那天的耻辱,像一根针,时时刻刻扎着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不敢去找李默的麻烦,那小子下手太狠,他现在想起来还浑身疼。可这股邪火总得找地方发泄。
今天他一进赌扬,就看到了李富贵。
赵霸天眼睛一眯,真是冤家路窄!他收拾不了李默,还收拾不了你这个李默的堂哥?
“李富贵,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赵霸天一声暴喝。
李富贵正赌在兴头上,被人指名道姓地骂,顿时火了。
“赵霸天,你吃错药了?在这儿跟谁俩横呢?”
他话音未落,赵霸天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砂锅大的拳头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照着脸就是一拳。
“砰!”
李富贵只觉得眼冒金星,鼻子一酸,两行热流就淌了下来。他整个人被打得向后仰倒,连人带凳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操你....”
他刚想骂人,赵霸天已经骑在了他身上,左右开弓,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你那个弟弟很拽是吧?啊?老子让你拽!”
“抢老子的人,还敢在村里横,真当没人治得了你们老李家了?”
赵霸天一边打一边骂,屋里的人都看傻了,谁也不敢上前拉架。
李富贵被打得晕头转向,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完全懵了,什么弟弟?什么抢人?他根本不知道赵霸天在说什么。
他只知道疼,钻心的疼。
“别....别打了....霸天哥,我错了....你打我干啥啊....”李富贵抱着头,开始求饶。
赵霸天打了一会儿,也打累了,这才喘着粗气停下来,一把揪住李富贵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恶狠狠地问道:“说!你那个叫李默的堂弟,是不是个玩意儿?”
李默?
李富贵一听这个名字,被打得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原来是李默惹的祸!他妈的,又是李默!自己在家被爹娘骂,出门还要替他挨打!
一股滔天的怨气和恨意,瞬间压过了身体的疼痛。
“不是!他就是个畜生!是个白眼狼!”李富贵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和眼泪,咬牙切齿地说道,“霸天哥,你是不是也看他不顺眼?我跟你说,我也早想弄死他了!”
赵霸天一愣,他本来只是想找李富贵撒气,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比他还激烈。他看着李富贵那张青一块紫一块却又写满了怨毒的脸,那眼神,像是要生吞了李默一样。
“哦?”赵霸天松开了手,来了兴趣,“你跟他不是一家人吗?”
“狗屁的一家人!”李富贵啐了口血沫子,“他早就跟我们分家了!那小子现在发了财,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霸天哥,不瞒你说,我爹娘正为这事气得吃不下饭呢!”
赵霸天眼珠子一转,心里顿时活络开了。他一个人不敢动李默,但如果加上李富贵一家呢?正所谓,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李默再厉害,还能防着自家的亲戚?
他看着李富贵,脸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走,去你家,咱们好好聊聊。”
李富贵捂着还在发疼的脸,看着赵霸天,眼神里也闪烁起同样阴毒的光芒。
他知道,机会来了。
两个各怀鬼胎、同样对李默恨之入骨的人,就这么勾搭在了一起。
他们一瘸一拐地走出赌扬,身后,是其他人幸灾乐祸又带着几分畏惧的目光。
他们不知道一扬针对李默的,更加阴险恶毒的阴谋,正在酝酿之中。
夜色渐深,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已熄灯,只有李满囤家的油灯,还亮着。
那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几张扭曲的脸,像鬼火一般,在黑夜里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