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宁王啊

作品:《开局被白起附身:敢惹我?一人灭你一国

    客栈里,许公子来到高台上,青衫广袖被穿堂风鼓起,手中半卷《战国策》哗哗翻动,仿佛在替他诵读未尽的篇章,负手望着远处可见楼顶的摘星台,一声长叹,轻声道:“人间只许英雄迟暮,不见美人白头乎?”


    声浪撞碎在摘星台的飞檐上,惊起数只寒鸦。


    话音未落,天地间骤然泛起淡金色光晕,浩然气凝成宛若实质的儒意洪流,自漩涡的雷云中垂落如瀑,汹涌着从天而落,欲要让女帝白头。


    儒意浩荡!


    他身后忽然响起伙计朱八的声音:“唉,许公子这是何必呢,在下一个疏忽让你说了一句,少不了要被纪指挥使责罚了。”


    朱八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抵在徐公子左肋下。


    嗤!


    没入至柄首。


    对付读书人而已,不需要五把屠刀那样的高手。


    所谓的口出天宪,确实威力惊人,但他终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被自己这种在异人司无足轻重的小卒近身了,只有死。


    匕首从许公子左肋刺入,精巧无比的避开骨骼,插入心脏。


    抽出匕首,看着倒在地上垂死挣扎的许公子,朱八一脸愁苦,看着后面的掌柜,无奈的摊手,“老大,是你让我去干活的。”


    掌柜面无表情,头也不太继续算他的帐,“那是你的事。”


    反正这个月的月给要扣!


    朱八没好气的骂了声老子欠你的。


    摘星台风云突变,万千儒意汇聚成一片倾泻的墨色瀑布,浩荡垂落间似有泰山压顶之势,那墨瀑中流转的是许公子一身浩然气,每一滴都重若千钧。


    盛春庭握着铁胎弓,却迟迟未发一箭。


    他目光如炬,只盯着长安大街的方向。


    这个读书人,比如夫子远矣。


    女帝仰首望去,墨色天光映在海蓝长裙上,衬得她面容愈发沉静,她眉梢未挑,唇角未动,只是静静地站着,宛若一尊历经风雨的玉雕。


    站在她右侧的上官琬绾突然拔剑出鞘。剑光如月牙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啸鸣直劈墨瀑。


    那一剑看似随意挥就,却精准地切入了儒意最薄弱处,墨色瀑布登时被搅得支离破碎,如被狂风卷散的乌云,顷刻间消散殆尽。


    皇宫里,站在马车边等待老嬷嬷放恭桶的陈伯,本有些佝偻的身躯倏然间挺拔,握住马车的两个把手一拧一抽。


    竟是两把黑色短锏。


    深呼吸一口气,浑身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原本垂垂老矣的陈伯,精气神焕然一新,面色红润如紫,眸子里杀意滔天。


    大笑一声,声音尖锐,唱了一句京剧:“玄武门下~我本是~讲究人呐~呐~呐~~~”


    横空掠出,如一颗流星冲向摘星台。


    老嬷嬷目瞪口呆。


    这是比自己还老的陈伯?


    这是在宫里倒了几十年夜香的陈伯?


    玉皇山上,有鹤破空而来。


    呼扇着翅膀滞留半空。


    鹤上有人,是个背负桃木剑的少年道士,他望着那枚参天的令旗,又看着以自身精血为引而竖起令旗的青城玄贞,呵呵冷笑,“好一个妖道!”


    玄贞抬头看着他,“你来晚了。”


    少年道士哦了一声,“是么?”


    手拈道诀,“神降!”


    声如金钟裂玉。


    霎时间,天穹透下一道澄清光幕,将玉皇观前的青石广场照得纤毫毕现,光幕中走出三尊青铜甲胄的神降。


    巨斧手甲胄虬髯如铁,斧刃映着寒星,剑客银面獠牙,剑穗犹带昆仑雪色,右方金瓜锤使赤瞳如火,锤头蟠龙纹路似要破甲而出。


    三位神将纵身腾空,斧劈剑斩锤砸。


    威势惊人。


    玄贞大袖一挥,,“区区雕虫小技,岂能杀贫道,贫道想走,你也拦不住!”


    “敕令雷君!”


    袖中飞出一道鎏金符篆,符上敕令雷君四字迸射金光,化作火龙盘桓天际,便有三道水桶粗的紫电撕裂云层。


    三名神降被劈得灰飞烟灭。


    少年道士反手抽出桃木剑,“不愧是慧根高深的青城玄贞,恩师说得没错,道友确有羽化飞升之姿,是贫道想天真了。”


    玄贞看着远处的临安,摘星台附近,早已杀意如瀑。


    长吁了口气,“贫道说过,你来晚了。”


    杀局已成。


    少年道士露出一丝鬼魅的笑意,手中的桃木剑上游离着火焰般的道韵,“晚不晚的都与贫道无关,贫道只是奉恩师之命,前来杀你而已。”


    ……


    ……


    鬼面龙骑枪马将军掠过长空,距离摘星台顶不过十丈之时,枪出如龙。


    手持黑色双锏的陈伯落在摘星台的护栏上,趁势再次高高跃起,身在空中时双锏交互一错一拉,撞起一阵清越激扬的鸣音,刺得人耳鼓生疼。


    双锏猛然向着女帝兜头罩脸的砸落,“祸国妖女,受死!”


    女帝无动于衷。


    盛春庭的貂服鼓膨,脸上青筋暴突,手中铁胎弓已拉至满月,迎着掠空而来的鬼面龙骑枪便是一箭射出。


    嗡!


    霹雳弦惊。


    长箭撞上龙骑枪。


    箭碎。


    马将军的龙骑枪被这么一阻,余势骤无,翻身落向摘星台下的地面。


    刚出手一剑劈散了许公子的儒意,上官琬绾甚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陈伯的双锏到了,电光石火间,上官琬绾横挡在女帝身前,举剑横挡。


    嘭!


    摘星台承受不住压力,坍塌大半。


    陈伯和上官琬绾一起掉入下一层。


    被大量金瓜护卫团团包围的马将军仰望着摘星台,虽然他和持双锏的人都被阻止,看起来刺杀女帝失败了。


    但真的如此吗?


    当然不止如此!


    一道雪白的影子从天垂落,穿破长空之时竟出现一个气浪形成的圆环,旋即一声惊动整个临安的震耳欲聋的爆响。


    说是迟那时快,一位白衣人手持银枪纵贯天地。


    长枪刺向女帝。


    女帝仰首,看着从天而落的人,“是宁王啊。”


    不愧是宁王。


    他没有进入临安城,只是趁着女帝身边的高手被牵制后,抓住盘龙大阵被夫子撬开一丝破绽的机会,从城外来到临安城的上空,关键时刻从天而落。


    五把屠刀在拦夫子,盛春庭的铁胎弓已经来不及重新张弓搭箭,上官琬绾被陈伯牵制。


    这是必杀的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