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 92 章

作品:《炮灰登基为帝(穿书)

    长公主谷饮岚正在暖阁里听戏,戏台上正演着铡美案,演包拯的老生是名角儿,唱腔铿锵有力,叫人百听不厌。


    女官躬身进来,低声道:“殿下,楚绢被大理寺抓了,说是……秦婉儿被一个叫王汀芝的女人毒死了,王汀芝攀咬出了楚绢,说楚绢给她出主意让她讨好秦婉儿,下了毒的点心是楚绢给她的。如今皇后怀疑是楚绢谋害了秦婉儿。”


    谷饮岚拨弄着手里的念珠,眼皮都没抬:“哦?她倒是会挑时候惹祸。”


    女官犹豫道:“皇后娘娘下令三司会审,怕是……”


    “怕什么?”谷饮岚冷笑,“她不是和沈家逆贼有染吗?死了正好,省得我动手。”


    她顿了顿,指尖在案上敲了敲,“你去告诉大理寺卿,就说本宫看重楚绢的才干,让他‘好好审’,别让楚绢死太快。”


    管家心领神会:“殿下是说……让狱卒,‘关照’她?”


    “聪明。”谷饮岚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记住,要做得隐蔽些。”


    放下茶盏,长公主又道:“不过……她名义上还是本宫的人,卷进秦婉儿的事里,再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难免叫人疑心是我在幕后主导啊。”


    女官立刻上道地说:“都是楚绢她一时没想明白,为了逞一时之快做了错事,和殿下您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哼”了一声,“你倒是嘴乖,可惜,皇后那个老虔婆可不会轻易放过我。”


    她站起身,姿态十足道:“备车,我要亲自去见皇后一面,叫她注意影响,不要轻易冤枉了忠贞之臣。”


    等楚绢的嫌疑洗清了,再让楚绢‘意外’死在狱中,神不知鬼不觉不说,还能往皇后头上扣好大一口锅。


    长公主望向窗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秦婉儿死得好啊,省得她和五皇子费心除掉她。


    楚绢这条不忠诚的狗,死了既能撇清关系,又能让皇后吃个暗亏,一举两得。


    “对了,”长公主补充道,“让狱卒重点‘关照’她的腿伤,她不是刚受了伤吗?伤口感染了,自然活不成。”


    女官领命而去。谷饮岚重新看向戏台,包拯正唱“陈世美忘恩负义天理难容”,她轻笑一声:“楚绢啊楚绢,你以联合了沈家人就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楚绢被扔进天牢,腿伤已因颠簸撕裂,鲜血浸透了捆扎的布条。


    潮湿的寒气自石壁深处渗出,沿着每一道砖缝蜿蜒爬行,缠上人的骨肉。天牢内光线昏暗,仅有高处狭小的铁窗透进一缕灰白的天光,斜斜地落在斑驳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腐草、霉尘与淡淡的血腥味,混杂成一种令人喉头发紧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铁锈。


    常年阴湿的地面上水渍与污痕交错,黏腻滑冷,火把的光在墙上映出幢幢人影,扭曲跳动,让犯人生出寒彻骨髓的绝望。


    两个强壮的狱卒将楚绢绑在刑架上,皮鞭带着风声抽下来,在楚绢面前爆开阵阵破空之声。


    “说!是不是你给秦婉儿下的毒?”狱卒狞笑着,又一鞭落下,风声紧促。


    楚绢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她知道,辩解无用,只会换来更重的刑罚。


    她想起夏卿怜的哭喊,想起李伯和碧桃的惊恐,又想起想起百六空那句“我在这儿,一直都在。”


    可此刻,她孤立无援。


    “不说是吧?”狱卒拿起烧红的烙铁,“那就让你尝尝烙铁的滋味!”


    烙铁逼近她的腿伤,楚绢怕得眼前发黑,却仍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她不能死,夏卿怜还在等她,沈家姐妹还在等她,秦婉儿的冤魂也在等她。


    还有她的亲人朋友和敬爱她的手下,他们都在等她。


    一滴泪无声地自眼角流出,滑落在地。


    天牢外,长公主府的女官正对狱卒吩咐:“殿下有令,好好‘照顾’楚女官,别让她死太快。”


    狱卒谄媚地笑:“您放心,保管让她不受什么重伤,安安生生熬到殿下把案子查清楚。”


    与此同时,在凤仪宫里,长公主正跪在皇后面前,声泪俱下地为楚绢申冤:“娘娘,楚绢是本宫最得力的女官,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求娘娘明察,还她一个公道!”


    皇后坐在凤椅上,看着她表演,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谷饮岚这招以退为进玩得着实拙劣,分明她有能力查清真相,可偏偏要到她面前来演一出戏。


    跟这个面慈心苦的小姑子打了几十年交道,皇后如何看不出她的打算?先卖惨替手下女官申冤,显出她自己的仁德,顺便把皇后不慈不仁的罪名坐实了。等到楚绢在牢里熬不住,残了或者死了,她再不慌不忙地把查清的真相甩到皇后脸上,引天下人都来唾骂皇后的昏聩和残暴。


    为了防备谷饮岚的手段,皇后早就吩咐了天牢上上下下所有人,案子查清前谁都不许动楚绢一根汗毛。楚绢若是受半点伤,她就治天牢所有人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谷饮岚的人恐怕早就到天牢去了吧?这个……贱人。


    皇后看着长公主的视线逐渐蒙上一层浓黑。她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压着不容置喙的分量:“长公主快请起,你不必再为楚绢求情侣。楚绢平日的德行与忠贞,本宫早都看在眼里。只是如今秦尚书之女秦婉儿横死在宫里,下毒的王汀芝一力指认楚绢是幕后黑手,她嫌疑深重,本宫实在不能不下旨羁押她。”


    皇后冷然道:“若徇私包庇,岂非让天下人笑话本宫纵容乱臣?”


    谷饮岚垂首,语速平稳如流水:“娘娘明鉴,秦婉儿之死尚无实证指向楚绢。若因王汀芝一家之言轻率定罪,恐损皇家清誉。”


    皇后淡淡一笑,那笑意却像薄冰覆在刀锋上:“清誉?本宫正是要用三司会审还楚绢一个清白。若她无辜,审完自会昭雪。若她果真有罪,也该依律法处置。”


    皇后话里有话地点出长公主的面慈心苦:“你既看重她,便该让她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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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公道。”


    长公主抬眸,唇角弯出一抹温婉却藏锋的弧度:“谢娘娘明断。”


    她起身行礼,退入殿外阴影里,眼底的冷光一闪即逝。


    跟皇后斗心眼斗了几十年,这女人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长公主想,这次她想占上风可不容易。


    关键在于,楚绢到底还听不听话。


    与此同时,天牢深处。


    阴寒的气息深深渗入肌骨,楚绢被几名狱卒围在中央,为首的官员冷漠如冰:“楚大人还请老实待着。皇后有令,案子查清前你还是朝廷命官,不许对你擅自用刑。可若你不安分,我们也有的是法子让你后悔生在世上。”


    楚绢抬眼,目光清冷沉静,没有一丝畏色,只淡淡应道:“我本是清白之身,自当静候三司审理,等一个公道。”


    威胁如影随形,这些狱卒却始终未曾碰她分毫,应当是皇后与长公主在暗中较劲的结果。


    不知怎么,她成了这两方角力的焦点,不过幸而不必受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楚绢被投入天牢,消息很快传到了百六空耳中。


    夜色如墨,他一身素净佛衣踏入宫阙,手持菩提念珠,神情一如平日淡然。


    可当他跪在御前,说出“臣请见楚绢一面”时,声音已不复平日的清冷,而似寒泉撞玉,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灯火摇曳,坐在殿上的尊者看不清神态。


    出尘绝世、不然尘埃的佛子跪在地上,就好像这世间所有深陷苦海的信众跪在佛前那样,惴惴不安地,等待命运对他的裁决。


    皇帝淡淡反问:“她涉嫌谋害皇妃,你一个国师弟子,去见她作甚?”


    百六空长睫微垂,再抬眼时,眼底清辉与烈焰交织,一字一句如经文吐露:“臣心悦她。若今夜不能见到她性命无忧,臣甘愿去死。”


    殿中霎时静到了极点。


    帝王的眼神锐利如锋,那视线几乎要将阶下单薄的身影生生劈开。


    “好个痴儿,可知这情字入髓,便是要你生生世世困在无间地狱?”


    百六空倏然抬头,眼底映着摇曳烛火,竟灼出几分妖艳癫狂:"若真有十八层地狱,臣愿一一踏过,只为换今生心愿得偿。"


    皇帝的目光依旧锐利,唇角却勾起意味深长的笑:“佛门戒情,你却认了。你可知道,这份情,会变成困住你的缰绳。”


    百六空抬头,嗓音虽克制,却燃着不容忽视的炽热:“臣愿受陛下驱策,只求陛下赐臣一份心安,保楚绢……余生平安。”


    皇帝沉吟片刻,终是开口:“好,那朕便将罪臣楚绢赐予你,权当是……赏赐你这些年的尽心尽力。”


    百六空领了圣旨,便匆匆赶赴天牢。


    然而他抵达时,天牢外围着数百官兵,兵戈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一片混乱中,百六空揪住一个脸上沾满血污的守卫,声嘶力竭道:“里面发生什么了?!”


    楚绢,你千万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