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同好你好

作品:《炮灰登基为帝(穿书)

    过了不知道多久,楚绢脸都快僵了,才听到叶云檀说:“绢儿妹妹想必还有话要跟高僧说,正好现在那边人不多,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一步,等会儿到宴会上咱们再聊。”


    楚绢松了一口气,客客气气地跟两人道别,等她们都走远,看起来也不像会转头的样子,才敢彻底卸了劲。


    一盏清茶递到眼前,楚绢没多想,以为是赤芍或碧桃端来的,心想两个丫头也跟她出来好几次了,终于有点眼力劲了……


    接了茶,才看到这递茶的手骨节分明,比她的手大了足足一圈,手腕上还挂着青色的里子和滚着金边的红色袈裟。


    楚绢神色如常,一口喝干了杯里的茶水。


    别说,这茶还挺好喝,长公主对远道而来的僧人一向大方。


    空空在她身旁,轻笑出声:“没想到,你这么伶牙俐齿。”


    以前在广安寺,楚绢总是很霸道地让他做这做那,他也总是答应地很快,所以并没有怎么见识过她的口才。


    “还不是被她们逼的。”楚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个秦婉儿,从第一次见面就找我的麻烦。她家世好,我怕了好久,后来发现她跟谁都那样,搞得别人也不待见她,我才松一口气。”


    这是大实话,若是秦婉儿有自己的小团体,小团体里肯定也是家世一等一的贵女,她就是再伶牙俐齿,毕竟家世矮人家一头,反抗起来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


    而且她父亲楚怀庭已经投了秦尚书,楚绢为此担忧了好久,虽然觉得秦尚书不至于为了孩子间闹别扭就给自己的盟友穿小鞋,但是她也不知道秦婉儿在秦家的地位怎么样,说不准她这个格啬性格是秦尚书惯出来的呢?


    第一次跟秦婉儿对上,楚绢在家自闭了好久,就是怕又跟她撞上。一直到长公主的讲经会,她才不得不出门,连那次讲经会她也小心翼翼地躲着秦婉儿,为此丧失了不知道多少扩展人脉的关系,现在想起来都恨。


    后来楚绢和楚怀庭通过两次书信,确认楚怀庭在官场上一切都好,楚绢才敢放开了手怼秦婉儿,也敢在高门的宴会上出风头了。


    至今想起那段经历,楚绢都不能不后怕。毕竟,但凡秦婉儿聪明点、人际关系好一点,这加上她那个家世……楚绢惹恼了她,说不定就要被京城贵女圈子封杀了。


    怕归怕,但秦婉儿当初都怼到她面前了,她也只好应战,总不能第一回出来见人就怯场,让自己沦为满京城的笑话吧?


    “唉。”


    越想越来气,楚绢叹了口气,深感在京城搞人际关系不容易。


    空空见她郁闷,不知道怎么安慰,想了想,又给她倒了盏茶送过来:“天冷,你喝水。”


    楚绢:……


    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看到空空神情认真,知道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楚绢还是接过了茶盏,小口嘬饮着。


    “……好了,有什么话等我家作法事的时候再说,现在毕竟还在别人的地盘,人多眼杂的,你我间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这本是划清界限的话,空空却从中听出一丝非同一般的亲昵,当即笑道:“好,我听你的。”


    围在住持身旁的人逐渐散去,楚绢上前,双手合十行见面礼。


    住持看到她,回礼后笑着说:“楚小施主,久违。”


    “住持师傅久违了,我父亲入京后,还时常念起您呢。”


    住持点点头,“楚大人是一心向佛的。”


    楚绢微笑,“先前不知住持师傅入京,不知您这次停留多久?我回去禀了父亲,想再请您去我们府上作场法事。若不方便,仅仅是见一面,共话佛法也好。”


    住持思索片刻,笑着应了:“无妨。我要在京中广济寺暂住几日,楚大人若有心,可去那寺里寻我,老衲我还是不难请的。”


    楚绢一喜,“那就有劳住持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和楚大人都是心向我佛的虔诚之人,你们的心愿,佛祖一定会听见的。”


    祂听到又能如何?


    脸上的微笑浅了些,楚绢淡淡道:“多谢住持。那我便不打扰住持了。”


    “小施主对刚才的讲经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楚绢思索一会儿,笑了:“有一点心得,不知道住持怎么看。”


    楚绢看着住持,一字一句道:“华严经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寺庙里有万千盏长明灯,每一盏灯,都承载着一个人的心愿。众生离苦得乐,成万千小世界。”


    “众生离苦得乐,成万千小世界……”


    住持喃喃,“小施主心怀大爱,佛如果听到你的呼唤,我想祂一定会回应的。”


    楚绢微笑,“如是,甚好。”


    讲经会毕,众女客汇聚松雪斋,吃茶赏景。


    此处栽植了六棵黄山松,皆以嶙峋之姿傲立于皑皑白雪中。


    楚绢赞了一句:“松枝承雪,愈重,则愈显风骨。”


    长公主走在前面,闻言回首,笑着看她,“楚七小姐,也了解松吗?”


    楚绢笑道:“不敢说懂行,不过我看您院子里这六株黄山松,个个姿态奇绝,似苍龙、似卧云,想必不是凡品。这样的树,不是寻常水土能种出来的,该是……从黄山山颠上,一棵棵精挑细选出来的。也难为底下人能把这么大棵树送过来。”


    其实她不懂赏松树,但是这么说显得这几棵树很珍贵,显得能把它们种在院子里的人很厉害。


    抬举长公主府院子里的树,就是吹捧长公主。


    长公主轻笑一声,“不错,去岁千岁宴前,国师玄微禅师亲自去黄山上挑了十棵最具灵性的松树,献予皇兄作生辰礼。因我在西北打了胜仗,皇兄为了嘉奖我,特赐下这六棵。”


    在这依赖人力的古代社会,千里迢迢送几棵松树进京,真是……


    劳民伤财。


    楚绢面上恭维,心里却啐了一口。


    秦婉儿在一旁用狠狠的眼神剜着楚绢,楚绢一面同长公主和新认识的两位叶家贵女闲谈,一面不忘朝秦婉儿投以嘲讽的白眼,气得秦婉儿越发跳脚。


    一行人步入松雪斋内,兽足鎏金香炉燃起袅袅暖烟,裹着斋外似是而非的松香与雪的清香,丝丝缕缕,漫过在场每个人的面前。


    楚绢的座位在长公主身旁,下人送上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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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的香茶,她端起汝窑茶盏,优雅地饮了一小口。


    长公主饮过茶后便放下茶盏,含笑看着她身旁的楚绢,“我记得楚七小姐对佛法颇有研究,不知听了今天的讲经会,可有什么感悟?”


    “长公主殿下谬赞了,”楚绢抬头,嘴角上扬的弧度清浅温柔,“我不过有几句粗浅的见解,说出来,还请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长公主轻笑出声,“楚七小姐惯爱自谦的。你只管说,说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今天这位高僧所讲,核心就是四个字,见微知著。佛家认为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这并不是要我们忽视大者和小者的差距,而是告诉我们,即使再微小的事物都蕴含着世间真理。当我们俯身观察一朵花,一片叶子,当我们只能看到草木时,它们看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但如果我们能看到道理,就会发现,宇宙的道理与一朵花的道理是一样的伟大。”


    “这也契合了佛所讲的因缘二字,世间万物,皆是因缘和合而生,伟大如佛祖,渺小如花叶,皆有它们的因缘,所以伟大和渺小,并不是对立的,而是,平等的。”


    长公主伸手覆住她搁在膝盖上的手。那只手的温度透过绣帕传来,带着昔年征战留下的薄茧:“你这话,倒比有些高僧讲得通透。玄微禅师说你有慧根,我原还不信。”


    玄微禅师怎么会提过她?!


    楚绢抬头,正撞进长公主含笑的眼底。那眼神里没有上位者的审视,倒像长辈看晚辈的欣慰。


    “殿下谬赞。”她轻声说。


    在这隆冬腊月雪满京城的日子,她的后背却吓出了一层冷汗。


    是因为她显得太聪明了吗?还是因为长公主需要她去接近能影响皇帝的人?长公主的眼神也不对,太慈祥,那不是对着一个只有聪明的小孩的……


    松雪斋外,雪无声落下,雪花从松枝上掉落,发出簌簌的轻响。


    长公主松开手,端起茶盏又饮了一口:“明儿你写一幅佛字拿来,我让人装裱了,挂在松雪斋。”她顿了顿,补了句,“宁馨,拿一卷我亲手抄的心经来,赏给楚七小姐。”


    楚绢慌忙起身行礼:“殿下这真是折煞我了。”


    “给你你就收着。”


    叶和慧走过来,大大咧咧地揽着楚绢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姨妈平时就喜欢抄经,书房里的经书多得堆都堆不下,时不时就赏给谁几本她亲手抄的经。你才得了一本心经,论受宠呀,你都排不上号。”


    长公主皱皱眉,一脸嫌弃地看着叶和慧,“好你个慧丫头,净掀我老底。”


    叶和慧只是笑笑,“我这不是怕楚绢她胆子小,以为您老手抄的经书多珍贵,不敢收呢。”


    长公主转向楚绢,和蔼道:“楚七小姐不必多想,就像慧丫头说得,我这个人喜欢研究佛法,送你亲自抄的心经,也是看你对佛法有自己的理解,想和你一起多交流交流这经文里的道理。”


    楚绢感到耳尖正在发烫——人家是真没想那么多。


    就是同好交流会上把自己准备的物料送给聊得来的同好而已,本质跟她上辈子参加电影节收到别人送的自制票根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