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 章 刨一种很新的坟坑

作品:《今天也在努力当人,嗷!

    也实在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明说,清河公主活着的时候,曾经为了守住她那风流倜傥的苏驸马,干出过什么糊涂事儿。


    连一心为她打算的贴身宫婢都能狠心伤了舍了,又怎能不埋下隐患来?


    就是可怜了真正的小郡主啊,明明是生来尊贵的小人儿,却偏偏吃尽了苦头。


    唉。


    “邓芝在三年前不知何故被卢氏给灭了口,收到消息的侍棋便带着小郡主仓惶出逃,不过她已经死在了追兵的手里。


    那罪婢怨恨清河公主是真,偏偏养了小郡主几年又养出了感情也是真,所以她才会拼死带着小郡主逃命。


    但是在她死了以后,小郡主是怎么沦落到深山老林里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大总管的话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该听懂的人都听懂了。尤其是知道自己女儿当初有多疯魔痴迷苏彦明的皇帝,更是气黑了脸。


    若不是那个愚蠢的女儿为了男色,亲手给她自己埋下了祸患,就不至于有今日这一场闹剧。


    往下面看了看,恍恍惚惚总觉得满朝牲口都在暗戳戳的看皇家笑话。一辈子都知道要脸的皇帝,恼羞成怒。


    “苏彦明,你敢欺君?谁给你的狗胆做下如此荒唐之举?!”


    “臣没有,我是冤枉的!他说的这一切全都是污蔑,是子虚乌有之言!”


    皇帝觉得自己很生气,谁知道苏彦明竟然也觉得自己很冤枉,呼冤的声音格外理直气壮。


    他扭头看向寿王怀里抱着的那个小丫头,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确定与自己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之后,才敢笃定的反驳回去。


    “臣虽然不敢自诩是什么品德高洁的正人君子,可也不是那种狡诈下作之辈!


    当初我与卢氏议亲在前,此事在京城之中人尽皆知。后来我被招为了驸马,确确实实伤了卢氏的脸面。更因此害她一病不起险些香消玉殒,这也是人尽皆知之事。


    我不敢否认与清河公主生前乃是一对怨偶,从不曾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是我敢指天立誓,也绝对没有在当皇家婿的时候与卢氏有过什么苟且之事,更别提私下生女调换的荒唐说法。


    臣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听他这声嘶力竭的辩驳立誓,倒也不全像是狡辩的模样。众人便沉默寻思,这里头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时,就听到大总管用那尖细的嗓音嘿嘿冷笑了一声。


    “苏二爷莫急,这在圣上和满朝诸公们面前呢,奴才还能敢随意冤枉了哪个不成?”


    “哼,你便是要往我头上泼脏水也得拿出证据来,要不然我不服!”


    “证据肯定是有的,您稍等。”


    大总管又恭敬地弯腰向上首请示,得到皇帝一个烦心的点头之后,立刻吩咐手底下人去把证据带上来。


    没用多长时间,一个血呼啦的人形玩意儿,就被抬到了御前来。这满面阴柔的太监头子,还很是做作的谦虚了一下。


    “实在对不住啊顺国公,当时皇上有旨让奴才抓紧把事情给查清楚。


    这事儿吧过去挺长时间了,查起来也确实有点难度。奴才愚笨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从根源上下手了。


    若是有冒犯了顺国公府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担待。您放心,奴才可没有叫那些小崽子们往脸上招呼,保证保全了顺国公府的颜面。”


    嘿,要不说人家能当大总管呢,瞧这脑瓜子转的就是利索。


    没有证据是吧?


    小事情。


    我都已经有答案了,知道罪魁祸首是谁,那还不好往前倒推着找证据吗?


    刑讯而已,老奴看家的本事。


    死人嘴里我都能给撬出话来,更何况区区一内宅妇人?


    大总管站在那儿云淡风轻的甩了一把拂尘,仿佛躺在地上的某个血葫芦,不是顺国公府的二夫人卢氏,而是一只芦花鸡一般无足轻重。


    刽子手是能不当一回事儿,但是顺国公府不能哇!


    尤其是看着次子一脸心疼的冲过去抱起他那继室时,顺国公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苏彦明你,”


    “玥儿!!!”


    这老头儿有心想在君王面前替自家辩驳两句,却抵不过那情种儿子堪称撕心裂肺的心疼怒吼。


    他被气的眼前一黑,只想大耳刮子扇过去把这糊涂玩意儿给打醒。可惜那刚刚抬起来的胳膊,却被冲过来的寿王给一把按住。


    虎目之中那清晰冷漠的警告,偏偏又带着嗜血的狠戾。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也什么话都说了。


    顺国公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面庞,跟寿王怀里这小丫头怔忡的对视了好几息。在收到对方一个懵懂的微笑之后,这老爷子只能苍凉的闭上了眼睛。


    听凭他那来讨债的儿子犯蠢,一遍又一遍的深情呼唤爱妻。


    “玥儿,玥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为夫,玥儿…”


    美男声声哀求,终于唤醒了他怀中的那血葫芦美人。


    “…夫…君,救我…”


    “为夫在呢,玥儿别哭了。有为夫在,肯定不能让你被人给冤枉了去!”


    苏彦明气恨的抬起眼睛,死死盯着那该千刀万剐的阉人。


    “杨忠海,你敢屈打成招?枉你也是堂堂的大总管,竟然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内宅妇人使出如此阴毒手段?你欺人太甚!”


    “苏二爷你这说的话可不对。


    若是奴才我冤枉了你怀中之人,你可以说奴才屈打成招。若没有冤枉她的话,我这充其量只能是刑讯手段罢了。


    不如你自己问问你这继室,老奴我冤枉了她没有?”


    杨大总管跟了杀人如麻的皇帝一辈子,想年轻那会儿也是走过南闯过北,尸山血海喝过水的牛逼人物。


    他那尖细的嗓音一冷,愣是把已经吃过见过的卢氏给吓的瑟瑟发抖,努力往丈夫怀里寻找庇护。


    “夫君救我啊!”


    柔弱美人含情垂泪,与挚爱的丈夫相拥而泣。这份恩爱缠绵真无一处不令人唏嘘感动,也无一处不戳中老周家人的眼珠子。


    当然,傻子也看出来了她心虚。


    不过好在,苏彦明是傻子堆里拔尖的那个。当初少年英才的探花郎,也已经在这么多年郁郁不得志的温柔乡里头,愣是被泡成了个睁眼瞎。


    “别哭,为夫给你讨回公道!”


    仗着皇帝现在有点要脸,这脑子跟被他老祖宗给连夜挖坑埋了一样的苏家好二儿,开始努力给他全家刨一种很新的坟坑。


    “皇上,您可是立志要做旷世明君的人。难道要任由您治下的大肃子民如此含屈受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