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老夫这一生,如履薄冰
作品:《穿书:我炮灰驸马夺气运,你大女主慌什么?》 曹政的瞳孔刹那间紧紧缩了起来!
那是郑远山的账本!
不……不可能!
那东西不是在他儿子郑克磊的手上么?
两日了……已经在全京城搜寻郑克磊整整两日了。
可郑克磊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他手里的账本,也就这样不翼而飞!
曹政做梦都没有想到,再次看到郑远山的账本,竟然会是在此情此景之下……
渊帝将杨北业呈上的账本接过,细细翻看了起来。
这一次,渊帝翻看了很久很久。
朝堂上,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只敢微微抬起头来,努力观察着渊帝的脸色。
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这上面的内容所牵连!
渊帝一行行看得十分仔细,看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铁青”二字来形容了。
“好好好……”
“很好很好!”
“这就是大渊的肱骨权臣,这就是朕深信不疑用着的贤臣、能臣!”
啪!
渊帝怒极,一把将那账本摔在了地上。
看到渊帝如此巨大的反应,朝堂群臣集体吓了一跳,全部“哗啦”一声,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
“您息怒啊!”
渊帝怒目圆睁:“朕息怒?”
“你们瞒着朕偷了整个大渊的银子,还教朕如何息怒!”
“曹政啊曹政,你胆大包天啊!”
“天下钱财共十分,你曹政一人就敢独吞八分!”
“你告诉朕,还有什么事是你曹政不敢做的?”
曹政始终跪在地上,他眼里所有的光彩,早在渊帝看到账本的那一刻就黯淡了下去。
他曹政斗了一辈子,年轻时与命运斗,走上仕途后与竞争者斗。
却不想自己活了一辈子,最后却败在了杨氏祖孙二人的手里……
任命吗?
当然不!
这辈子都是这样斗过来的,眼下到了生死关头,他又岂能随随便便就说出“认输”两个字?
“陛下,老臣冤枉!”
“是郑远山早就有意栽赃陷害,所以提前写下这份伪造的账本。”
“他这样做,就是为了保全自己,将所有罪状都堆到老臣的头上来!”
“还请陛下明鉴!”
看着曹政一副嘴硬的模样,杨凌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不愧是经历了一路的腥风血雨、一路爬到了大渊权力顶端的权臣。
有这样的心理素质,他曹政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只不过,曹政这心理素质虽然强大,这张老脸却是也不打算要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的爱徒郑远山应该就是被他害死的吧!
听到曹政辩解的话,渊帝冷哼。
“郑远山是为了保全自己?”
“何其可笑!”
“你难道不知道吗?”
“郑远山已在牢里畏罪自杀!”
“他若是为了保全自己,又何须走到自杀这一步!”
说着,渊帝又扬起手里的名单,向杨北业问道:“这又是什么?”
杨北业低头答道:“陛下应该听说过,京城有家出名的秦楼楚馆,名叫春花阁。”
“这春花阁,乃是曹政之子曹万林名下的商产。”
“这些年来,曹政一直借他儿子之手,通过春花阁来控制大渊朝臣。”
“共计四百八十九名朝臣,都深受曹政父子的控制与毒害……”
杨北业此话一出,朝堂内瞬间响起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些年来与曹政有过往来的,何止四百八十九人。
所有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名字也会出现在这份名单上!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朝臣都将心高高的悬了起来。
渊帝闻言,亦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他知道,这份名单所牵涉到的,并不仅仅只是曹政一个人了。
若是严肃处理此事,整个大渊朝堂,怕是都要经历一场彻头彻尾的肃清!
渊帝并没有翻看那名单,而是将它放在了一旁。
正要开口怒斥曹政,却见吕方带着兵部的案卷姗姗来迟。
“陛下!奴才来迟了!”
“这是兵部正渊八年的案卷,还请陛下过目!”
吕方跑的满身是汗,但他还是不敢有丝毫耽误,连忙将那案卷呈给了渊帝。
翻看着十年前的兵部案卷,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渊帝一时间感慨万千。
每一个名字,都在将他拉回十年前那个凌冽的秋天。
顺着月份一张张翻看下去,很快,就看到了十一月的案卷。
当看到“谢强”两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案卷上的那一刻,渊帝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宋淇”
“你可知罪!”
宋淇身上的汗水早就淌成了一条河。
只见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仿佛随时随地都要晕厥过去似的。
自从吕方去兵部取案卷开始,他便惴惴不安,心中惊惧到了极点。
在渊帝向自己问责的这一刻,他反而竟产生了一股解脱的感觉……
“陛下息怒!”
“这……”
“微臣也不知是为何啊!”
“一定是这个人假冒谢强,来诓骗微臣的……”
宋淇浑身颤抖,虽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但还是下意识地替自己辩解了起来。
听到宋淇这话,一旁的“谢强”立刻爆发出杀猪般的哭嚎声。
“宋大人!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啊!”
“明明是你先前答允我的,只要我能装成是我哥,你就给我五百两银子!”
“怎么现在又说是我自己要假扮的……”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让宋淇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
听到这里,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轰然倒塌!
只见他神情恍惚,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口中,还在不断地小声呢喃着。
“……丞相大人……救我!”
“救我!”
曹政终于紧紧闭上了眼。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
大势已去!
“哈哈……哈哈哈!”
一阵诡异的咯吱声从曹政那喑哑的嗓子里发出,像是在笑,又像是某种凄凉的哀嚎。
此刻,他赤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渊帝。
仿佛,是从地狱之门爬出来的厉鬼……
“老夫这一生如履薄冰,兢兢业业……”
“为了大渊的基业,老夫可以说是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
“不错……老夫是与北羌暗中联络。”
“可那又如何?”
“老夫为自己的晚年绸缪,有错吗?!”
嘭——
话音还未落,就见曹政用尽了浑身力气,一头朝着大殿一角的柱子上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