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打完招呼，就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一个青年腿上，捧着杯子喝水。


    “实在抱歉，打扰各位了，我们经理说这桌免单，就是这个小姑娘，她家长来找了，就在门口。”


    宫羽拒绝道，“没事，不用免单，我们认识。”


    云川起身，把门打开，“周叔进来吧，人在我们这。”


    周子房也没客气，直接进去了。


    姜振看见云川愣了一下，更确定周子房跟周既白认识，就是不知道关系都多近。


    周子房看着两兄妹相亲相爱地坐在那里，有些无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还有你，你来找你哥，为什么不回去和我说一声，还把你表哥给丢了。”


    “手机没响。”


    周既白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有未接电话，但这个号码他没见过，被他装的系统拦截了。


    “你什么时候换号码了，这号没在白名单里，打不进来。”


    周子房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打电话的时候没看卡号，用新卡打出来了。


    “之前那个电话卡装班级电话里了。”


    周子房觉得之前的那张电话卡不划算，正巧换了新的班级电话，他就把那个一般用来联系家长的电话卡装进去，自己换了个新的。


    服务员看到两人这么熟络，不由得有些尴尬，尤其回想起自己刚说的话。


    在听到姜家父子说的话后，更觉得尴尬了，她刚刚看不起的人，竟然是和海津十大家族差不多。


    “爸，我一开始说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找周叔帮忙了，为什么不拦我，你知道我叫错周叔儿子的名字有点多尴尬吗？”


    “我要告诉你的啊，是你自己老打断我，不让我说完的，而且关你周叔儿子什么事？”


    姜宇辰给他了点提示，“周叔儿子叫什么名字？”


    姜振不假思索道，“阳阳啊。”


    姜宇辰有些无语，他敢肯定，他爸肯定想不起来了，不然之前不会着急那么久，早找周叔帮忙了。


    “大名。”


    “大名？大名叫什么来着？”姜振想了又想，实在想不起来，“十几年没见过了，我也不想不起来了。”


    “我告诉你，大名叫，周，既，白，紫微周董的那个周，紫微周董的那个既，紫微周董的那个白。”


    “让你想不起来人家的名字，就这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和周叔是铁兄弟，切，连人家儿子的名字都记不住。”


    姜宇辰十分想朝自己老爸翻白眼，但又害怕被打，只能开嘲讽技能。


    姜振知道周既白就是周子房家的阳阳，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年周子房是怎么好意思蹭他饭的。


    “真服了，他家那么有钱，他那会儿是怎么还好意思蹭我饭的。”


    姜宇辰听见他爸这话，实在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他哥还说他是全家最蠢的那个，他看他爸才是全家最蠢的那个。


    周子房和宫羽几人客套了几句，就准备带着周令仪走，“宝宝，走了，你哥下午还要上班呢，没空带你玩。”


    周令仪抬头看周既白，“真的吗？”


    周既白点点头，“对，哥哥下午还要开会。”


    周令仪记得妈妈说过，只有上班才会有工资，才能给宝宝买漂亮衣服，和好吃的。爸爸就是这样养妈妈、哥哥和宝宝的。


    “那哥哥发工资了，要记得给宝宝还有嫂嫂买漂亮衣服和好吃的。”


    “行，给你买多多的。”


    周令仪高兴地和周子房走了。


    周既白看了眼还在的姜宇辰，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把文件给我吧，要是合适，我会联系你的。”


    “好，谢谢。”


    姜宇辰出门之后，兴奋地在门口转了个圈，他拿到了好多人没拿到的周既白的私人号，这波必须发个朋友圈炫耀炫耀。


    宫羽等人走完之后，问，“你下午还有会？”


    “对，临时安排的。”


    “你比许慎行还劳模。”


    许慎行一点都不同意宫羽说他劳模，明明宫羽更劳模。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是不常在在办公司，但你动不动就出差，我都没见过你那次出差少于一周的，真不怕司安扭头就把你踹了。”


    云川笑道，“那你可冤枉他了，他自从结了婚，一次差都没出过呢，他特助忙的都想跳槽了。”


    “真的假的，我看上他特助很久了，能不能跳到我这，我给他待遇翻倍。”


    “诶，怎么还挖墙角呢，知不知道一个称心、有能力的特助有多难找，而且我家李特助的年薪现在肯定是业内第一。”


    云川问道，“多少？让我参考参考，我家特助最近也嚷嚷着让我给他涨薪。”


    “不算期权分红，只算基础工资和奖金的话，年收入应该有两百多万，算上期权，应该在四百多万。”


    “真不少，我家特助一年也才三百五十多万，这样来看，还是我家这个有性价比。”


    “我就说我家那个怎么要涨薪呢，合着是因为你啊。”


    宫羽笑了笑，“主要是我现在不怎么出差，好多都是他出，还动不动就加班，不加工资，万一跑了怎么办。”


    云川见周既白不说话，“既白，你特助工资多少？”


    周既白想了想，他还没见过周峰几人的工资单，“嗯，我不太清楚他们的工资具体有多少。”


    “他们？你还有好几位啊？”


    周既白点点头，“总助的话，只有一位，要是高管级别的助理差不多还有九个。”


    “嗐，那不还是一位，不算助理团的。”


    宫羽觉得应该没几家工资开得比他高了，“你家总助工资多少？”


    周既白仔细想了想，他记得他之前看的报告上，周峰的月薪应该是二十多万，“基础工资差不多二百四十多万吧。”


    许慎行以为周既白说错了，他说的应该是基础工资加奖金绩效，业内顶尖的特助基础工资加奖金差不多都在一百二万到二百万之间。


    云川也觉得奇怪，多问了句，“奖金呢？”


    “年终奖是跟他工资一样，不过他没股权和期权。”


    许慎行觉得他回去得给自己特助涨薪，不然肯定要跳槽，“快五百万了，你家这个是业内最高，不过只有年终奖什么的，你不怕他跑了啊。”


    周既白语气很平淡，“他有基金分红，他基金分红一个月一百多万呢。”


    “什么？一个月一百多万的基金分红？”


    “你这是给他买了多少的基金啊，一个月能有一百多万？”


    “你特助不会是你亲戚吧？”


    宫羽上次和周既白谈合作的时候，刚好周既白的总助不在，他也没见到，只见到了一个行政助理，不过周既白的助理还都很洋气，全是英文名。


    “基金不是我买的，家里长辈之前搞的，而且我的助理从小就开始领基金了。”


    “从小，懂了，这确实不怕跑，甚至都不用担心会被收买。”


    “你家多少年了，竟然还有家臣？”


    “挺久了。”


    云川表情很严肃，“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周既白见他突然严肃起来，还以为有事需要他帮忙，“什么？”


    “答应我，一定一定不要让你助理搭理我助理，你这待遇太好了，我出不起了。”


    宫羽觉得这工资高的离谱，十分好奇周既白是怎么调节这种内部矛盾的。


    “你给你总助这么高的工资，你公司其他员工不要求加薪吗？”


    “紫微的员工大部分都有基金，只是拿多拿少的区别，拿得少，只能说明他们没有能竞争其他人，怨不了别人。至于剩下的员工，他们工资在业内已经很高了，紫微的福利也挺高的。”


    三人都很好奇，他们这种世家每个月会给员工多高的福利，“多高？”


    周既白每次签周倩送来的福利单都签麻木了，“每个月光福利支出都小亿。”


    宫羽几人不说话，其实各家每个月也差不多有这么多支出，甚至可能比这个还多，但那是全集团的，可比周既白一个公司的人多的不能再多了。


    周既白走的时候，是在宫羽三人复杂的目光中走的。


    “他家一年收入得有多少，才能这样造？”


    “我目前就知道，一家顶尖投行，重工龙头烛龙集团，还有他的一人有限责任公司紫微，其他肯定还有，不然不会有一家一人责任有限公司，来隔离穿透风险。”


    宫羽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世界顶级酒庄瑞禾，整个瑞禾都是他家的，肯定还有国外资产。”


    许慎行犹豫了一下，“他男朋友不是个小明星吗，那家公司实力怎么样？会不会也是他家的，不然怎么放心放在那。”


    “我不知道，不怎么关注娱乐圈那边。”


    云川拿出手机查了查，“这星屿的股权结构还挺奇怪。”


    “按说，这家公司应该属于蓬莱子公司，偏偏它只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百分之七十是一家叫天枢的，剩下百分之二十，我看里面最低的好像是海津电视台。”


    “应该不对吧，之前不是说，蓬莱是殷家的吗？”


    “那是谣言，蓬莱要是殷家的，他们家早就进海津前十了，怎么现在还在三十开外。”


    “当初是殷家自己传的谣言，他家的新赘婿是蓬莱的高层，正好他们想提升自己家的地位，就说蓬莱是他女婿的，谁知道惹恼了背后的人，殷家那个赘婿，一周不到就被扫地出门了。”


    “这么说来，蓬莱到底是谁家的未知啊。”


    “这不是有了嘛，”宫羽摇了摇自己的手机，“蓬莱这家集团压根就没上市过，上市的全是子公司，还都是借壳上市。”


    “这能说明什么，不是有一些家族集团他们不也不上市吗？”


    “是这家集团的股份分持，星屿的百分之七十是由天枢把控，蓬莱的百分之七十也是由天枢把控。”


    “嗯，接着。”


    “那就说明星屿的实际把控方是由蓬莱上属天枢，这样的话，无论后面蓬莱什么意外，星屿都可以快速分割掉,你们觉得，什么娱乐公司能比一家文化传媒集团更重要。”


    “那这也不一定啊，有一定的偶然性。”


    “如果紫微有天枢的股份，并且紫微是天枢的唯一GP呢。”


    “所以天枢必定是紫微的，同时蓬莱必定是紫微的。”


    “果然，自己老婆还是放自己手里比较安心。”


    “天枢下面还有哪家公司或者集团？”


    “查不到，没上市也没挂牌，他们不需要对外披露业务信息，能查到的都是它们想让你看到的。”


    “管他呢，反正接触久了，总会知道的。”


    “也是。”


    “光一家烛龙和蓬莱，就足够圈里的人掂量掂量了。”


    “程家算是踢到铁板了，不论人家家里在不在意这个人，你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了人家，就是不给人家面子。”


    “程寒今天这步是走对了，直接和程家分割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没多久，三人也散了。


    云川走的时候，在走廊上碰见了周令仪躲在一个大花瓶后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怎么在这？”


    周令仪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谨慎地盯着他，“我在数珠子。”


    “能让我看看吗？”


    周令仪有些纠结，这个人好像是哥哥的朋友，但爸爸和哥哥都教过她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或者一起走，包括熟悉的陌生人。


    但他今天帮她说话了诶。


    周令仪把自己的手打开，往上举了举，好让他能看清。


    云川一开始注意力还在周令仪掌心的几个玻璃珠上，随着周令仪往上举，雪白的手腕也露了出来，红绳编制的手链上挂着一个金锁吊坠。


    云川的嘴角的笑僵住了，这个金锁的样式和韩瑶那个很像。


    一般常见的银锁或者金锁，都是祥云样式，上面刻一个单字“福”，或者“长命富贵”等，很少有雕刻图画的，这种多是老物件，新物件很少很少，更别提图画都是小兽的了。


    云川想仔细看清楚，周令仪却看见周子房出来，一溜烟地跑了。


    云川记得宫羽说过，周既白家是中州的，而韩瑶是韩叔在琼州领养回来的，两家有关系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他刚刚看着也不真切，说不定是他看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