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送别

作品:《金丝雀踹掉夫君当富商

    玉春班的众人得到了曲本能够在摘星楼上演的许可,脸上都洋溢着笑,下台去客房更换衣物。


    台下的三人里,苏清突然道:“我明日就要回京城了。”


    林雨时诧异地看着她,“这么快就回去。”


    岑嫤云也转头看向苏清。


    刺史案的事才结束不久。


    苏清坐直身体,与她们对视,咧嘴笑着道:“哎呀,你们别露出这么不舍的表情,我可是去京城当官的。”


    她扬起眉眼道:“等下次再见面,你们可就要叫我苏大人了。”


    秋日的别离卷入寂寥的青空,大雁飞落,停在树梢驻足看着院内的三人,又片刻后凌空而起,衔着思绪越过苏城的天空。


    不知何处是谁说了一句。


    “保重。”


    沈知裕一只手抵着桌上的一叠宣纸,抬头对面前的人说道。


    裴言来澹园同他道别。


    刺史一案里,裴言透露了些消息,苏清自然不会放过,她多上报一些,就是多一笔功绩。


    裴言因此被降职至从五品,他多次来苏城的事也被参了一笔懈怠职守,现在被勒令回扬城。


    当门外小厮通报裴言前来拜访时,沈知裕正站在桌前,看着一幅画,一幅不适宜让裴言看见的画。


    是那日玉兰树下的一抹淡蓝。


    听到通报,他连忙把画收起来压在宣纸的最底下,上面盖着几幅字,几行诗。


    他自认有些欲盖弥彰,但幸好,裴言对他桌上放着的东西不感兴趣。


    “知裕兄,我来这除去向你道别外,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裴言神色认真,“请你帮我照看着嫤云,不要让她受伤。”


    阿云是他的妻子,无论是保护还是其他,都应该是他的事,可他现在却只能亲口嘱托他人代劳。


    裴言压下心中难捱,接着道:“之前听闻你的画里少了胭脂红的染料,扬城那边不定期会有染料商人,我帮你留意着,等过阵子我再来苏城,把染料给你带来。”


    沈知裕立刻接上话,“你我多年情谊何须说这些,即使没有染料,无需酬劳,我当然也会帮你的忙。”


    他的指尖忍不住在宣纸上摩挲,似乎想透过层叠的纸张,触及最底下的那一幅画。


    沈知裕接着道:“不过你应该试着多相信她一些,即使没有我,她也能照顾好自己。”


    “她身体不算好,年少时喜水,现在吹了冷风骨头缝里会难受。”


    苏城靠着泠泽湖,苏城人基本都会水,也爱在水中玩闹,染上少许风湿很正常,岑嫤云这样跟他说过。


    可他忍不了,他觉得不正常,她就应该安稳地、无虞地一直呆在他为她建造的巢穴里才对。


    为什么总要出去让自己受伤,无论是先前被赵家陷害还是现在又卷入刺史的案子,哪一个稍出差错都会让他无法承受。


    沈知裕打断裴言越来越难看的神色,说道:“恕我直言,虽然我与她相识的日子不算长,但她并不是柔软的需要攀附生长的藤蔓,她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磐木。”


    裴言眼眸一暗,“知裕兄,你是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他自嘲笑了笑,“无碍,总归阿云是我的妻子,等扬城那边的事结束了,我还会再回来的。”


    沈知裕解释道:“裴兄误会了,如果嫤云这段时间有任何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都愿意倾力相助。”


    裴言注意到了沈知裕对他妻子越发亲密的语气,微不可查地抬眉试探道:“也是,知裕兄向来是不参与这些朝野政事,刺史一案却愿意为了阿云易了这旧规矩。”


    沈知裕正色道:“苏清奉母皇之命来苏城查案,我身为皇子自然要尽心竭力。”


    他下意识没有把岑嫤云来找过他的事说给裴言听。


    至于为什么不说,他细想,裴言本来就因为刺史案而受了牵连,如果他说了是因为岑嫤云,他才参与其中,恐怕会引得两人生嫌隙。


    裴言打量着沈知裕的神色。原来只是因为圣上的旨意吗。


    这些年从未听闻沈知裕有沾任何情欲,没道理突然转了性,裴言压下心里猜疑。


    沈知裕笑着道:“你安心回去吧。无论是作为你的朋友,还是岑记鲜承合作伙伴,我自然都会护住她的安危。”


    裴言离开后,沈知裕把藏起来的画拿出来。


    只是朋友,只是合作伙伴吗?


    门没有关上,越过门外看去,正好可以看见庭中的玉兰树,他望着出神。


    玉兰树枝簌簌轻晃,日暮的橘光穿过叶间,落在苏城街道的地上。


    街上喧嚣声不断,裴言走在其中,时不时抬头看间隔一段路就会出现的一颗树。


    苏城多玉兰,裴言一直知道。


    在去澹园找沈知裕之前,他今日是先去了岑记鲜承,本想跟岑嫤云道别,可却没看见人影。


    总不会是躲着不想见他?


    裴言自嘲一笑,她现在应当不会在意他会去哪。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岑府门口。


    背着夕阳的暖光,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裴言先是顿住,呼吸一滞,原本半垂着的眼睫倏地一抬。


    他随即快步上前,带着笑意道:“阿云!”


    岑嫤云后退半步,神情有些复杂,“谢谢你,但是对不起。我知道了,我就无法当做不知道,我就一定会说出去。”


    裴言笑意淡了些。


    “阿云,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回了苏城之后,就极力排斥我。”


    岑嫤云看着他,“你说你不怪我,说明你也觉得我不该把你助刺史贪墨之事告诉苏清,你觉得我做错了,你只是不怪我做错了。”


    “可我向你道歉,只是因为我辜负你的信任,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又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不是回了苏城之后极力排斥。”


    岑嫤云表情很平静,“我们就不该成亲,我们不合适在一起,我年少太冲动,我不该答应你的,只是现在才意识到。”


    裴言不自觉攥紧拳头,他用力闭眼,再睁眼时,表情变得很难看。“别说这些。”


    他努力将岑嫤云说的那些他不想听到的话排开,生硬地扯起嘴角,“我明日就回扬城了,你可以来为我践行吗?”


    岑嫤云摇头道:“我明日要去送苏清,而且……”


    裴言打断她,“送一个还是两个,都没什么差别吧。”


    岑嫤云补充完前面被打断的话,“而且,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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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送你。”


    次日,刺史府外。


    “这么多人来送我啊,我进京赶考的时候来送我的都没这么多人呢!”苏清笑眯眯地道。


    她站在马车前,视线从面前每一个人的脸上看过去。


    林雨时带着玉春班的人,还有府上的几个熟识的老人。


    苏清的视线最后落在了人群里的浅蓝色身影。


    岑嫤云与她对视,笑着道:“等你下回从京城回乡的时候,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来送苏大人的。”


    她说完,拿出一个食盒递给苏清,“里头装的是定胜糕,你带着路上吃。”


    定胜糕是苏城人常做的糕点,寓意着一帆风顺。


    苏清接过食盒,沉甸甸的,她垂眸怔愣一瞬。


    唉,进京赶考的时候都没吃上定胜糕呢。


    只一瞬,她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抬眼笑道:“谢谢你的糕点,苏大人会一直记得你的恩情哦!”


    大家都知道她这是玩笑话,忍俊不禁,然后纷纷拿出些践行的礼物送给苏清,都不是些贵重的物品,只是看到了,就会想起家乡。


    苏清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哎呀,大家这么客气,我带这么多东西回京,圣上以为我来苏城搜刮民脂了可怎么办,你们拿这些考验苏大人。”


    玉春班的小梅注意到了身旁同伴欲言又止,踌躇不敢上前的样子,她直接帮忙推了一把。


    小支被措不及防推上前,红着脸道憋出了几个字,“苏小姐,山水万程,祝君安好。”


    苏清笑着道:“我记得你,你的戏唱得不错,以后也别忘了练字。”


    小支用力点头。


    送别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苏清正准备转身上马车。


    岑嫤云笑着跟苏清挥手,余光里,另一辆马车从府门前路过,猝然停下。


    马车上的帘子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帘子被拉开,里面的人竟然是裴言。


    岑嫤云愣了一下,说了不送他,他居然就自己硬凑到苏清家门口,蹭一个送别。


    裴言从帘子里探出头,他的目光从人群中锁住岑嫤云,定定地看着她,“阿云,我要回扬城了,只想再见你一面。”


    裴言一看到岑嫤云有即将蹙眉的迹象,立刻拉上马车的帘子,让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


    另一边马车的苏清,一只脚还没踏上马车,听到似乎有热闹看,立刻把脚又收了回来。


    苏清目光在马车和岑嫤云之间来回晃,笑着揶揄道:“所以,我是顺带的吗?”


    岑嫤云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我当然是来为你践行的,他就是路过。”


    苏清笑了下,“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能听到一些好消息,无论是你和裴言的,还是另有其人。”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都有也行。”


    岑嫤云听的云里雾里,“你讲话怎么总是半遮半掩的。”


    苏清对着她眨眨眼,“你现在听不出来没事,不管怎么样,我肯定是支持你的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了马车,又突然回头摆正了表情,带着笑意由衷道:“祝你得偿所愿。”


    岑嫤云暂时没细想苏清说的话,眼下给她送别更重要。


    “谢谢你苏清,也祝你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