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顾苹安真的很害怕，拉着楚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直到回到教室她的面色才好了一点，她的反应比遇到赵一束还要恐惧，楚今心里回想着刚刚段知亦的表现，也并没有觉得多吓人，换她来可能还会更暴力一些。


    “为什么那么怕他？”思考不出结果，少女只得提问，顾苹安见楚今满脸疑惑，十分严肃地凑到她跟前，低声道：“你没听过那个传言吗。”


    “嗯？”


    “你知道吗，虽然段知亦看似只是个高中生，但据说他家里有钱有势，还黑白通吃，曾经有人惹了他，当天段知亦并没有什么反应，直到隔日……”


    “隔日……？”


    顾苹安没有说话，煞有其事地给楚今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看起来对这个传闻十分相信，楚今见状也严肃地点了点头，答应她以后遇见段知亦也会绕着走。


    虽然中间有这个小插曲，但短暂的担忧仍旧影响不了今天顾苹安的好心情，就连看书的时候她都在笑，楚今趴在桌子上歪头看了半天，不禁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顾苹安闻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课本，笑眯眯地回复：“因为……感觉我跟你关系变好了，以前你都不理我的。”


    她说的是实话，曾经的顾苹安虽然每天也都过得跟现在一样的日子，但是却总感觉特别孤单，就像是整个世界只有她存在一样，无论她对同学做出怎样的行为，得到的反馈都很相近。


    成绩变差班主任就会用一套话术教育自己，每周晨会的内容都很相似，个性鲜明的林淮又不爱跟人说话，同桌楚今也每天把她当空气一样，好像眼睛里只有学习，想到这顾苹安垂眸小声说：“我感觉之前大家都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听到她的话，楚今默默陷入沉思，根据顾苹安所说的话，可以得知在她们来到这个副本前，副本系统一直在运行，将这个未完成的游戏融入副本的人一直都让它处于运行状态，不然也不会突然将人带进来。


    副本里的人物根据主次设置了不同类型的系统，而顾苹安作为主角她搭载的系统更灵活，算法更先进，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所以会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总觉得自己跟其他智能npc格格不入。


    顾苹安的出生，是制作组倾注许多心思和爱意的，想到当时带病也要坚持去公司的母亲所做出的作品沦落到如此地步，楚今有些惆怅，她拉着女孩的手不由自主地说：“别担心，我这不是来了吗。”


    “嗯！”顾苹安听到她的话，脸上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而楚今却皱了下眉头，看着对方欣喜的表情，少女却有些担忧，她不可能一直留在副本里，也无法留下任何保证……


    “叮叮叮叮叮。”


    上课铃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数学老师脚步沉重地走了进来，一个一个地给学生分发着试卷，楚今总感觉他特别的阴沉，浑身上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发到她这桌的时候还刻意的停了下来，视线一直放在顾平安的身上，腐朽的眼神像是要将人看穿一样。


    楚今见状故意将身子挺直，阻挡了他的目光，老师也没有说什么，转头走上了讲台，开始上课后那种异常的感觉就突然消失。


    或许是她想多了？


    ……


    今天晚自习的时间有些延后，放学时天都已经黑了，同学们走出教室时还有些拥挤，走廊的窗户没关，楼下没有谢掉的花朵散发着浓烈的香气，风吹来引得楚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转头就见林淮在盯着她看，楚今对她笑了一下，还没看清林淮的反应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的身体很硬，撞得人生疼，接触的一瞬间寒意如同薄雾般笼罩了过来，让楚今不由蜷缩了下身体。回过神来，她连忙转身盯着那个背影看，走过去的人穿着高二的校服，个子不高不矮，放进人群里没有任何特点，可楚今偏偏觉得他有些奇怪。


    “发什么呆。”刚从后门走出来的蒋兆见楚今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插着兜问了一句，视线被遮住，楚今连忙扒开蒋兆的身体，却再没看到那个人。


    “我刚刚看见一个很奇怪的同学。”


    蒋兆听到后也顺着目光看过去，“那不是一个人也没有吗。”楚今不知如何跟他解释，便撇撇嘴也收回了视线，与蒋兆一同走下了楼梯。


    冷白色的灯光照亮教学楼的每一处角落，刚刚放学的学生此时脸上都有些疲惫，隐藏在暗处的灵魂蓄势待发，都在等一场黑夜的狂欢，蒋兆默默地跟在楚今的身后，一言不发，在他第四次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后，少女终于注意到蒋兆的异常，回过神主动询问。


    “你有什么事吗？”


    “嗯……你跟顾苹安是同桌，有了解到什么吗。”


    见楚今开口，蒋兆的神色终于放松了几分，只是仍旧冷着张脸，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少女不知道他想问什么，一脸疑惑的盯着蒋兆看，她的眼睛在黑夜里更显明亮，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就是我的任务……”


    蒋兆扭过头磕磕绊绊地说着，他一直不擅长交友，请求别人帮助这种事情更是没有做过，只是这次的任务是要“了解顾苹安”，极其笼统的话术让人不知从何做起。


    “哦！”听到对方这样讲，楚今会心一笑，蒋兆在她看来就是个孤僻少年，让他去刻意结交朋友简直比登天还难，少女十分自然地拍了拍蒋兆的肩头，面色平静地说：“我会帮你的，明天就让你跟小安认识一下。”


    “我们应该认识，设定里我是她小学同学。”


    “那你的任务更简单了，放心吧。”


    楚今凡事都会往好处想，跟说话的语气笃定又温和，答应他的请求时整个人就像是太阳光一样闪耀，尽管他向来只崇拜强者，但这个从未听说过名号的女孩却莫名其妙的让他感觉很安心。


    ……


    楚今是最后一个到宿舍的人，本以为大家应该已经结束洗漱躺到床上准备睡觉，可是一进门却发现室友围成一团，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楚今见状好奇的走过去。


    “你们在干嘛。”


    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几个人手忙脚乱地隐藏着什么，回过头来发现是楚今，坐在中间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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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地跟她招了招手。


    “我们在看学校的这个帖子。”


    “帖子？”楚今听到后身体向前凑了凑，对方也把手机抬到了她面前，仅仅开头的几个字就吸引了楚今的注意力。


    【高中部频繁发生怪事，是不是真的有鬼？】


    正准备往下看，走廊里就传来了宿管的声音，手机的主人听到后立刻将其收了起来，见楚今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些可惜的神色，她心头一软，“你不是带手机了吗，我一会把帖子发给你。”


    闻言楚今眼睛一亮，心想原来她还有手机，应声后立刻趴到床上翻了半天最终在枕头下面找到了这个在她那个时代早就淘汰的电子设备，满面新奇地开了机。


    舍友将帖子发给她后，楚今蒙着被子偷偷开始翻阅，对于高中部是否有鬼这件事，大家众说纷纭。


    【别卷了】：你们没发现最近学校里有些同学像幽灵一样，每天阴阴沉沉只是一声不吭地埋头苦学，身上还有股怪味。


    【那咋了】：快考试了不都这样。


    【听我说】：虽然我是唯物主义，但是你们不觉得教导主任这几天很奇怪吗。


    【小道消息】：确实，他每天都沉着脸，还越来越瘦……据说他每次去卫生间总会传来痛苦的呼喊声。


    【别吓我】：教导主任不会被鬼附身了吧…


    【救命】：我下午还去给他交作业了！我不会被盯上吧！！


    【专业驱鬼，童叟无欺】：大家要买桃木剑和符纸吗，驱鬼很有用，需要的来私聊。


    【无语乌鱼】：想太多……主任只是痔疮犯了。


    【我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还有人不知道。


    本以为教导主任真被鬼附身了，看到最后楚今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本的忧虑少了许多，要是幽灵泛滥到都能被普通学生感觉到的地步，那学校一定会乱成一锅粥。


    眼看着时间有些晚了，楚今将手机收起来后便躺到床上开始睡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帖子里有多了一条新的回复。


    【小王】：我是艺术生，最近总感觉音乐教室特别冷，谱子总是被乱翻，听说之前有个学钢琴的学哥还自杀了，我现在都不敢去上课。


    【小王】：躲在宿舍都感觉冷飕飕的……怎么办。


    次日，依旧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早上。


    刚一醒来楚今就看到系统跳出来的几个大字，顾苹安的愿望列表又在更新，完成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不只是任务紧急，楚今低头看了看时间，离上课只有十几分钟，简直是双重紧急。


    想到这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简单洗漱过后就往教学楼跑，在路上的时候就看到愿望列表消失不见，看来已经有人替顾苹安实现了愿望，楚今此时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走进教学楼，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学生们都在上着早自习，教导主任在一楼严肃地巡查，楚今抓住机会直接上了楼梯。


    刚一转弯就看到窗边站了个人，还以为被老师发现，楚今下意识就要转身，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