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时间是六点钟左右，学校依旧没什么人影，宿舍楼方向偶尔传来一两个笑声，大门也刚被宿管打开，可两人并没有准备回宿舍，于是直接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说来也巧，走到楼下时保安刚好拿着钥匙开门。


    嘴里依旧哼着歌。


    看着保安精神饱满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楚今心中不由吐槽，有的人每天被那么多鬼围着都这么朝气蓬勃，怎么蒋兆被附身一次就好像10天没睡觉一样。


    夸他是天才的人一定没有看过蒋兆在灵异副本的表现吧。


    保安将门打开后示意两个学生进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上楼梯，或许是因为晚上没有通风，走廊的空气掺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除了走路声，楚今还听见门外的一声感叹。


    “年轻真好啊。”


    欢快的歌谣又从保安最终哼出，楚今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恰巧段知亦也看了过来，两人莫名其妙对视了一瞬又连忙错开，少女小跑了几步迈上台阶，走到二层后快速说道：“我先回班里了。”


    段知亦听到她的话，思索半天只能从喉咙之中滚出一个“嗯”，以她们的关系，好像说什么都有些奇怪。


    ……


    明媚的阳光将教室照得十分温暖，时间还早，自然是一个人都没有，楚今扶了下昨晚被褚渝撞歪的课桌，慢悠悠地坐到座位上，刚想趴在桌子上补会觉，却突然发现顾苹安的桌面多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字迹，她仔细看了看，那像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十分恶毒和辱骂的话语不堪入目，楚今下意识用手蹭了蹭想要擦干，却不曾想那红色字迹像掉色一样沾到了手上。


    闻了闻，又没什么味道。


    眼看着教学楼下的人影增多，学生们应该快要来了，楚今急匆匆地抽了张纸巾将桌子上的印记全部擦掉，那字迹的颜料很奇怪，不像是常见的记号笔，粘粘稠稠像是血液一样，最重要的是楚今明明记得晚上的时候还没有，她又是第一批进教学楼的人。


    难道有人在他们走之后翻窗进来写下了这些？


    直到楚今将那染上红色的纸巾冲进卫生间，她依旧想不通这会是什么人写的，难道有什么人看顾苹安不顺眼吗？


    起码在续作的剧情里，小时候的楚今是没有听说过主角有受过什么欺凌，妈妈向来很爱她所创造的角色，又怎么会加入这种设定呢。


    坐在座位前思考良久，楚今甚至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直到顾苹安在她身边坐下，少女才从发呆中回过神。


    顾苹安似乎心情不错，白色的发卡戴得有些歪但很可爱，嘴上的笑意不加掩饰，楚今没有开口问她有什么开心事，心中惦记的只有那个任务。


    “你吃饭了吗，我的早餐买多了。”说完她装模作样地露出一个烦恼的表情，将早餐拎出来后向前一递，“没吃的话就送你。”


    “真的吗！”顾苹安看到后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感动的几乎要哭出来，不过最终还是被她忍住了，“我今早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做早餐。”


    说到这顾苹安脸上的笑容更甚，心中不禁回想起昨晚遇见的那只幽灵，那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没有恶意的鬼，还说要跟她做朋友。


    夜晚能看到鬼魂这件事她从未跟别人说过的。


    顾苹安一直战战兢兢地保守着这件秘密，只是那些幽灵发现她后，却像得到什么玩具一样，总喜欢捉弄人，也不知道今晚回去还能不能看到那只善良的鬼……白天它消失后顾苹安可是伤心了好久。


    不过这些天，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变化，这个一成不变世界好像生动了一点，这个念头在顾苹安心中生下根茎，她不由看向一旁对着作业发愁的楚今。


    好像也比以前鲜活了不少！


    ……


    来到这个副本的第一天，楚今就忘记了要写作业这件事，补上后又偷偷跑去三楼的办公室，想将卷子混入其中，从没有做过坏事顾苹安胆战心惊地在办公室外帮楚今望风，好在没有发现两人的小动作。


    办公室的位置比较偏，最近的楼梯要穿过两三个教室，上午的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教室里补觉，走廊里的人并不多，尽头的窗户开着，风吹在脸上带着些许暖意，同样吹来的还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赵一束，昨天明明是你把我东西偷走的，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听到争吵后楚今立刻停下了脚步，她歪头看过去，说话的人是昨天泼了她一身水的高马尾少女，好像叫做林淮，站在她面前的赵一束则是那个趾高气昂的方脸男。


    “我喜欢你啊，拿你东西只是想引起你注意，小淮。”听到少女的指责，赵一束非但没有愧疚，反而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错误，林淮听到后气不打一处来，转念一想又觉得犯不着与这种人置气，只是冷着脸警告道：“我再说最后一遍，离我远点。”


    话音落下后，她拿着一沓卷子转过身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抬眼就看到缩在人家班级门口的两个熟悉身影，林淮下意识的有些心虚，毕竟知道了自己的东西不是楚今偷的。


    但她向来高傲又不愿意道歉，故意摆出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模样凶巴巴地说：“你们两个看什么看。”


    见两人默默看着她也没有反驳，林淮心中更是慌乱，看向楚今理直气壮地开口：“别以为我会给你道歉。”


    “还有你，细胳膊细腿还敢见义勇为，真丢人。”就这样将两人数落了一遍后，林淮连忙错开眼神加快了脚步，不想再停留一秒钟，在她看来，错怪别人后又好声道歉简直太有羞耻感了，林淮的自尊心向来不允许她承认错误。


    然而被说了一顿的两人对此都不甚在意，看着林淮昂首挺胸的背影，楚今也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短暂的消除下懒散的气质。


    等她离开后，二人没走几步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赵一束暴躁地踹了两脚白墙，留下一连串脚印，嘴上骂骂咧咧的话听起来也极其让人厌烦，身上浓烈的味道像是刚从烟灰缸里爬出来一样，让她只想远离。


    转头看到楚今后，他像是找到了什么打气筒一样，气势汹汹地朝着她俩走来，顾苹安见状拉着楚今向后退了几步，赵一束跨着步子就把两人拦住，气急败坏地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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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楚今大吼：“你昨天要是承认东西是你偷的，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贱人！”


    肮脏的话语从他嘴中喷出，楚今的眉头微微抽动了几下，忍不住将头往后靠，赵一束的口水都快喷到自己脸上了，楚今此刻心中满是嫌弃，驳斥的话都到嘴边了又想着不能在顾苹安面前做违反人设的事，只能闷闷不乐地往下咽。


    不过在顾苹安看来楚今就是弱小又不敢反抗的小可怜，虽然她也不强大，心中的正义之火熊熊燃烧，顾苹安果断站到楚今面前，“本来就不是小今偷的……”


    就在此刻，一个愿望又从她心底升起，系统提示：【愿望：保护小今】


    楚今看到后心头一软，连忙拉住了女孩的手，不过顾苹安这反驳的话传到赵一束耳中相当于火上浇油，本来被林淮翻白眼就生气，现在一个小矮子都敢这么跟他说话，让赵一束感觉自己实在被小瞧，抬起手就想抓着顾苹安的头发往地上甩，楚今见状面无表情地将女孩往后拽了一下，她拳头握起，思考着要不先将顾苹安带走再来跟这个人算账。


    然而扑了个空的赵一束眼中的怒火更旺，他大骂了几句后又要伸手打人，楚今刚拉住顾苹安刚想带着她离开，就见眼前的教室门突然被推开。


    “靠，老子的脸！”


    赵一束实在倒霉，金属门就这样重重地砸到了他脸上，留下了一片红痕。


    “哪个恶心人的畜牲不长眼？”鼻头被这么一砸，他眼泪都止不住往下流，赵一束咬牙切齿地看向门内的人，眼神好像要将人撕碎一样的凶狠。


    楚今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出现的是段知亦，他并没有因为赵一束的嚎叫有丝毫表情上的变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你说什么。”段知亦冰冷的声音一出现，身边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些许，赵一束哆嗦了一下立刻赔上笑脸：“段哥，哈哈。”


    毕竟设定就是学校有名的校霸，段知亦的知名度在这群混混里也是响当当的，见赵一束这狗腿的模样，楚今眼神里的厌恶简直要溢出来。


    反观段知亦，嘴角却扬起极小弧度的微笑，他走上前俯视着赵一束，身上的压迫感令人畏惧。


    “站在这儿有什么事？”


    段知亦的笑意更甚，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全是危险的寒意，吓得赵一束不敢动弹，脸被门扇得像是打了麻药，嘴里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没事。”


    “那就别挡路。”


    此话一出，赵一束连滚带爬的就往后跑，像是遇到了什么死神一样不敢嚣张一点。


    看到他吃瘪，楚今心口憋着的那股气突然畅快了不少，唯一可惜之处就是不能自己出手，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可她突然感觉身旁的女孩似乎在颤抖着，还没有问出原因，顾苹安就故作镇定地回过头：“我…我们快走！”说完她像风一样拉着楚今撒腿就跑，没给人一点反应的机会。


    为什么要跑？


    刚准备借机跟楚今搭话的段知亦看到这一幕，眉头不自觉皱起，要知道在平时，这种仇楚今自己当场就会报，根本轮不上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