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太子妃初体验(十四)

作品:《招惹偏执太子后

    晚间顾晏辞确实回来了。


    她知道他会回来,便提早沐浴更衣了,早早上了床榻。


    虽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这样只会让自己成为待宰羔羊。


    但她的本意是想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对于某人归来一事毫不在意。


    她想象中的自己是冷淡地抬眼,手中翻书不停,淡漠道:“殿下回来了?”


    但真实的自己却是在看到他以后结结巴巴道:“殿下回来了?”


    顾晏辞瞥了她一眼,直接探身过去。


    他带来一阵浮动的香气,冰凉的袖贴上她的肌肤,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谁知对方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尔后将她手中的书正了过来。


    他淡道:“拿反了。”


    许知意笑不出来了。


    她抽了抽唇角,“噢。”


    她想象中的自己应该是像他这样才对哇。


    他直起身,垂眸道:“你在等我?”


    她立刻摇头,“没有,我在看书。”


    “可是你书拿反了。”


    她沉默片刻后道:“刚刚才拿反的。”


    他显然不信她说的话,“你这书才翻第一面。”


    她又沉默片刻,“我看得慢。”


    他也沉默片刻,决定放过她,想了想道:“我先去沐浴。”


    许知意想,什么叫“先”?那“后”又是什么?


    但她也想不明白,只能让春桃把那本丢人现眼的书先拿下去了。


    她躺在床上,很无趣地伸手去够幔帐上的铃铛,扯得铃铛一晃一晃的,发出悦耳的声响。


    顾晏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散着发,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一节玉臂,铃铛一声一声动人心旌,她却只是无知无觉地盯着那铃铛。


    他心里一滞,顿了顿才上前。


    许知意看到他来,赶紧将手放了下来,又坐了起来,拢了拢发。


    他才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水汽,漂亮的眉眼变得朦胧,香气也带了旖旎的湿润。


    她暗想,无论怎么说,自己确实捡了个漂亮郎君。


    真要是发生点什么,自己也不亏。


    尔后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顾晏辞察觉了,眯眼看着她。


    她被看得更紧张,又咽了口水。


    他笑了,“你在做什么?”


    她立刻掩饰道:“口干。”


    他也立刻起身,替她倒了盏茶,“喝吧。”


    她猛地喝了一口,却呛到了,咳嗽起来,满脸通红。


    他坐过去,想要将茶盏拿过来,谁知她手一歪,那盏茶却结结实实地全撒在他身上了。


    许知意也顾不得咳嗽了,连滚带爬地过去用手替他擦身上的大块水渍,但他身上的寝衣却还是变得通透起来,里头的一切被看得一清二楚。


    她傻眼了,愣愣地看着寝衣透出来的他的腰身。


    顾晏辞玩味道:“你是……刻意为之么?”


    许知意立刻摇头,“才不是,当然不是。”


    她本来手里还拿着茶盏,那茶盏里还剩下半盏茶水,谁知这会子心里一慌乱,手一抖,最后一点茶水也撒在他身上了。


    她现下真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全部湿透的衣裳,小声道:“我要说我不是刻意为之,你信吗?”


    顾晏辞冷哼一声,“自然不信。”


    他说罢便将湿透的寝衣解开,脱下后放在一边。


    许知意猛地捂住眼,“殿下要做什么?脱衣裳做什么?”


    他呵了声,“衣裳湿了不脱么?”


    她还是把眼眸捂住,一连声喊到:“春桃春桃,快拿件干净衣裳来。”


    顾晏辞还未来得及制止,春桃便已经应了声“是”,取了件衣裳递过去。


    她半遮着脸,伸手将衣裳拿了进来,却发现是自己的衣裳。她刚想说什么,春桃却已红着脸道:“殿下,需要叫水来吗?”


    许知意口无遮拦道:“水已经够多了,还叫水做什么?”


    帐外是诡异的安静,春桃头一回结结巴巴道:“是……那殿下若有事,再唤奴婢,奴婢先下去了。”


    说罢她便落荒而逃。


    许知意还未参透自己说的话给旁人带来了多大的误解,只是不知所措地看着手里自己的衣裳。


    顾晏辞分外无奈。


    这辈子他未曾如此无奈过。


    他很想知道此人到底是如何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话的。


    但转念一想,她似乎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许知意嘀咕道:“也不知道春桃是怎么了。”


    他道:“她认为你我二人在行床笫之事,自然要赶紧离开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不觉红了脸,“殿下你在说什么?”


    他叹口气,“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方才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


    “你叫春桃拿干净衣裳时便该说清楚。”


    她不服气道:“说清楚什么?自然是因为身上湿了才要换衣裳啊。”


    “那你后一句呢?”


    “后一句怎么了?”


    顾晏辞眯眼,一字一句道:“此水非彼水。”


    本来只是帐外一片寂静,他此话一出,帐内也是一片死寂了。


    许知意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尴尬地捏着手里的衣裳,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尔后她虚着声音道:“殿下,我再让春桃拿件你的衣裳来吧。”


    他无奈道:“许棠棠,你能否安分片刻?方才才要了干净衣裳,这会又要,你到底想让她们如何想你我?”


    许知意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快速钻进锦被里,用锦被蒙着脑袋,闷声道:“那殿下只能先光着身子睡了,我不会看殿下的,殿下放心。”


    他嗤笑一声,“是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他说罢也躺下,刚扯了扯锦被,却发现锦被几乎全部被她裹住了。


    他被气笑了,“你是想冻死我么?还是想要热死自己?”


    她不敢转头,只能放了些锦被过去,自己还是僵硬地望着锦帐。


    顾晏辞这才感到暖和些。他本来就没穿衣裳,身上又最是清凉,锦被面料光滑又冰凉,躺久了后便还是觉得冷。


    于是他瞥了眼旁边瑟缩着的许知意,淡淡道:“我有些冷。”


    这是真话。


    不是他编造的什么寒症,而是真的冷。


    许知意动了动,但没回头,耳尖还是发红,“那我再匀些锦被给殿下。”


    她说罢才想起来顾晏辞有寒症,犹豫片刻,还是道:“殿下还是很冷吗?要不……我让春桃抱床新被褥进来?”


    “这锦被面料冰凉,盖多少都无用。”


    “那……我让春桃拿暖炉进来?”


    “你确定你还好意思唤春桃来么?”


    她还是不死心道:“那……”


    顾晏辞叹口气,忽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这样不是更容易?”


    她身上很暖,比一整床锦被都暖和。


    许知意是穿着衣裳的,可惜对面那位并没有。所以她的脸直接蹭着他的胸口,手碰到了他拥有漂亮弧度的腰身。


    她现下不是暖和了,是热,燥热。


    她不敢动,不敢抬头去看他,只能胡乱闭着眼,脑中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想昨日吃了些什么,和春桃她们聊了什么,但这些东西都还是乱糟糟一团,比不上面前真实的触感,温热而熨帖。


    她快要忍不了了。


    此人为男狐狸精。


    她的手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碰了碰他的腰。她自以为是不会被察觉,谁知刚摸上便被他捉住了手,“又要做什么?”


    她讪讪道:“我看看殿下还冷不冷。”


    他显然不信她的话,但还是没说什么。


    过了片刻,她又小声道:“殿下,我们便这样睡吗?”


    “你难道还想做些别的么?”


    “当然不是。”


    “那便睡吧。”


    她只能努力阖眼,看对方也没有要再做些什么的意思,很快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迷蒙中她听到春桃在帐外的声音,“殿下?”


    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谁知顾晏辞也动了动,哑声道:“怎么了?”


    她立刻便醒了,“春桃?这都夜深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奴婢想着……夜深了,殿下怎么……也不叫水。”


    之前说过的话再次在脑中回响,她脱口而出,“水都够……”


    她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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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顾晏辞便已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咬牙切齿道:“你又要说什么?”


    许知意赶紧住嘴,只听他道:“无需换水,我们方才已睡了,你也去睡吧。”


    春桃点头,转身退下了。


    他刚准备阖眼,却听她道:“殿下快将衣裳穿上。”


    正逢困意来袭,他懒得起身,只是口中道:“明日再说。”


    她却不依不饶地将已经干了的衣裳递给他,“不可,明日她们会发现殿下没穿衣裳的。”


    他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连着那件衣裳一起,懒懒地拍了拍她的后脑,“睡吧。”


    许知意想起身却也起不来,只能抱着衣裳在他身上重新睡着了。


    睡醒时不出意外已是第二日的日上三竿,她她不怎么记得昨夜之事,掀开锦帐后却看见春桃和见夏等人在一旁窃笑,她不明所以道:“你们笑什么?”


    见夏立刻走过去,促狭道:“哎呀,原来太子殿下的寝衣在您这儿。”


    她一看才发现这寝衣居然还在她怀里,立刻放下道:“我让他穿,他非要第二日再穿。”


    结果是第二日也没穿。


    春桃也走过去道:“您还是再歇息会吧,莫要累着了。”


    她困惑道:“我不累啊,昨夜睡得很好。”


    尔后两个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大声道:“你们在想什么呢?昨夜是我喝茶时将茶水撒在太子殿下身上了,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见夏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这样,那是奴婢的错。”


    许知意叉腰道:“你们真真讨人嫌,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了。”


    另一位宫女道:“你们莫要再闹了,太子殿下来了。”


    见夏立刻噤声,躲到春桃身后去了。


    顾晏辞进来后,几个人借口出去找东西,一溜烟都跑远了。


    许知意立刻将他的寝衣扔远了些,咳了几声道:“殿下有事吗?”


    他瞥了眼自己皱巴巴的寝衣,“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知会你一下秋狝一事。”


    她眼眸立刻亮了,“秋狝?”


    他应了声,“怎么?你很想参加?”


    她立刻走到他身边,激动道:“殿下如果要参加的话,我定是要参加的,毕竟我是太子妃,殿下的妻子嘛。”


    顾晏辞冷哼一声,暗想你如今倒是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了,平日里提都不提。但他一听这话却最是发不出火,反而很是受用,便道:“你说得倒也对。”


    “可是……皇上如今身子还未恢复,不会只有你我二人去吧?”


    他用一种“你在说什么”的眼神看着她,“除了你我之外,女眷还有明懿长公主,几位郡主,嗯,还有云阳郡君。”


    她一听到明懿长公主便脑袋疼,唉声叹气片刻,他道:“你若是不想见到姑姑,也可不去。”


    她犹豫一番,还是道:“我偏要去。”


    他笑道:“那便好,只是到时你莫要嫌无趣的好。”


    他也怕许知意不愿去,听闻她同意去后,也默默松了口气。


    他一人去秋狝,也不知有多无趣。


    等顾晏辞离开后,许知意便兴奋地将春桃和见夏等人又揪了回来,“我要去秋狝啦。”


    见夏琢磨道:“奴婢方才怎么听闻那个云阳郡君也要来呢。”


    许知意凑过去道,“她是谁呀?我先前没有见过她呢。”


    另外一位宫女道:“她是太子殿下的表妹,皇后娘娘的侄女,云阳郡的郡君。”


    她想了想,“噢,这样啊。”


    见夏却激动地推了那宫女一把,对着许知意道:“殿下莫要听她说得这般简单,此事压根没有如此简单。”


    春桃戳了戳见夏,“你好好同殿下说,到底是怎么了。”


    见夏压低声音道:“云阳郡君自幼便同太子殿下常见面,二人关系格外亲密,听闻云阳郡君格外钦慕太子殿下,当初明懿长公主知道她的心思后,也是支持她嫁给太子殿下的,为此还特意去找了皇后娘娘,只可惜皇后娘娘没有同意。”


    另外那位宫女又凑上前点头道:“是,云阳郡君天生丽质,腹有诗书气自华,是个秀外慧中的美人儿。”


    见夏也点头,严肃道:“因此,殿下,您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