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

作品:《絮语[年龄差]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慢慢溜走,能冲刷掉一些回忆,又是阻隔在两人之间微妙的那点氛围。


    常絮语先是愣了愣神,嘴里含着白米饭,味觉瞬间被放大,一丝丝甜味自舌尖蔓延开来。


    他是不是,发烧,脑子都不太清楚了?都怪她,来得太迟了,应该早点把药买回来给他吃的。


    易焯的目光紧锁着她,脸很红,不知道是昨天的酒劲没过,还是发烧温度太高,目光带着淡淡倦意,眼底还有些未消的红血丝。


    常絮语是真的觉得他是病的太厉害了。


    她吃饭,他看着她吃饭,就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常絮语半碗米饭下肚,实在是被盯得受不了,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轻咳一声:“你不吃吗?”


    易焯不喜欢跟人没话找话,闻言,他眯了眯眼,心里某块柔软像是被狠狠戳了一下,淡声:“我没胃口,你吃就好。”


    常絮语被他的话噎了回去,不吭声了。


    易焯的头越来越晕,皱着眉强撑着站起来,倒水吃药。


    恒温水壶里的水是五十五度,他现在觉得很冷,一口温水混着两片胶囊下肚,有点想吐的冲动。


    在人要倒下的前一刻,常絮语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


    “易焯!”


    他太高了,一下子压在她身上,暖烘烘的像个大烤炉,很重。


    常絮语敛气,向后靠着冰箱,将她抱在怀里,双手环着男人劲瘦的腰,瓮声瓮气:“走,去床上睡觉。”


    这一路费了很大的力气,常絮语咬咬唇,半推半抱的将他移动至卧房,又搬着他的腿脚将他安安稳稳的放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刚要抽身,却被他紧紧扯住手。


    “别走...”


    男人哑然低喃,眉心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川”字。


    常絮语一愣,看了看他暴着青筋的手背,不敢想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觉得手上被他拽地有些疼。


    她没办法,试了几次抽不出来,一边在心里想着他生了病还有这么大蛮力属实神奇,一边又无奈的轻轻侧在男人耳边,告诉他自己不会走。


    卧室里淡淡的玫瑰香薰和他身上似有似无的薄荷烟草味连在一起,莫名让她觉得安心。


    她只能再陪他躺一会了。


    卧室里有电视机,她摸到遥控器打开,调小声音,找了个连续剧看,是很火的一部宫斗剧,以前在机构经常看到同事看,黎萌也喜欢,给她推荐了好几次,可她总是找不出合适的时间追剧,其实她也不是很喜欢看,不过现在这个境况,当打发时间了。


    男人平稳的呼吸在耳畔微微响起,她心上一动,试着将手从他的桎梏里抽出来,可她动一下,男人就会抓地更紧,丝毫不给她留余地,最后只能作罢,乖乖的让他拉着了。


    就这么一直到了夜幕来临,天边的火烧云消弭殆尽。


    他们家的门铃忽然响了。


    常絮语用尽力气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跑去开门,监控里显示出宋舒珩的脸来。


    本来是不想让宋舒珩来回跑,刚刚被易焯这么一闹,也把这回事忘得干干净净。


    宋舒珩上来后,常絮语提前开了门接待,客气道:“真是辛苦你了宋医生,他现在还睡着。”


    宋舒珩笑:“没事,我现在算他半个私人医生,他每个月给我打钱呢。”


    常絮语一愣,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宋舒珩换了鞋进来,常絮语抿唇:“那就麻烦了...”


    卧室的门开着,两个人走进去,易焯的手死死抓着被子,额上冒着汗,唇色苍白,样子分外痛苦。


    宋舒珩简单问了问情况,诊出他这是压力太大,免疫力低。


    “维生素记得吃,退烧了得补充点蛋白质,不要让他抽烟喝酒。”


    这场病就是他吹风受凉,喝酒打了场架造成的。


    常絮语颔首,思索着客厅药箱里那两瓶维生素原来是他经常要吃的。


    两个人出了卧室,宋舒珩忽然转头问她:“絮语,你爱他吗?”


    “嗯?”


    客厅的白炽灯照的人眼睛发涩,她忽然听到这么一句提问,有些愣。


    为什么这么问?


    “他很爱你,你知道吗?”


    宋舒珩叹了口气。


    常絮语垂眸,额间的碎发散下来,遮住眼底某片细碎的光。


    “怎么...”


    “你是想说,我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宋舒珩淡声道,走到一边,倚在鞋柜上,半长的碎发遮住了眼底那点晦暗的情绪,“以我对他的了解,除了你的事,他不会为了任何人或事冲动。”


    易焯从小就没有几年的亲情时光,一个人从小摸爬滚打撑到现在,他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常絮语走的。


    可这些,除了易焯自己,没人会知晓全部。


    包括宋舒珩。


    常絮语更不可能知道,即使知道,恐怕也早就忘干净了。


    他忽然笑了一声:“我猜,你一定很怀疑他对你的感情,觉得自己像个替身一样活在他赋予的身份里,对他的诸多行径都感到无比困惑,而他又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肯对你说,可你就是能在生活里发现许多巧合的异常,对吗?”


    常絮语的心仿佛被什么震了一下。


    她缓缓抬眸看向宋舒珩,眼底有一丝惊诧和矛盾。


    是,她确实疑惑这种感觉,每次在他身边醒过来,都感觉做了好长好长你的梦,长到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可在他眼里,她却捕捉不到任何痕迹。


    “絮语,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是个医生,你难道不好奇他每个月额外给我钱,我都帮他诊治了谁?”


    常絮语每个月都会发病,那是一种家族遗传性的精神疾病和心理障碍所导致的,让她在某一个时刻会忘记世界,选择性逃避和遗忘,迫使这具躯体陷入沉睡或昏迷。


    对于这件事,他知道常絮语的那位姑姑是清楚的。


    就是两个人合起伙来蒙骗常絮语。


    常絮语面色骤然变得发白,神色有些慌张无措。


    其实她真的怕医生的,一是觉得医生对人的了解更为透彻,在他们面前,人就要毫无保留的站在那,像一具雕像,早就被摸好了每一根神经脉络,比他们这些学艺术的对人体掌握的更为珍视的一点是,他们可以随时操刀——


    她往后踉跄几步,眼前虽然清明一片,却仿若无限深渊,昼夜无垠。


    宋舒珩掀眼,视线留在她身上,没什么情绪。


    如果他算的没错,距离她这个月第二次发病,就是今天。


    恰好易焯病倒了,没办法再跟他僵持。


    前两天他试着联系易焯,说要趁着这两天唤起她的一部分记忆,却连号码都被易焯拉黑。


    现在这样,简直是老天都帮他——


    宋舒珩眯起眼,向她一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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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


    “你要做什么?”


    她很害怕。


    宋舒珩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器具来,声音冷的像冰窟:“你不是一直好奇他到底都瞒了你什么事吗?我帮你弄清楚。”


    “这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没关系,请你现在就离开...”


    宋舒珩不听她说了什么,只是一位的将手里的东西摆在她眼前,又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软椅上——


    他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缩小,周围天旋地转,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好好睡一觉吧,絮语,对不起。”


    他眼底泛起一丝愧疚来,正要下一步动作,却忽然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推开。


    他踉跄一步看,转过头,竟是易焯。


    “宋舒珩,你要还当我是朋友,就滚。”


    男人的低吼,像头成年了的血气方刚的虎豹,眼中满是戾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向企图侵占领地的外来野兽。


    宋舒珩气不打一处来,推了回去,却丝毫没能撼动他的位置。


    “你是不是疯了?易焯?”宋舒珩有些不可置信,但下一秒又被他气笑了,“你醒醒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的事?她都要跟你离婚了,你不就是因为这个事才打的人?呵,然后呢,她不照样还是要离开你?你简直是自作多情,以为尊重她、放手,就能从她那儿换来些许怜悯?易焯,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幼稚吗?”


    “她就是因为不记得你所以才对你这样,我帮你,让她...”


    “不需要!”


    易焯愤然打断他的话,额上暴着的筋络凸起又凹陷,他只觉太阳穴涨得发疼。


    男人慢慢将软椅上的女人打横抱在怀里,冷道:“之前对你是客气,现在,带着你催眠强行唤醒人的手段滚出去,我们之间就还有交往的余地。”


    宋舒珩怔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为了一个根本不讲你放在眼里的女人,要跟我绝交?”


    “你醒醒吧易焯,她根本就不爱你,你现在这么护着她是傻,是自取其辱。”


    宋舒珩攥紧拳头,怒喝。


    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常絮语到底哪里好,值得他为她这么付出?他这一生几乎全都是为了追寻她的脚步而活,有哪一天真正做回过自己?


    “你真是糊涂了!曾经央美那个天才雕塑家,现在连一丝理性都没有,易焯,你就这样过下去,疯的迟早是你!”


    男人的脚步一顿,咬了咬牙,缓缓转过身来看他。


    “舒珩,不是我一直在为她而活,是因为有了她,我才撑着活了下去,”他哑然,“我曾无数次想过从高楼一跃而下,知道有一天黄昏,她找到了我,跟着我去了租住的地方,告诉我她很需要我。”


    需要他的陪伴,需要他的关怀,把他当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伙伴,想跟他朝夕相处,分享每一天的乐与悲。


    这就是她,无论她会变成什么样,她永远都是他的东升西落永不湮灭的太阳。


    所以,他不想失去她,可唯一能不失去的办法,也就只有放手。


    他喝醉了病糊涂了,不该死乞白赖的挽留她,如果她想变成一只鸟儿翱翔天际,他会将那扇铁栅栏门打开——


    宋舒珩皱眉。


    “我不奢望她能爱我,我只是希望,她每天都能笑口常开...就算是,再也不会想起我。”男人话语带着落寞和惆怅,却也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