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谋划

作品:《在北宋当梳头丫鬟

    自二人互禀了心意,便决定当下并不急于和潘妈妈等人撕破脸。


    素心同了范云禾分析,她们两个如今没个势力依靠的,还没得潘妈妈体面,若硬碰上去,早晚得叫潘妈妈使出千万种手段防范着。


    素心这段时日混迹在她们之中,不需细心观察,便能瞧出来潘妈妈如意母女俩,对晚晴似有抵触,而晚晴也未全然像明面上那番敬重潘妈妈。


    这也是个不难懂的道理,所谓亲不间疏,先不僭后,更何况潘妈妈与如意才是正经的母女,有甚么好东西定然也是紧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哪怕叫的晚晴再亲热,也始终越不过这一层去。


    这如意又与晚晴年龄相仿,平日争起东西来,互不相让的,这时潘妈妈便免不了要向着自己的女儿,说上晚晴几句。


    “如今那晚晴攒了劲的拼命压我,潘妈妈却又极力笼络我,想来这是她们一堆商议出来的鬼把戏,潘妈妈想要我与她亲近,疏了晚晴,这不正好给了我离间她们的机会?晚晴心中又早对潘妈妈母女俩积怨颇多,这把火一点燃,就不会灭。”


    这便是为何素心方才在外头故意要与晚晴争执的原因。


    她要让晚晴瞧见潘妈妈愈发器重自己,反远了她,心里生出乱来,三角结构便会坍塌。


    素心眼看三姑娘当真被那潘妈妈气的哭了,原还纠结劝慰上几句,范云禾却自个儿很快醒过神来,问她现下如何做。


    “若不去见表姐,未免太过失礼,若去见了,又实在不知寻什么礼去送她。”


    素心瞧她情绪转换的极快,不免赞许,起码三姑娘是个知道事情轻重的。


    素心道:“依我来看,这表姑娘此番不会无缘无故来范府借住,送不送的是次要,关键是要知晓表姑娘究竟为何而来,若讨了表姑娘的面子,兴许娘子也要高看姑娘一分。”


    三姑娘闻言,也逐渐冷静下来:“素心,你可是有法子?”


    素心点头:“我先去打听了,姑娘安心。”


    .


    素心再出三姑娘屋里,晚晴早就在边上等着冷嘲热讽了。


    “有些人脸大,便以为旁人事事都要依她,如今也是吃了教训,怕是不好受吧?”


    潘妈妈本也没多抱了希望,她正是要看二人吵起来,自己好趁机安抚了素心。


    谁料素心斜睨晚晴一眼,冷笑道:“谁是那烂了活头、嘴上不积德的,你休在这挑拨,我且告你了,姑娘不但应了我去给表姑娘送礼,还要亲自备两三日的礼去见表姑娘呢!”


    晚晴愕住,狐疑道:“你说什么?她竟应了?”


    潘妈妈也有些不信,试探道:“好姑娘,你可别是诓妈妈的,她向来蠢,不通这些人情世故的,你是如何说动的?”


    素心只道了句:“甭管我是如何说动的,总归妈妈也瞧见了,你交予我办的事,我可是做成了,不比那有些只会耍嘴皮子仗的人强。”


    潘妈妈乐得亲热环住素心,一时间,独留晚晴在原地,面色难看。


    潘妈妈要留素心在屋里头吃饭,拿了两三个辣脚子,一碟子麻腐鸡皮,又烫了酒,一时间屋子里好不热闹。


    偏生晚晴瞧见了,见她们竟热闹的像那一家子,顿生了委屈,尤其是瞧见了潘妈妈摆的吃食,那些可都是平日自己缠着都讨要不来的,竟都便宜了素心,气的跺脚。


    素心也是将计就计,潘妈妈要请她吃饭,她为何不吃?索性捧着碗,酒没喝个几口,倒是将辣脚子吃了两个,麻腐鸡皮吃了半碟。


    事后,潘妈妈望着桌上的残羹,心中涌出后悔。


    好个肚大的姑奶奶,她是牛胃做的不成!


    .


    这边素心吃的小腹浑圆,想着是要做正事去了。


    按常理说,双亲健在,还是显赫世家的贵族小姐,若非与姨母有那自小照拂的情谊,否则谁会跑姨母家来住的,更何况素心还听了潘妈妈说,这表小姐鲜少会来范家,一是汴京离滁州路远,颠簸受罪,二是顾家两位娘子本就脾气不合,走动更加少。


    如此突兀擅来长住,定有隐情。


    素心本是打算去寻她赵妈妈问问,却没想到刚出了院,便瞧见个踟蹰不定的身影,翘脚一瞧,才依稀看出竟是秋官。


    兴许是才好,秋官仍脊背微躬,脸颊的淤肿未完全消散下去。


    素心喊了声:“秋官,是你吗?”


    秋官赶忙回头,见着素心待她如常,并未有那瞧不起人的嘴脸,这才放下心,肯与素心说话:“我、我是来寻你的。”


    素心略有惑道:“你如今瞧着还是不大好,还是回去躺着吧,我正巧手头上有事呢。”


    秋官拉住了她,别别扭扭道:“你莫急着走,我这回来,是为了谢你的。小连送饭药的时候都和我说了,我先前常讥弄你,你还这样对我,是我瞎眼了。”


    素心本也不是为了她报恩,见她如今有力气了,眼前又有事要干,便也不想与她多诉些衷肠废话:“不必放在心上,咱们都是做下人的,自然知晓都不容易,何况这是救命的事。”


    秋官见她要走,以为她还是气自己从前嘴毒的话,赶忙扯住道:“如今经了这遭,我也算是明白了些事,你可愿停下来听我说说?”


    素心瞧她眼神湿漉,实在可怜的紧,只能立住:“你说吧。”


    秋官道:“我原先以为,争着去姑娘屋里,跟着有出息的主子,今后便能出头了,可自我一进二姑娘院里,她屋里的彩凤彩蝶二人便时常寻我麻烦,常让我洗她们攒了一天的马子,即便是这样,我也都忍下来了。可我没想到,她们会将我和李牙婆的的闹话讲去姑娘面前,更没料到姑娘会因着这个赏罚给我。”


    秋官神色凄凉,欲要落泪。


    她又望向素心,语气坚定道:“如今我想明白了,若想不被人欺,即使是当那最风光的丫鬟也是无用的,只有成为主子,别人,才会怵你,怕你。”


    素心蹙了蹙眉,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接着,秋官说的话瞬间让她大脑一懵。


    “素心,我想做小娘,哪怕做不成小娘,做个通房也是成的,你可有什么法子帮帮我?”


    素心脑袋一晕:“你是病糊涂了不成?且不说娘子手段如此威严,你若存了这心思,敢去勾搭主君,说不成小命都要没的。”


    秋官微愣,面上臊红,赶忙摇头道:“不是主君,我、我说的是大房的二少爷,真哥儿。”


    素心苦口婆心道:“任他是谁,你怎知他一定便会向着你?难不成你要将一世安危,都赌在哥们身上?”


    秋官咬了咬唇:“凭我的容貌,若是撒开脸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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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未尝不能成功,再说了,如今我在二姑娘那已是臭了名声,她怎会再敢用我。与其碌碌无为,我宁愿拼上一次。”


    素心瞧她说的有条有理,便知道这些东西在秋官心里也是咀嚼千百次了,怕是如何也劝不住的。


    像她们这般为奴为婢的,求着给老爷少爷们做妾,从生存角度来说也并不算可耻。若成了,起码吃穿不用愁,还能成为被伺候的那个。只是这条路更加艰辛,素心只担心秋官的性命。


    只得叹道:“你若打定主意做了,万分要小心自己的命,我却是帮不了你的。你放心,今日你对我说的话我就当从未听过,来日你发达了我也不求你的恩赐,这样对咱们俩都好。”


    素心说罢便要抽身而去,秋官忙道:“表姑娘此次来咱们府里,是为着让娘子替她寻一门亲事!”


    素心顿下脚步,惊诧秋官知晓她的动机,反道:“表姑娘乃汴京高门,何愁寻不到亲事,为何要远来范家?”


    秋官定定看着她:“因为表姑娘面上天生有黧黑斑,被汴京高门嫌貌丑,这才来了滁州。”


    见素心愣神,秋官道:“这些话,我都是从二姑娘院里听来的。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何知道你想听这些?素心,你为人踏实,与我不同,你既跟了三姑娘,便定然会想法子扶持她,偏生几位姑娘里唯有三姑娘那日未去送礼,二姑娘整日在院里嘲讽此事,早将她说的难听不已,所以我便想,你定是急的。”


    素心从未看轻过秋官,从前不曾,如今更不曾。


    只因她并非那空有美貌和野心之人。


    素心神色复杂,嘴巴欲张,半天却吐道:“你多加保重。”


    .


    是夜,范二郎听闻外甥女来家中小住,特破天荒的休沐了。


    范二郎在顾氏屋中,任她给自己解衣宽带。


    他如今正是不惑之年,仕途顺畅,人也精神奕奕,隐有名士之风流,只是当顾氏将他头顶那幞头取下之时,整个人却是瞬间显得沧桑滑稽起来。


    是的,范二郎迈进中年,也难逃中年人的烦恼。


    那便是秃头。


    好在顾氏丝毫不在意,一板一眼的侍奉范二郎换上舒适软缎,便提起溪姐儿这事。


    “大姐姐在我面前,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从前都是她瞧不起我的,如今也轮到我瞧不起她了。”


    范二郎对顾氏两姐妹的恩怨并不感多大兴趣,他这次肯放下公务回府,也是因为晏家的缘故。


    范二郎道:“这亲事,得办好了,若打通了晏家这条脉路,没准我的品阶能再往上提上一提,你用心些。”


    顾氏与范二郎,是鲜少有那夫妻软话柔情时刻的,两人性子相近,都是好弄权势的,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盟友,各自在自己的领域精明算计着。


    两人相处虽淡薄了些,可瞧着家族愈发鼎盛起来,日子过的也有意思。


    顾氏点头:“我自是要办好的,只是溪姐儿那脸,你也是知道的,长了那样多的斑,怕是不好寻。”


    范二郎冷笑:“她那般的家室,滁州城里得了风声,怕是都上赶着求娶,哪敢嫌她。”


    话虽如此,顾氏却不自知的蹙了蹙眉。


    溪姐儿毕竟是她的外甥女,她打心底里是希望溪姐儿能嫁个爱护她的好郎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