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作品:《限制文反派装乖偷吃窝边草》 常汀湫:“!!!”我欲了竟!
而蒲封闻则是修长浓密的剑眉蹙起,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半眯,脸上不觉笑意全无。
瞬霎,气压骤降,犹如临冬。
很显然,他对柳蛰枭方才说他“手无缚鸡之力,肩无扛柴之骨”这一点甚是不满。
未及开口反驳些什么,他就看到常汀湫撒开了捏住他双颊的手,继而双手叉腰,口水吞咽不休。
一副煞是怂,却还是铁了心要跟柳蛰枭这个“妖王”理论一二的模样。
过不一会儿,常汀湫青眸转动,声音有些发颤。
“妖王大人,您……真的出来了?”
柳蛰枭学着记忆中蒲封闻平日的模样,昂首睨视,发出的声音中不含任何温度:“不然呢?”
常汀湫抿了抿唇,迟缓地抬起右手。
在柳蛰枭和蒲封闻略有好奇的目光中,鼓起梁姑娘送来的勇气,重重扇了柳蛰枭一记耳光。
“啪!”
干脆利落,响亮非常。
惊得几只本已寐的鸟儿接连扇动翅膀,急遽从形状各异的树上飞起。
口中皆是叽叽喳喳个不停。
似嗔非怨地。
随之而来的,是她身侧一道男声的响起。
熟悉无比的。
“放肆!”
常汀湫闻言一愣,右手未垂,而是直直地翘起小拇指,掏了掏她的耳朵。
片刻后方循声望向蒲封闻,语气里头带着些许震惊。
“放肆?蒲小弟,你此言何意?”
蒲封闻:“……”
坏了,他不该冲动,不该因见到故人被恶女抽一巴掌,就出言训她的。
因为这样一来,他之前费尽心机建立起的那点信任会直接崩塌的!
那他接近她的目的也就无法……
不行,断不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要及时亡羊补牢。
于是,蒲封闻眉间染上几分笑意,又轻唤了声常汀湫的名字。
然后狠狠瞪了一眼柳蛰枭,并抬手指他:“我是说他放肆!”
常汀湫眉头一挑:“哦?”
“他身为堂堂妖王,却出尔反尔,先是拿婚帖跑路,装作失踪。又是假清高,装模作样,还让看门人屡屡打击,不,请汀湫姐姐……”
一炷香后。
蒲封闻才说完。
深吸一口气,他本着“送佛送到西”的精神,还顺口总结了一句话。
“总之,那妖王就是个十恶不赦、背信弃义的小人,以后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常汀湫瞧蒲封闻这般向着她,为她说话,心中不禁有暖意升起。
且似薄雾般,一点,一点地将她整颗心脏笼罩住。
嘿嘿。
看来……
她并不是在对牛弹琴。
和蒲小弟真心换真心还是有效的。
同时。
柳蛰枭的目光正不断徘徊于蒲封闻与常汀湫二者之间,一时竟而因蒲封闻“舍小家,为大家”的话语有点哑口无言。
此时此刻,要是常汀湫脑中那个语言丰富,金句频出的系统尚未沉睡,或许它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自己骂自己,左右脑互博的名场面就此诞生!】
半晌过后。
柳蛰枭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不好惹的大佬架子:“呵,本座岂有你这无名小辈说得如此不堪?你简直就是……”
蒲封闻歪头,从容不迫地凝眸看他,静静地候着他组织狠话。
“找死!”终于,柳蛰枭放出了句狠话。
熟料下一瞬,常汀湫就浑身发抖地将蒲封闻扯到了她的身后,又因惧而别开视线,不与柳蛰枭对视。
柳蛰枭好气又好笑地挑了几下眉,下意识想出言调戏常汀湫这个小美人几句,就看躲在常汀湫身后的蒲封闻正盻瞪着他。
无法,柳蛰枭只好在心中颇为遗憾地叹息了声,面上依旧维持着冷酷无情之样。
言语冷如冰窟,不,万年不化的冰山。
“莫名打了本座一记耳光的鼠辈,你此举是何用意?莫不是想螳臂挡车,上演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戏码?”
“我……”常汀湫怂怂地缩了缩脖子,拢了拢衣襟,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柳蛰枭微闭双眼,心中呶呶不休道。
真是个可怜的小美人儿!
瞧她这样子,明显就是被他吓个不轻,保准不愿与他多加来往了。
唉唉唉,他当了这么久的浪子,动是会被主动凑上来的姑娘们围个水泄不通,但眼前这个姓常名汀湫的小美人应是头一回……
没有继续想下去,因柳蛰枭感受到他的纨绔生涯收到了侮辱,极大的侮辱!
就好像一张光滑平整的白纸上忽而落下了一滴墨汁。
且那墨汁还像开了灵智似的,迅速晕开,迅速晕开,直至把大半张白纸都染成了黑色便罢。
“我,我,我……”常汀湫又“我”了三声,心中害怕愈浓。
柳蛰枭思绪回笼,冷着声说:“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想美女救……”
“闭嘴!”
出乎在场两名男性意料的是,常汀湫剧然向着柳蛰枭大吼了一声。
吼声震天,如同鼓噪。
“你说什么?”柳蛰枭压下眉头,目光森然。
“妖王大人,您说的一点不错!我,常汀湫,就是要美女救英雄!您若是执意觉着蒲小弟找死,想杀他,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一段高光时刻的发言落后,常汀湫的心下可以说是娶媳妇遇见出殡的,或是灵堂上唱大戏。
——有哭有笑。
呜呜呜,妖王的狠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吓人!
可……
真心换真心。
蒲封闻刚才替她这个大姐头说了不少公道话,是以她自然也要表示表示,哪怕她现在怕得竟体发软,几度要吓得昏死过去。
不,不过……
她都这般做了,要是妖王真的发疯,要杀了她,蒲小弟应当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对吧?
虽然她心中还是有几分没底,但她还是破涕为笑,努力挺直了腰板,起码在姿势与气势上不亚于柳蛰枭这个冒牌妖王。
“区区蝼蚁,你真以为本座不敢吗?”柳蛰枭顺着常汀湫的话接了下去。
见蒲封闻并未用眼神制止,柳蛰枭只好吁了口气,板起脸,凶神恶煞地凝眸看常汀湫。
只是……这凶神恶煞之中时不时会划过几分歉意。
肉眼不可见的。
小美人儿,对不住了!要怪就怪小闻闻心狠手辣,这会不阻止我,及你自个儿死心眼要跟他成亲吧。
但你放心,等以后逢年过节,尤其是清明节这种好日子,我必会带上好酒好菜来阴气极重的墓园探望你。
顿然,常汀湫喊叫了一声,像是要故意引起柳蛰枭主意似的。
“等等!”
柳蛰枭:“嗯?”
常汀湫明明心中发怵,目光却饱贮坚定,语气俨然。
“我知道,妖王大人您定敢杀我,且杀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但我这只小小蝼蚁也想说完一些话后,再安心赴死,可否?”
“可。”
得到柳蛰枭的肯定答复后,常汀湫开启了娓娓而谈模式。
“首先,我的蒲小弟适才所言句句情真意切,毫无半句假话。”
“其次,我算是看透妖王大人您了!您确确实实和那些戏文中说的别无两样,明明恶贯满盈,草菅人命,却还不以为耻。”
“还有,人间自有踢猫效应在。妖王大人您至今犯下的种种恶行,日后必会一一报应在您的身上。您,就候着吧!”
“好了,我的话皆说完矣。要杀要剐,悉听君便。”
一语落后,常汀湫岔开双腿,伸直双臂,使她呈一个“大”字状。
接着,她双眼阖上,长长吐气,大叫一声:“来吧,给我个痛快!”
嘤嘤嘤,她已言尽于此。
声情并茂的。
蒲小弟怎么还不出手?
难道是想看她这个大姐头由竖变横,自此只能吃活人给她烧的铜钱形纸片?
嘤嘤嘤,她还不想……
正想着这些,她的耳畔就有风声呼啸。想来是柳蛰枭变出长刀,手起刀落。
常汀湫:“……”
再见了妈妈,今夜她就要远航。
***
一秒。
两秒。
三秒。
……
十秒的时间转瞬即逝,想象之中的疼痛之感并未传来,常汀湫不免心生疑惑。
思想斗争从天南打到海北,足足打了不下千百个回合。
终,一方获胜。
——她偷偷摸摸地睁开了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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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只见蒲封闻不知何时已然挡于她的身前,右臂高抬,右手紧紧握着锋利的刀尖。
至于那原本洁净如洗,不染纤尘的长刀前端而今却覆上了一层腥味极重,令人作呕的未涸血轮。
许是血液霏霏的缘故,俄瞬就有不少鲜血自刀面或蒲封闻的掌心滴落。
坊镳一大片垂下的血色雨帘。
心头猛然一颤,脸颊通红一片,常汀湫毅然决然地于柳蛰枭的胳膊上咬上一口,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脚重踹他的小腹。
意料之中,柳蛰枭哀嚎几声,连连后退。
蒲封闻见状,扔了刀,目光复杂地打量起瞬刻又张开双臂,只身挡在他身前的常汀湫来。
她的背影,瘦瘦小小,像豆芽菜般。
打眼一看,便会觉得弱不禁风。
可就是这么一道微小且一吹就倒的背影,当下却义无反顾地挡在他身前,替他挡着随时都会到来的“风雨”。
想到这里,蒲封闻不可抑制地思绪万千,堪称被蛛丝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住了。
——剪不断,理还乱。
啧,她这个怕死之人,怎么还有这样一面,还是在他的面前?
莫非是想演出一副……
不,瞧她的言语与样子,着实不像是演的。
那她到底……
是何居心?
蒲封闻低眸,半天也未曾想明白。
就在这时,不计其数的黑衣人手持利器从四面八方而来。
个个都是如狼似虎,绝非善类。
“汀湫姐姐,小心。”蒲封闻伸出左手,将常汀湫拉入怀中,使她躲过一支冷箭。
常汀湫:“……嗯。”
明明这些日子一直都有蒲小弟陪伴左右,但她怎么感觉现在的他好像更俊了?
且她那一向不听话,处处跟她作对的心脏好像也跳得更快了,比起从前。
她不会……
喜欢上他了吧?
心中大骇,举起双手拍了拍双颊,常汀湫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她自认为荒唐的这个想法。
因为她记得她那博览群书的闺蜜同她讲过,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跟其日日夜夜翻云覆雨,上上下下,口口不休,再造个属于他们爱情的结晶。
但她目前对蒲小弟……
好像也没这种念头啊!
且,她还要跟那个伤了她蒲小弟,“人无前后眼,祸害一千年”的千年王八万年龟成亲后回家呢!
故,像什么她喜欢上谁谁谁的荒谬意念最好不要再蹦出来了!
而若是那个系统还醒着,想必会恨铁不成钢地于常汀湫脑中播放两句二改的歌词来。
【我承认都是闺蜜惹的祸,那样的夜色太美你太温柔。】
因闺蜜的三言两语,让它带头磕的西皮道阻且长。
“汀湫姐姐,危险,躲远点!”
倏忽,常汀湫的耳边传来了蒲封闻的声音。
常汀湫回过神来,二话不说,依言照做。
废话,她素来都是怕死的性子。
怎么可能会如她配过的一些无脑剧情中的傻白甜女主一样,死皮赖脸,哦不,死脑筋地待在男主身边帮倒忙?
***
阑夕。
无边墨色淡了些许,本明亮如镜的望舒不知是何缘故有些黯然失色,轮云朵朵迟缓飘,三两早起的鸟鸣叫不休,似乎是在诉说着天傍亮的好消息。
常汀湫抚着因惧怕而砰砰直跳的小心肝,屏息凝神地从藏身的树后探出半个脑袋来。
放眼望去。
妖王已不见踪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忽而,有一人手持长剑,沐着纷纷血雨,席卷坤仪,背对着她落于一座由黑衣人尸体所堆成的山脉最高峰上。
——是蒲封闻!
逾瞬,蒲封闻不急不慢地回眸。
眼神森冷,满含戾气,如同杀神。
这一刻,常汀湫的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了一个梗。
——看狗的眼神。
后一秒,她的身子一僵,惧色在脸上肆意蔓延。
等等!
这种姿势,这种给她感觉,怎会和她送婚帖那夜的一模一样?
难道……
未及多想,常汀湫就看到蒲封闻跃下“最高峰”,径直向她走来。
而他手中的冷剑划过地面,发出令她愈发恐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