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溶溶,你不觉得咱俩更像是简……
作品:《穿回年代文大佬的短命妻》 林月溶仔细观察了很久,确定应如是只是睡着了,彻底放下了心。
之前那个男生见她从窑主房间里出来,问了句,“林总,要不我给您泡点茶?”
看着比之前机灵了一点儿,但不多。
“行吧。”
“哎,您这边儿请。林总,我叫陆俊,您……您随便叫我什么都行。”
“好的,小俊俊。”
陆俊踉跄了一下,差点儿就被门槛儿给绊倒了。
“……”
应如是心够大的,自己身体不好,也不留一个靠谱点儿的在店里。
“你们窑口的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回家过年了。”
不回家过年等着你在这儿给人起叠词小名?
“你不回?”
“我没家没业的。再说了,我回了就剩窑主一个人了,她晕的时候,我怕没人扶。”
“……”
这孩子真实在。
“你们窑主她爸,经常来闹吗?”
“嗯。窑主身体不好,他很清楚……”陆俊深吸一口气,“所以就掐着点儿,等窑主身体好到能被人气晕又不会气死的时候就来。”
“……”
这孩子没被打死真的是个奇迹。
“应同这样对如如多久了?”
“我来见青山三年了,至少三年来都这样。我们窑主……”陆俊越说越小声,“怎么有个这样的爹啊……”
林月溶骂道:“他这也太不要脸了!”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陆俊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林月溶,郑重道,“他……太不要脸了!”
陆俊骂着骂着脸就红了,骂完后又转身匆匆走了,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林月溶:“……”
骂别人把自己给骂不好意思了?
“哎,你先别给我泡茶了,你不是在盘点库存吗?给我找点儿有意思的瓷器,过年送小朋友用。”
“有意思的?送小朋友?”陆俊双眼一亮,“还真有,您跟我来!”
见青山的仓库不小。一侧是厚重的架子,上面摆满了瓷器,大多落了一层灰。另一侧是各种贴了封条的木箱子,堆叠在一起。
陆俊站在那堆木箱子前,仔细数了数,找准了一摞,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林月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最上面的两个大箱子搬下来了。
“!”
林月溶上前推了推那两个大箱子,死沉。
“你小子挺有力气啊!”
“没力气我能一个人干盘点这点儿活?”
“那你怎么不把庄同打一顿呢?”
“……”陆俊搬着箱子,叹了口气,“窑主不愿意……”
林月溶不解,“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
“你看不出来吗?”
“……”
她要能看出来她还用问吗?
陆俊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林月溶翻了个白眼儿,“你赶紧,你赶紧搬你的箱子找你的东西吧!找不到好东西我去你们窑主那告你!”
陆俊要的是压在最底下那层的一个箱。“就是这箱。”
他拍了拍箱子,“林总我跟您讲,这要不是您今天帮我们窑主说话,这箱货我都不能给您打开看。这里面都是绝版的!”
林月溶抱臂,“小俊俊,你不会坑我吧?”
“本店宗旨,童叟无欺。”陆俊又拍了拍箱子,“我敢打包票,这箱子我打开之后,您绝对满意。”
陆俊的话说得虽然满,但他也不确定林月溶会不会喜欢这一箱子旧物。
箱子里是各种各样的瓷器烧制的彩色的小动物,年代有些久远,配色很是大胆。但每一件都风格鲜明,憨态可掬。
它们在林月溶的眼里,全都洋溢着不可言说的幸福感。
“这也太可爱了吧?”
“这么可爱的东西,一直压在仓库里?”
林月溶随便拿了一匹彩色的小肥马,根本不在意它上面的灰尘,翻来覆去爱不释手。
“哎?这是……”
小肥马的马鞍上,垂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布袋,布袋上有三个字,很稚嫩,但能分辨出来是“应如是”。
“这是如如小时候做的?”
“对!我记得马肚子上有年月日。”
林月溶翻过来看了看马肚子,“果然。1883年8月3日。十年前……这一箱子都是她做的?”
“都是!”
这一箱子是陆俊亲自收拾的,他很确定。
应如是现在的手绘风格大气又沉稳,尤其擅长花鸟山水,名字落款更是飘逸灵动,颇有大家风范。
原来她小时候的画风这么清奇啊?
林月溶问:“这里面,最晚的是哪一件?”
“1888年的,日期我记不太清楚了。”
“五年?她这风格变化挺大的。”
“也不是。十年前窑主也画花鸟山水,可能画风没有现在这么成熟。只不过近五年不搞这些小玩意儿了。”陆俊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五年前,老窑主没了。”
应如是的爷爷把她保护得一定很好很好,她才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这么可爱的东西。
她爷爷过世之后,她的日子应该就不那么好过了,毕竟,有一个应同那样的爹。
应如是天擦黑的时候才醒了,她需要去衣柜里面找一件更厚的衣服穿上。
路过博古架的时候,她无意识地扫了一眼,走过了两步又转头看了过去。
博古架上多了几个五颜六色的瓷器,让原本规矩沉闷的氛围变得活泼鲜亮。
夕阳落在上面,让她有些恍然。
“吱呀——”
门被从外面推开。
“如如……”
林月溶收了声。应如是站在夕阳里,像是端庄高雅的白瓷,声音大一点就能震碎。
“溶溶,这些是你放的?”
应如是没看她,只退回去打量着焕然一新生机勃勃的博古架。
“我需要一些可爱的瓷器送给小辈,就让小俊俊带我去仓库选了选。”林月溶有点心虚,“顺便也……给你也选了选。”
“你很会陈列。”应如是转身,“我很喜欢。”
林月溶这才放了心,“你好点了吗?”
“没事了,我都习惯了。”
“。”
林月溶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你挑的,都是我……小时候做的那些。”
“嗯。特别好,我抠抠搜搜分给小辈了几件,剩下的都留给自己了。嘿嘿。”
应如是笑了笑,“我有空再给你做。”
“真的啊?”
“真的。”
“那你别累着。我听小俊俊说……你一直都不去医院。”
应如是微微瞪大了眼睛,她这才注意到“小俊俊”这个称呼。
“陆俊?”
林月溶点点头。
应如是有些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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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先不要管他,他身体好着呢。你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去医院?”
“不想去。没事,我的身体我清楚。”
她不过是心病罢了。
林月溶张了张嘴,没再劝了。
毕竟,两人在今天中午之前,只是简单的金钱交易关系。
“简单的,金钱交易关系?”
“对呀!我之前在见青山花了多少钱才让她多看了我一眼啊,又砸了多少钱让她这个半隐身的窑主来帮我给其它窑口牵线搭桥。那可不就是简单的金钱交易关系。”
徐开霁终于接到了林月溶的电话。
但是,电话那头,她一口一个应如是。
“如如?溶溶?般配?”徐开霁冷笑一声,“你不觉得开开和溶溶更般配吗?”
“……”
林月溶让他这话给整不会了。
“哎呀,你不要打岔。我这么说只是为了拉进我俩之间的关系。我这不是正想着怎么劝她去医院,但还是得关系再近些再劝。”
徐开霁的声音毫无起伏,“关系再近些?”
“对呀!但是我觉得浮梁的医院不行。我想着多留两天,看看能不能劝她跟我一起回燕京。反正她在浮梁也没人一起过年,说不准她那极品爹还要来恶心她。”
“你要多留两天,就为了把他带回燕京?你要跟他一起过年?”
林月溶叹了一口气,“人家也不一定跟我走……不过徐开霁,你那么大声干嘛?”
“……”
“溶溶,你不觉得咱俩更像是简单的金钱交易关系吗?从你去浮梁到现在只给我打过两个电话,中午的电话是我特意去妈那截胡的。晚上你是在我的要求下给我来电话了,结果是为了告诉我你要晚几天回来,还一口一个应如是,他一个……”
“徐开霁?”
徐开霁硬生生止住了要吐出的“病秧子”三个字。
他的理智所剩无几,几乎要出口伤人。
“中午……”林月溶有点儿心虚,“你是特意回老宅等我电话的啊?”
电话那头的徐开霁不应声,林月溶只能继续,“那你让我晚上给你打电话,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这么生气干嘛?
“我还有个会。”
再不挂电话,徐开霁怕自己会恶语伤人。
“哦!”
“多花点钱。不要把钱都花在见青山。浮梁值得买的瓷器很多。”
“哦!好!”
挂了电话,林月溶总觉得有哪不太对。
“不管了,反正他说了,多花点钱。”
“至少我们还有坚固的金钱关系。坚固的,不是简单的。”
她决定了,明天再多买点喜欢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林月溶先带着大力去了善哉行。
“……”
店主看到她放在桌上的钱,一时有点懵。
“你……你不是走了吗?”
“我不走我怎么回去拿钱。哦——”林月溶恍然,“你是不是以为我放你鸽子了。”
“嗯。”店主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都习惯被人放鸽子了。”
付了钱,林月溶总算是拿到了心仪的盖碗和杯子。
她这才看见杯子底部的姓氏款——曹不一。
“曹不一是你的本名?”
“嗯,户口本上的名字。”
曹不一。
曹丕。
还挺有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