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烟花

作品:《公主绝非善类

    程怜香立刻抬起头,苻庆破天荒地穿了身嫩粉色的衣裙,一件月白色的长袖褙子包裹住她的手臂,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腰带上同样别着同心环,除此之外还有程怜香自己绣的那只香囊。


    苻庆见程怜香不说话,以为对方因为天色昏暗没有认出自己,大踏步走到了程怜香身前,这时才看见地上的绢花。


    “呀!这花怎么掉了?”苻庆蹲下身捡起绢花却没有立刻还给程怜香,而是用手指一片片点过绢花的花瓣。


    “这花真漂亮,虽说掉地下了但也不妨碍它美丽。”说着话,苻庆从袖中取出手帕,轻轻给绢花拂去尘埃,“这样就好了,程怜香,这样就不脏了。”


    从程怜香的角度看过去,朝思暮想的人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微笑着向自己递过来一朵花。


    程怜香接过了绢花。


    “你来了。”


    苻庆点头,“今日是七夕节嘛,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也得过来见你。”


    程怜香将绢花在手中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将绢花又递给了苻庆。“帮我带上,好不好?”


    “嗯。”苻庆应了一声,等程怜香低下头,抬起手将绢花别在了程怜香的耳边。“这次我别紧了,你放心,不会再掉下来了。”


    “那就好。”


    苻庆这才看清程怜香脸上好像有泪痕。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程班主说你了?”


    “没什么,”程怜香拿出手帕擦了擦,接着揽过苻庆的腰,“想你了。”


    苻庆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将程怜香拥入怀中,接着在程怜香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我也想你。”


    时间还不算晚,二人从朱雀桥找了家小酒楼吃了点东西,接着便往放烟花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苻庆很是兴奋,即便是牵着程怜香的手也是一跳一跳的。


    “之前我只在宫里看过放烟花的,只不过是宫中都是木建筑,匠人们很是谨慎,就算是过年也只是象征性的听个响罢了。”


    程怜香认真地听着苻庆讲话,“我听他们说朱雀桥这里的烟火是整个京城最漂亮的。”


    “听说?那你之前也没有过来看过吗?”苻庆抬头看着程怜香,“那往年这时候你都在做什么啊?”


    “都在园子里等着登台唱戏呢。”路上人有些多,程怜香伸出手为苻庆挡住拥挤的人群。


    “看来,咱们程老板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


    程怜香低头看向苻庆,皱着鼻子露出一个笑容。


    还未到燃放的时辰,苻庆与程怜香寻了个位置站定。


    “程怜香,你说对着烟花许愿会有用处吗?”


    “烟花?我没想过。”程怜香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烟花转瞬即逝,对着这样的东西许愿会不会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苻庆心想自己现在确实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今天下午刚要出门便遇到杜至善回府,接着便得知杜至善派去雄州的人已经传回了书信,至于书信中说的是什么事情,苻庆不用看便能想到。


    等到那封信的内容昭告天下,余川和邱大人便等于彻底被判了死刑。


    偏偏直到现在,英国公派出的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程怜香看出苻庆走神,出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朝堂上的事情。”苻庆摇摇头,试图把这些事情都从自己的脑袋中赶出来,“反正已经出来了,那些事情便应该赶紧忘了才是,要不然不就白费这一番好景色了?”


    “若是公主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对着烟花许愿也未尝不可。”程怜香攥紧了苻庆的手指,“烟花虽说转瞬即逝,但到底是璀璨美丽过的,能够在那一刹那被这么多人看见,应当也是能够被寄予美好期待的。”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苻庆倚靠在程怜香身上,“程怜香,那若是你来许愿,你会许什么愿望呢?”


    “许愿?”程怜香一愣,他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许过什么愿望了。


    “你是不是想要上天保佑你能够功成名就,到时候成为红遍大江南北的好嗓子呢?”


    “我……”


    还不等程怜香说话,第一朵烟花忽然炸开,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程怜香的声音。


    苻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致又盛大的烟花,立刻被这璀璨的风景夺去了目光。


    “程怜香,你快看!”


    循着苻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朵朵烟花如同在夜空中盛开的花朵。


    此起彼伏的烟花腾空破裂声中,程怜香在心中默默说道:“求上天保佑苻庆能够如愿以偿,即便我并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或者说,她想要的与自己有没有关系。


    但程怜香还是愿意用掉这个机会,求上天保佑让苻庆如愿。


    哪怕代价是,他以后并不能陪伴在苻庆的身边。


    看完烟花后,直到走回和春班,苻庆还在感叹今晚所见烟火的壮观景象。


    “真好看啊,若是以后年年都可以看见就好了。”


    “朱雀桥就在那里,公主若是想看,应当还是能够看见的。”


    苻庆想到自己现在正在图谋的事情,而程怜香想起了苻庆的身份。


    二人默契地陷入了沉默,谁都不敢说出明年相约的誓言。


    走到和春班门口,苻庆忽然看见一驾马车停在那里,接着松醪的身影从暗处闪了出来。


    “公主。”


    苻庆下意识看向程怜香,对方心领神会,与松醪拱手行礼后先一步走进了和春班。


    但程怜香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等着。


    “你怎么过来了?”


    “公主,英国公府来信,”松醪脸上的笑意先一步泄露了消息,“余副使回京了。”


    “太好了!”苻庆走上前拉住了松醪的手。“邱大人呢?”


    “都活着。国公爷说余副使受了伤,以防意外现在在国公府养着。”


    “这样也好……”苻庆喃喃自语,“那下一步大伯打算怎么办?”


    “听国公爷的意思,余副使打算当庭指认赵王蓄意谋杀朝廷要犯。”


    “既是如此,想必他们已经拿到了指认赵王的关键证据!”苻庆心中一喜,拉着松醪便要往马车走,“这个时辰还不太晚,大伯应当还没有休息。”


    “公主……”松醪欲言又止。


    苻庆一愣,回头看见了等在那里的程怜香。


    程怜香站在那里早已经将苻庆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看出苻庆想要离开的意思。


    “公主若是还有旁的事,便先去忙吧。”程怜香主动走上前来,“今晚能够和公主一起看烟火已经很好了。”


    苻庆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程怜香的袖子。


    “我知道公主正事要紧,现在想必是心头所想终于有了进展。”程怜香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在烟火炸开时许下的愿望。


    看来,上天已经听到了。


    想到这,程怜香露出一个笑容,“这样就好了,只要你能高兴,就已经足够了。”说完,程怜香抬起手握了握苻庆的手,仿佛下定决心般轻声说道:“快走吧。”


    苻庆抽开了手。


    “松醪,你去英国公府告诉我大伯,这件事万不可走漏了消息,即便决定鱼死网破,那就务必一击即中。”


    松醪懵懵懂懂点了头,半晌才问道:“公主,那您呢?”


    “我若是这个时间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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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不是太显眼了些?”苻庆弯起眼睛,“今天是七夕,我不能走。”


    松醪了然,对着苻庆福一福身,转身上了马车。


    苻庆转过身,程怜香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那里。


    “程怜香,我怎么感觉今天你总是慢半拍呢?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程怜香表情还有些呆滞。


    “你不走了吗?”


    “我当然要走啊。”苻庆皱着眉头,仿佛程怜香问了个蠢问题,“咱俩都多长时间没见了?我今晚怎么着也得吃顿荤的。”


    说完,苻庆甩着胳膊走进了和春班的大门,接着就发现程怜香并没有跟上。


    她转过身问道:“你不过来吗?”


    程怜香如梦初醒,“来,来了。”


    他拉住了苻庆向他伸过来的手。


    月上枝头,今晚没什么云彩,月亮便显得格外清晰。


    敞开的床幔后,苻庆压抑的声音模糊地传出来。


    “你是不是晒黑了?我怎么觉得这小脸蛋没之前白了呢?”


    “有吗?”程怜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等等,让我看看你身上晒黑了吗?”


    “公主!”接着便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


    “别动程怜香,我摸不到你的腰带了!”


    “摸错了!公主,摸错了!公主……”程怜香的声音被含糊地堵在了嘴中。


    床幔被苻庆猛地拉过,将一切声音都挡在了后面。


    第二日吃过早饭,程怜香将苻庆送到和春班门前。苻庆看起来很是心满意足,一点脂粉都没沾的脸蛋透着少女特有的红晕。而程怜香将重新装好的香囊给苻庆戴好,又将香囊调整到合适的长度。


    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二人都明白下次相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苻庆伸出手抓住程怜香的领口,一把将对方拉了过来。


    “程怜香,”苻庆的额头贴在程怜香的额头上,眼睛紧紧盯着程怜香的嘴唇,“等我回来,知道吗?”


    程怜香先是一惊,接着微笑着伸手抱住苻庆的腰肢。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压制住自己想要当街亲程怜香一口的想法。苻庆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程怜香怀中一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苻庆转身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离开,程怜香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站在原地。


    苻庆知道这样的分别对于程怜香来说太过于煎熬,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结果无可避免。


    她现在要做的头等大事,应当是思考如何通过余川的供词让皇帝对赵王产生怀疑。


    回到翠华庭,松醪从屋中迎了出来。


    “公主,国公爷来信说,明日早朝国公爷会带着余副使一同上朝。”


    “这么着急?”苻庆的眉头皱起,“余副使身体吃得消吗?”


    松醪也不知道余川究竟受了什么伤,“国公爷担心若是陛下先一步公布了兵部送回来的文书,那余副使九死一生付出的努力便全都白费了。”


    苻庆点头,“大伯说得有理,这样安排是最好的。”


    事已至此,苻庆终于松开了一口气。


    “公主,虽说等待的时间久了些,但到底是有了好的结果。”松醪很高兴,“这下您终于不用再担心了。”


    “是啊。”苻庆在屋中转了两圈,借此平复内心的激动。中间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她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余川终于还是将邱大人带回来了。


    “之后的事情您便交给国公爷吧,这些时日您日夜忧思,奴婢瞧着您都瘦了。”


    “不成。”苻庆忽然停下脚步,“松醪,明日我要同大伯一起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