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作品:《大唐:上任京州尹,皇帝求我贪赃枉法?

    森冷的剑锋紧贴着越王李系的脖颈,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


    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亲兵尸体,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眼前这个京兆尹,是个敢杀人的疯子。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李系的心脏。


    可他身为皇子的骄傲,却不允许他在一个奴才面前低头。


    “怎么?难不成你还敢当街对我这个越王下手吗?”


    陈行云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言不发。


    这无声的蔑视,比任何话语都更让李系感到羞辱。


    李系误以为陈行云是怕了,胆气顿时又壮几分,“陈大人,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敢对我动手,父皇绝对饶不了你。”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骤然在寂静的长街上炸响。


    陈行云甚至没有动用长剑,只是反手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李系的脸上。


    那力道极大,直接将李系抽得一个趔趄,狼狈地摔倒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


    李系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整个人都懵了。


    他,堂堂越王,竟在自己亲兵的面前,被一个臣子当众掌掴!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陈行云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子不教,父之过。我当然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陛下就不一定了!”


    剧烈的疼痛与无边的羞辱,瞬间吞噬李系所有的理智。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陈行云,发出尖利刺耳的咆哮:“陈行云,你竟敢打我,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陈行云懒得再理会他的叫嚣,直接将长剑还入鞘中,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亲兵。


    “你们的殿下意图谋反,当街刺杀朝廷命官。你们是想跟着他一起陪葬,还是想活命?”


    亲兵看看地上同伴的尸体,又看看如同杀神般的陈行云,哪里还敢有半点反抗的念头,“哐当”声响成一片,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


    陈行云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李系那身华贵的明光铠,如同拖死狗一般,将他从地上拎起来。


    “走吧,越王殿下。咱们这就进宫,去面见陛下,让他老人家亲自评评理,看看你这谋反的罪名,到底该怎么算!”


    “放开我,你这个狗奴才!”李系疯狂地挣扎着,拳打脚踢,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仪态。


    可惜,他的那点力气,在陈行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陈行云就这么拖着他,在无数道惊愕的目光中,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刚刚被噩耗惊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唐肃宗,此刻正铁青着脸,坐在龙椅之上。


    他看着殿下那副诡异的景象,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陈行云一身尘土,衣袍上还带着血迹。


    而他的亲儿子越王李系,则被陈行云扔在地上,披头散发,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肃宗的咆哮,几乎要掀翻整个御书房的屋顶。


    陈行云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的道:“启禀陛下,臣在回府途中,遭遇越王殿下设伏,他动用军中弩箭,意图当街刺杀微臣!”


    唐肃宗那双喷火的眼睛,瞬间转向地上哀嚎的李系。


    这个逆子!


    朕刚因为李辅国的事情焦头烂额,又给朕捅出这种滔天大祸!


    刺杀朝廷重臣,还是朕刚刚才安抚好的陈行云?


    你是嫌朕的江山太稳固吗?


    唐肃宗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几步冲下台阶,对着李系的腰眼,狠狠就是一脚。


    “畜生,你给朕解释清楚!”


    李系被踹得发出一声闷哼,皇帝的雷霆之怒,比陈行云的巴掌可怕百倍。


    他所有的嚣张与狂妄,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父皇饶命啊,儿臣只是一时糊涂!”


    “是陈行云让儿臣去当门卫,儿臣觉得颜面尽失,心中有气,所以才想带人吓唬吓唬他。”


    “儿臣绝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啊!请父皇明鉴!”


    “吓唬?”


    陈行云在一旁,不咸不淡地开口,“吓唬人,会动用军中严令管制的弩箭吗?”


    “微臣的坐骑,当场便被弩箭射杀。若非微臣反应快上一些,此刻恐怕早已被惊马踩成肉泥。请问殿下,您管这叫吓唬?”


    军用弩箭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唐肃宗的心头。


    他瞬间明白,李系这是在撒谎!


    他分明就是想要陈行云的命!


    他的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紫黑,他抬起脚,对着地上的李系,又接连踹了好几脚。


    “逆子,你这个逆子,朕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无法无天的东西!”


    “传朕旨意,越王李系品行不端心肠歹毒,意图谋害朝廷重臣!”


    “即日起,夺其越王封号,贬为庶人!圈禁于越王府,无朕旨意,终身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这道旨意,如同一道惊雷,在李系的脑中炸响。


    夺去封号,贬为庶人?


    终身圈禁?


    脸上的痛苦,瞬间被无尽的绝望所取代,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彻底完了。


    顾不上浑身的剧痛,李系疯了一般爬向唐肃宗,死死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求您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然而,唐肃宗看着他这副丑态,眼中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冷。


    他用力一甩腿,将李系甩开,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眼看求父皇无望,李系那双绝望的眼睛,在御书房里疯狂扫视。


    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李系手脚并用地爬到陈行云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陈大人,不,陈侯爷!都是我的错,我猪狗不如,我有眼不识泰山!”


    “求求你大发慈悲,帮我跟父皇求个情吧。”


    陈行云低头,看着这个片刻之前还要置自己于死地,此刻却卑微如尘土的皇子。


    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他只是抬起脚,轻轻一抖,便将李系那双死死抱住自己的手,给抖了下去。


    陈行云什么都没说,这无声的拒绝,却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让李系感到绝望。


    “陛下,夜已深,若无他事,微臣先行告退。”


    唐肃宗看着地上那滩烂泥般的儿子,又看看身姿挺拔的陈行云,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


    唐肃宗疲惫地摆摆手,声音嘶哑的道:“去吧,今日之事,委屈你了,朕会补偿你的。”


    陈行云再次行礼,转身便走,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李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