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应该做执棋人
作品:《侯门主母杀疯了,新帝递上凤印》 “为朝廷效力还不容易?”长公主喝了口茶,嘲讽道:“今儿多进两个球,让本宫高兴,就算为朝廷效力了!”
沈玉薇一僵,有点儿被吓到了。
这话……
谢老夫人瞪她,“你又胡说!难道你还能是朝廷不成?当心圣人知晓了又要疑你!”
长公主翻了个白眼,又去挑果子吃。
谢老夫人又笑着看向沈玉薇,“只要好好努力,想为朝廷效力,机会自然多的是。不过,有句话,我当要提醒你。”
沈玉薇认真看她。
谢老夫人自个儿三个儿子,孙子辈又是男孩儿多,甚少被这样濡慕的眼神瞧着,顿时一颗心都跟着软了几分,语气愈发柔和:“孩子,为人妻者,相夫教子,扶持家业,本是应当。但你也需得明白,这世间万事,都讲究一个分寸,一个‘度’字。”
沈玉薇眼睫一颤!
谢老夫人又温声道:“扶持小叔,稳固家业,是你的贤良。可若因此将自已全然搭进去,那便是本末倒置了。”
她瞥了眼那边坐没坐相的长公主,笑道:“你瞧她,这一生从不曾为哪个男子,哪个家族活过。年轻时纵情恣意,年老了我行我素,旁人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她可曾在意过半分?如今你看她,活得比谁都不痛快?”
长公主闻言,哼了一声,却没反驳,只丢了一颗蜜饯进口中,嚼得津津有味。
谢老夫人摇摇头,又看向沈玉薇,见她一双眼一点点瞪大,似是被她的话震住了,有些心疼。
又道:“我说这些,并非鼓动你也学她那般离经叛道。而是想告诉你,女子立世,首先得是‘自已’。”
沈玉薇瞪大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她像是看到了天光以外的什么仙迹,整个人的灵壳都仿佛被打开了。
谢老夫人看她轻轻发颤的指尖,轻叹了一声,又道,“你救过老身,老身瞧着你便比别人多几分亲近,今日才与你多说了几句。你只当老身……”
榻边的沈玉薇突然跪了下来,“玉薇,玉薇,谨记老夫人教诲!”
从没人告诉过她这些!
纵使重生,她也全凭着满腔的仇恨,与莽撞的孤勇,想与侯府鱼死网破。
她靠着前世的记忆提前布局,自己也不过是局中棋子。
而她真正应该做的,不是随着棋局动荡无所适从。
她应该做执棋人,掌控全局,让侯府所有人,甘心受戮!
她话未说完,已然哽咽!
又挑了个咸口奶皮子的长公主闻声,瞥了眼过来,嫌弃地又翻了个白眼。
赵嬷嬷轻笑,将沈玉薇扶起。
谢老夫人看这孩子开始变得不一样的眼神,笑着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且要记住,无论何时,都得先护好你自已。只有你自已立住了,你所想的事,才能得偿所愿。”
沈玉薇用力点头,再用力点头。
一个时辰后,赵嬷嬷将沈玉薇送出暖阁。
吃累了的长公主靠在谢老夫人身后的大迎枕上,把玩着那块对牌,嗤笑:“你如今拜佛还真拜得菩萨心肠了?怎么什么猫儿狗儿地都容着到跟前儿了?”
谢老夫人站起身,摇摇头:“我可没你那么糊涂。”
“砰!”
长公主气得拿对牌砸她。
谢老夫人也不在意,一边更衣一边说道:“她当初那般不要命地来救我,分明已是没了法子。既如此,何不给她一条生路?”
长公主嗤笑,“你给她生路,不怕她拽你进死路?谢锦书,你何时这么良善了?”
谢老夫人摇摇头,“她父亲,乃是扬州巨贾,沈万福。”
长公主一惊,“是我知晓那个……家财比我家库房还厚的沈万福?”
你家库房不就是国库吗?
谢老夫人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张嘴,早晚圣人得打你几个耳刮子。
点点头,“永宁侯府为何娶她,可明白了?”
皇权贵胄,士农工商。
站在阶级顶端的贵族娶了最下等出身的商户,还能为什么?
长公主顿时一脸复杂,“别告诉我,永宁侯府吃媳妇儿嫁妆?”
谢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世道,于女子总难些。你与我这样的身份,都经历过艰难。更何况她这般出身,进了侯府,便若虎狼环伺,其中苦难更非你我能想。总归不过一两句善意,又何尝不能给呢?”
长公主听着就笑了,“还真是你,谢锦书,面善心冷的混账东西!”
谢老夫人笑着摇摇头。
长公主朝外看了眼,“舍了自身给婆家谋好处,当真蠢!你怎么想?要让你家那糟老头子向圣人进言,立下永宁侯府世子之位吗?”
谢老夫人摇摇头,“刚刚还情哥哥,转眼就糟老头子了。”
“你没完了是吧!?不是那丫头突然出现,我何至于漏丑?”长公主说着又皱了下眉,“你跟前这个老婆子,该管管了。”
谢老夫人摇摇头,“她的事我自会计较。不过,这永宁侯府的水,没那么简单。我不伸手,你也别犯糊涂开口,可记住了?”
长公主嫌弃地抱住胳膊,“真该让那小丫头来看看你的嘴脸。你不帮她,不怕她回去又被磋磨?”
“不会。”
谢老夫人笑着道:“救命之恩还是要报的。”
朝旁边吩咐道:“去跟六郎说一声,让他找个合适的人,明儿个带顾二郎,去拜访李太傅吧!”
旁边一个稳重的丫鬟应下。
长公主转过头,看了眼窗外,道:“圣人前两日咳血了。”
谢老夫人眉头一跳。
“那孩子,是不是得布置布置,送回宫里了?”
……
距离京城大约一百多里的官道旁的茶棚里。
一蒙面男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身旁的女子坐下,看那端上来的破碗,满眼歉疚,对身边的女子轻声道:“再委屈你几日,待到了京城,我便许你万两黄金为聘……”
“哎?你们听说了最近京城的新鲜事没有?”
旁边一张桌子,几个行脚商唾沫横飞,“就永宁侯府的那个?”
正为那女子擦拭碗的蒙面男子手指骤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