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京城出大事了!
作品:《撕完婚书后,我成了她高攀不起的战神》 但若是由只听命于自己的“神选者”来看管,这把最锋利的刀,便永远只有一个主人。
他心中默念。
“选二。”
【选择确认。奖励发放中……】
沐惊尘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身后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只留下秦啸天一个人杵在寒风里,看看那乌压压跪倒的蛮人,再想想沐惊尘那句轻飘飘的话,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北境的风,像刀子,刮得人生疼。
帅帐内,炭火烧得通红,却驱不散那股子钻进骨头缝里的寒意。
沐惊尘坐在案前,一页页地翻着北境军的粮草账本,看得极慢。他的手指偶尔会在某个数字上轻轻敲击一下,发出沉闷的“嗒”声。
秦啸天一身铁甲未卸,局促地站在一旁,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他看着沐惊尘的侧脸,那张脸上平静无波,好像账本里枯燥的数字比外面尸骨未寒的蛮人更有趣。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一名信使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带着一身冰碴和绝望的哭腔。
“督主!京城……京城出大事了!”
信使哆哆嗦嗦地呈上一封被汗浸透的蜡丸密信。
秦啸天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京城?能出什么大事?
沐惊尘的视线终于从账本上挪开,接过密信,指尖一捻,捏碎蜡丸,展开那张薄纸。信是户部主事钱有德写的,字迹潦草,墨痕晕染,透着纸背的,是无尽的惊惶。
“宝钞挤兑”“通源余孽”、“江南盐商”“民心浮动”……
一个个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秦啸天眼皮狂跳。
京城,竟然闹起了“纸荒”。
不是缺纸,是没人再信那印着“大周宝钞”的纸了!通源钱庄的残党勾结江南盐商,在京城散布谣言,说朝廷要废宝钞。百姓们全疯了,拿着一堆堆的废纸冲向米铺、银号,只想换成任何能抓在手里的东西。
这是在掘大周的根!
秦啸天急得满头大汗:“督主,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必须立刻回京坐镇,否则国本动摇,就全完了!”
沐惊尘看完了信,面无表情地将信纸凑到烛火上。
纸张蜷曲,变黑,最后化作一缕青烟,飘散无踪。
那上面写的仿佛不是颠覆王朝的危机,而是今天的菜谱。
他头也不抬,对着帐外喊了一声。
“周三。”
一名身形精悍、脸上带疤的缇骑校尉应声而入,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
“带五百缇骑,即刻回京。”
“是。”
“造谣的盐商,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抄了。”
“是。”
“家产抄没,人头挂上东华门。”
“让全京城的人都好好看看,什么是规矩。”
沐惊尘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秦啸天却听得心脏一紧。
这还没完。
“人,押到菜市口,当着所有挤兑宝钞的百姓的面,斩了。”
周三抬起头,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抽动了一下。
“罪名?”
沐惊尘的指尖在账本上轻轻一点,吐出两个字。
“谋逆。”
“遵令!”
周三叩首,起身,转身掀帘而出,整个过程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帅帐内,只剩下呆若木鸡的秦啸天。
这就……完了?
京城宝钞大乱,动摇国本的滔天大祸,他就派五百人回去,杀几个人,抄几个家?
他自己,这个定国安邦的东厂督主,竟然还要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北境,对着一堆破账本和一群还没驯化的蛮子?
秦啸天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正要开口。
沐惊尘的手指却在账本上一个数字上停了下来,轻轻敲了敲。
“秦将军。”
“去年冬,北境军采买冬衣的棉料,数目好像不太对。”
秦啸天后背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瞬间浸透了中衣。
……
皇宫,养心殿。
浓重的檀香也压不住殿内那股子腐朽的死气。
皇帝李渊枯瘦的手死死抓着龙椅扶手,指节发白,他看着下方跪着的三名白发苍苍的老臣,眼中是输光了一切的赌徒才有的疯狂。
这三人,曾是辅佐先帝的肱骨之臣,早已告老还乡,如今却被他用最隐秘的方式,像鬼魂一样召回了宫中。
“三位爱卿!那沐贼如今大权在握,视朕如无物,视我大周江山如私产!再这么下去,我李氏天下,就要亡了!”
李渊的声音因激动而尖厉发颤。
为首的老太傅叩首在地,声音满是悲戚与无力:“陛下,沐督主权势滔天,缇骑密探遍布天下,我等……我等老臣,有心无力啊!”
“不!”
李渊猛地从龙椅上站起,从扶手的暗格里取出三份用明黄锦缎包裹的卷轴,狠狠掷在三人面前。
“朕这里有三道密诏!你们即刻分赴青州、云州、雍州,将密诏交给三位藩王!”
“他们都是我李氏宗亲,手握重兵,只要他们肯起兵清君侧,大事可成!”
三位老臣看着地上那三份沉甸甸的密诏,却觉得像是看到了三座催命的墓碑。
藩王?
那些藩王早就被沐惊尘的北境军吓破了胆,龟缩在封地里瑟瑟发抖,谁敢动?
这哪里是“清君侧”,这分明是让他们三个老骨头去给藩王陪葬!
可这是皇帝的命令。
是这李氏天下,名义上最高主宰的命令。
三人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密诏,重重叩首,佝偻着身子,一步步退出了这间充满了绝望与阴谋的大殿。
……
京城,菜市口。
往日最喧闹的街市,此刻却死寂一片。各大米铺、布行、银号全都大门紧闭,门板上还留着昨日百姓疯狂砸门的痕迹。
唯一开着门的,是户部临时设立的宝钞兑换点。
可兑换点前,排队的百姓寥寥无几,所有人都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怀疑的眼神,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纸。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而又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五百名身穿黑色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缇骑,如同一片移动的乌云,无声无息地笼罩了整个菜市口。
为首的周三翻身下马,面无表情。
他身后,几名被堵着嘴、五花大绑的锦衣商人被粗暴地拖下马,一脚踹跪在兑换点前临时搭起的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