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姑娘莫要担心.....”


    陆无双忽然正经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腕间那对银镯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像是山涧清泉滴落在青石上。


    “虽然我们都对杨大哥有好感，但至今谁也没能和杨大哥更进一步......”


    陆无双突然压低声音，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所以，就看各自本事咯，谁能把杨大哥''勾引''到手......”


    “勾引？！”


    完颜萍和程英同时惊呼出声，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陆无双竟会说得如此露骨。


    完颜萍羞得把脸埋进掌心。


    程英则急得去捂陆无双的嘴，慌乱间袖中藏着的玉箫“啪嗒”一声掉在了软榻上，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脆。


    陆无双灵活地躲过程英的手，赤足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脚印。


    她笑嘻嘻地跳上床榻，绣鞋上的珍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说错了吗？杨大哥那样的男子，难道不值得......”


    “叩、叩、叩。”


    三声轻响突然从房门传来，不紧不慢，却让屋内三个姑娘同时僵住。


    陆无双眼睛一亮，蝴蝶般飞向门口，发梢扬起的弧度都透着雀跃：“杨大......”


    门开的瞬间，陆无双的笑容僵在脸上。


    只见耶律齐一袭白衣立于门外，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颈间缠着的细纱布格外刺眼，正是昨日完颜萍留下的伤痕。


    耶律燕抱着手臂站在兄长身后。


    杏眼中满是戒备。


    腰间新换的软鞭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显然。


    昨日的不快，让耶律燕这位大小姐很是“记仇”！


    “你们俩怎么来了？”


    陆无双的脸顿时黑如锅底，她还以为是杨过回来了呢，白高兴一场！


    说话间不自觉地挡在门口。


    丝毫没有让客人进来的意思。


    耶律齐拱手一礼，端庄的得挑不出错处：“冒昧打扰，杨兄可在？”


    他的目光却越过陆无双，直往屋内探去。


    屋内气氛骤然紧绷。


    完颜萍下意识摸向腰间，才想起佩刀昨夜已被自己丢弃在城西的芦苇荡里。


    程英不动声色地挪步，绣鞋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恰好挡在了完颜萍与耶律兄妹之间。


    “杨大哥去市集了。”


    程英语气温和却疏离，手指悄悄按住了袖中的碧玉箫：“耶律公子有何贵干？”


    虽然耶律齐没有丝毫动作。


    但是她却注意到耶律燕右手始终虚按在剑柄上。


    这是个随时准备拔剑的姿势！


    耶律齐的目光越过她，直直看向床榻上的完颜萍：“昨日关于全真教之事，在下特来请杨兄给个交代！”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忽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轻笑：“大清早的，怎么这么热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杨过斜倚在门框上，一袭青衫松松垮垮地披着，衣襟处还沾着晨露。


    他手里拎着个油纸包。


    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香味顿时冲散了屋内的火药味。


    “杨大哥！”


    陆无双眼睛一亮，像只欢快的小雀儿般蹦跳过去，发间珠钗叮当作响。


    她一把挽住杨过的胳膊。


    还不忘回头冲耶律燕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程英悄悄松了口气。


    指尖从碧玉箫上移开，莲步轻移间已不着痕迹地来到了杨过的面前。


    她接过杨过手中的油纸包时，脸上挂着笑容。


    唯有完颜萍仍坐在榻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她望着被陆无双和程英围住的杨过。


    忽然觉得晨光有些刺眼。


    昨日与自己畅谈的温柔男子，此刻正被其他姑娘的欢声笑语淹没！


    完颜萍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掩去了眼中的失落。


    杨过挑了挑眉，懒洋洋地笑道：“至于吗？我就出去买了点东西，干嘛都挤在这里呢？”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最后停留在耶律齐身上。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耶律齐闻言一怔，随即抱拳道：“是在下唐突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有力：“杨兄，我有一事还想请杨兄解惑。”


    杨过指了指楼下：“我们去楼下说吧。”


    他转身时，青衫下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几分潇洒不羁。


    一行人围着大堂中央的方桌坐下。


    清晨的酒馆冷冷清清，虽然已经开张，但还没有多少客人。


    只有店小二在柜台后打着哈欠，时不时偷瞄这群气质不凡的年轻人。


    耶律齐双手按在桌沿，指节微微发白，目光灼灼地盯着杨过：“不知杨兄全真剑法从何而来？”


    杨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


    他想起昨日耶律齐与完颜萍比试时的疑问，淡淡道：“耶律兄，我的剑法自然是从全真教而来！”


    “可昨天杨兄可不是这般回答的......”


    耶律齐看着杨过问道，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昨日是怎么回答的？”


    杨过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的笑容让身后的耶律燕心头一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脸颊微微泛红。


    “这......”


    耶律齐一顿，不知如何开口。


    主要是他忘了杨过昨日是怎么回答的了。


    此刻被反问，一时语塞！


    陆无双突然“哼”了一声，两手叉腰：“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纠结的！不就是会一点全真剑法吗？你还真以为我杨大哥是在你们全真教偷学而来的？”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安静的大堂里格外清晰。


    程英笑了笑，温声补充道：“杨大哥可是在全真教呆了五年呢！”


    比起陆无双，程英的声音无疑是比较柔和的，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


    “五年？”


    耶律齐微微一愣：“可杨兄的实力，在整个全真教我却从未听说过啊......”


    他的目光在杨过身上来回打量。


    似乎想从这个看似懒散的年轻人身上看出些什么！


    杨过放下茶盏，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我并非正式弟子。”


    “不是正式弟子？”


    耶律齐眉头皱得更紧，目光紧紧锁定杨过。


    杨过徐徐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可以理解为.....我只是个打杂的小道童罢了。”


    窗外传来早市商贩的吆喝声，衬得屋内越发安静。


    阳光渐渐强烈，照在众人脸上，映出各自不同的表情。


    耶律齐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他对杨过的回答感到更加困惑了。


    这个看似随性却又深藏不露的年轻人，貌似身上藏着许许多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程英悄悄观察着杨过的侧脸，心头忍不住叹息。


    陆无双则不满地撇撇嘴，显然对耶律齐的追问感到厌烦。


    完颜萍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行了，我也不打哑谜了！”


    杨过见气氛有些凝重，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虽然我不是全真教的正式弟子，但也算是全真教的一份子，在下来自桃花岛，多年前被我伯伯送上全真教，勉强算是挂在丘处机道长门下吧，你也勿需有疑虑.....”


    耶律齐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如此！”


    其实他昨晚就一直在思索。


    杨过的全真剑法造诣极深，甚至已经达到了可以轻易破解正统的全真剑招的程度。


    若非对这门武功有着极深的领悟，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而如此成就。


    莫说是寻常的弟子了，就算是声名鹊起的尹志平，赵志敬等人都尚且做不到。


    不过。


    饶是如此。


    耶律齐也对杨过倍感好奇。


    要知道。


    这才在全真教呆了五年的时间。


    短短五年就有如此成就。


    这岂不就是说。


    面前的杨过天赋超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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