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喉结滚动，似是吞咽下什么艰涩之物，声音沙哑却清晰。


    “这位，乃我柳叶门门主，柳相。”


    青衫弟子瞳孔微缩，目光落在那袭绣着银线云纹的道袍上。


    柳相抬手，青铜面具边缘符文流转，琥珀色瞳孔中似有星河倒转。


    他嘴角微扬，带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周身气息如渊如狱，压得人喘不过气。


    九盏青铜灯爆出的青光映在他脸上，半片面具与半张俊朗面容交错，更添几分神秘莫测。


    他轻抬脚步，踏在玉阶上，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头，震得青衫弟子胸膛发闷。


    柳相的脚步在玉阶上缓缓停驻，青光在他周身流转，似给其裹上了一层神秘纱衣。


    他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青衫弟子身上，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愈发明显。


    “你，”


    柳相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空旷的玉阶间回荡。


    “叫什么名字？”


    青衫弟子昂首挺胸，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柳相的视线，胸口的朱砂符印在青光映照下愈发鲜艳夺目。


    他喉结滚动，声音清晰而坚定。


    “回门主，弟子名唤林羽。”


    那声音，带着一股不羁与傲然，在九盏青铜灯的青光中，显得格外掷地有声。


    林羽话音未落，叶玄突然踏前半步，长袍在青铜灯青焰中翻卷如墨云。


    他眉峰紧蹙，眼角肌肉不受控地抽搐，右手成爪虚悬在林羽天灵盖三寸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放肆！"


    这两个字裹着罡气炸开，震得九盏灯焰同时晃动，在青铜门框投下张牙舞爪的暗影。


    "门主问话，你竟然如此敷衍？"


    寒雾自他袍底翻涌而上，林羽脖颈处的血珠瞬间凝成冰晶。


    可那双灼着朱砂符印的眼睛仍死死盯着柳相，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讥诮。


    玉阶尽头的青铜貔貅突然昂首，利齿间垂落的涎水在半空凝成冰锥，直指林羽眉心。


    林羽纹丝不动，周身似有层无形气罩，将叶玄裹挟着罡气的攻势尽数挡下。


    他嘴角讥诮更甚，目光穿过翻涌寒雾，直直与柳相对视，胸口的朱砂符印在青光中灼灼发亮，似有火焰在其中跳动。


    叶玄右手虚悬处，劲风呼啸，吹得林羽发丝狂舞。


    可他身形稳如磐石，双脚似生了根般扎在玉阶之上。


    那青铜貔貅垂落的冰锥在触及他眉心前一瞬，竟“咔嚓”一声碎裂成粉，寒雾也被这股无形之力震得向四周溃散。


    柳相面具边缘的符文骤然亮起刺目金芒，琥珀色瞳孔里星河倒转如漩涡。


    他抬手轻按虚空，九盏青铜灯同时爆出青紫交错的雷光，在玉阶上织成一张电网。


    叶玄的罡气如撞上无形山岳，在林羽身前三寸处轰然溃散。


    "本座问话，"


    柳相的声音裹着雷鸣滚过玉阶，青铜貔貅垂落的冰锥瞬间化作齑粉。


    "何时轮到你代劳？"


    他踏前半步，道袍下摆翻涌起银色云纹，左眼面具竟开始渗出暗红血迹。


    那些血珠悬浮在半空，凝成一枚枚血色符咒，随着他指尖轻点，齐齐没入林羽胸口的朱砂符印。


    叶玄攥紧的指节爆出青筋，道袍下摆被罡气绞得猎猎作响。


    他盯着柳相左眼面具边缘蜿蜒的血痕，喉间涌起铁锈味："门主为何对这等外门弟子这么上心？"


    话音未落，九盏青铜灯突然齐声嗡鸣。


    柳相抬手时，面具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血色锁链，瞬间缠住叶玄手腕。


    琥珀色瞳孔里星河骤然收缩，化作两道金芒刺入叶玄眉心。


    "本座行事。"


    柳相的声音裹着雷音在玉阶上炸开，青铜貔貅雕像应声裂开蛛网纹。


    "何时需要向你解释？"


    他指尖轻点，缠在叶玄腕间的血链突然收紧，在青铜皮肉上勒出深可见骨的沟壑。


    柳相面具下的眉梢微微颤动，琥珀色瞳孔中金芒忽明忽暗，血色锁链勒出的伤口里竟渗出点点金砂。


    他抬手虚握，九盏青铜灯骤然熄灭三盏，青紫雷光在指缝间凝成半透明符箓。


    "二十年前！"


    柳相的声音裹着雷音在裂开的貔貅雕像间回荡，面具边缘血痕突然暴涨成蛛网。


    "本座在极北冰原捡到这孩子时，他胸口就烙着与你叶家祖传相同的朱砂咒。"


    血色锁链突然松脱，叶玄踉跄跪倒时，看见柳相左眼面具"咔"地裂开细缝，露出下面旋转的星云状瞳孔。


    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血珠突然调转方向，在他掌心凝成枚燃烧的冰晶符印。


    雷光在柳相指缝间明灭，映得他左眼星云瞳孔如深渊漩涡。


    他抬手按住裂开的青铜貔貅，血色符咒顺着石雕裂纹蔓延，将整座雕像裹成暗红茧壳。


    "二十年前极北冰原，"


    柳相的声音裹着雷鸣碾过玉阶，九盏青铜灯同时爆出青紫电弧。


    "这孩子胸口的朱砂咒，与初代祖师陨落时留在宗门禁地的血咒纹路分毫不差。"


    血色锁链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林羽眉心，他胸口的朱砂符印骤然亮起，在青光中投射出半透明虚影。


    那是个头戴九旒冕、身披星辰袍的模糊人形，眉心处赫然生着与柳相相同的星云瞳孔。


    叶玄瞳孔骤缩，喉间发出破碎的惊呼。


    "转世？！"


    他踉跄后退半步，道袍下摆被罡气绞碎的布条在青焰中飘散如蝶。


    林羽胸口的朱砂符印迸发出滚烫金光，虚影突然抬手虚握，整座玉阶的青石板轰然裂开蛛网纹。


    叶玄看见自己投在石阶上的影子被拉长扭曲，竟与那虚影头戴的九旒冕冠重叠成诡异的重影。


    "不...这不可能..."


    他右手成爪的指节爆出青筋，却见虚影嘴角勾起与林羽如出一辙的讥诮弧度。


    青铜貔貅雕像裹着的血色茧壳突然炸裂，碎石飞溅中，柳相左眼面具的裂痕已蔓延至颧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