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柳叶门变故

作品:《趋吉避凶,从被卖到魔宗当工具人开始

    1


    林婉儿提着裙摆,发丝凌乱地跟在李天成身后,血雾沾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像点点泪痕。


    她喘着气,声音带着哭腔。


    "李师兄……这、这怪物根本打不死,我们该怎么办?"


    李天成握紧青芒剑,剑身因黏液腐蚀而发出"滋滋"声。


    他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翻涌的血浆,喉结滚动。


    "往断崖跑!那里地势高,或许能暂避锋芒!"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数条血丝缠向林婉儿的脚踝。


    她尖叫一声,踉跄跌倒。


    李天成猛然回身,剑锋横扫,斩断血丝,腥臭的浆液溅在他护体灵气上,灼出青烟。


    他一把拽住林婉儿的手腕,低吼。


    "跟紧我!别掉队!"


    柳叶门观战台前,水晶幕映出的血色画面让众人呼吸急促。


    掌门枯枝般的手指猛地攥住扶手,指节泛白。


    "好!好一个御尸兽!"


    他浑浊的眼珠里倒映着血浆炸裂的场景,嘴角扯出狰狞笑意。


    "合欢宗这些杂碎,合该葬身秘境!"


    年轻弟子们挤作一团,有人兴奋得满脸通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看那李天成,剑都锈了!"


    "七师姐的冰棱?哈!连给御尸兽挠痒都不配!"


    他们盯着水幕中踉跄奔逃的合欢宗弟子,仿佛已看见那些人被血丝拖入血浆的惨状。


    水晶幕前的喧嚣忽地一滞,有个青衫弟子攥着衣角站出来,脸涨得通红。


    "掌门!咱们柳叶门是正道,怎能……怎能夸那魔道的御尸兽?"


    他声音发颤,却倔强地梗着脖子。


    "合欢宗弟子再狼狈,那也是魔道之间的事情,咱们不该……不该幸灾乐祸!"


    话音未落,几个弟子哄笑起来。


    "魔道?合欢宗那些狐媚子也配?"


    青衫弟子急得眼眶泛红,猛地指向水幕。


    "可他们狗咬狗!咱们却在这里给尸魔宗加油,还算什么正道?"


    柳叶门长老叶玄阴沉着脸,从人群后缓步踱出,衣袍无风自动,带起一阵压迫感。


    他目光如刀,扫过那几个哄笑的弟子,最终定格在青衫弟子涨红的脸上。


    “放肆!”


    叶玄声音低沉,却如惊雷般在观战台上炸响。


    “我柳叶门行事,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小辈指手画脚?”


    青衫弟子身子一颤,却仍倔强地昂着头。


    叶玄怒极反笑,一挥衣袖,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青衫弟子踉跄后退数步,脸色煞白。


    “正道?你可知何为正道?看着魔道自相残杀,便是正道!”


    青衫弟子踉跄扶住石栏,嘴角溢出一丝血线,却仍死死盯着叶玄阴鸷的面容。


    他胸膛剧烈起伏,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一抹朱砂符印,那是柳叶门嫡系血脉才有的印记。


    "长老可认得此印?"


    他声音沙哑却清晰。


    "先祖立派时立下铁律,正道当守心持正!若看着同为修士的合欢宗弟子被魔物屠戮,还称什么正道?"


    观战台一片死寂,唯有水晶幕中传来的惨叫刺破沉默。


    叶玄瞳孔骤缩,衣袖无风自动,石栏上的青苔却在他脚下蔓延成狰狞鬼脸。


    叶玄瞳孔中倒映出那抹朱砂符印,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脚下青苔鬼脸骤然暴起,缠住他脚踝往深渊里拖拽。


    他喉间发出嘶吼,周身罡气轰然炸开,却见青衫弟子心口符印突然迸发金光,将整座观战台照得透亮。


    "这...这是初代掌门的镇魔印!"


    有老弟子认出符文,惊呼声中,水晶幕里御尸兽突然仰头发出凄厉惨叫,血浆地面裂开无数血口。


    叶玄踉跄后退,衣袍被金光灼出焦痕,他盯着青衫弟子胸口,喉结滚动着吐出几个字。


    "你...你是..."


    青衫弟子挺直脊背,如寒松般立在水晶幕的冷光里,朱砂符印在他胸口灼灼如血。


    周围弟子先是一怔,旋即爆发出刺耳的嗤笑。


    "装什么清高?镇魔印都锈成红痣了!"


    一个肥硕弟子抖着满身横肉,指节敲得石栏砰砰响。


    "你爹当年给初代掌门洗脚的水,怕不是都灌进你脑仁了?"


    哄笑声中,七八个弟子围成半圆逼近。


    最前头的女修甩着缀满银铃的腰链,铃音混着讥讽。


    "嫡系血脉?我呸!你娘生你时怕不是被镇魔印闪瞎了眼,才生出你这么个..."


    叶玄脸色骤变,铁青如墨,周身罡气如狂潮翻涌,衣袍猎猎作响。


    他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围上来的弟子,厉声喝道。


    "放肆!都给我退下!"


    声音如惊雷炸响,震得石栏簌簌发抖。


    那女修的银铃被罡气震得碎裂,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肥硕弟子浑身肥肉乱颤,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围弟子噤若寒蝉,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半步。


    叶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震惊,死死盯着青衫弟子胸口的朱砂符印,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叶玄喉结滚动数下,宽大袖袍里指节捏得发白,忽地一甩衣袖转身朝观战台深处走去,玄色靴底踏碎满地银铃碎屑。


    "随我来。"


    他背影绷得如拉满的弓弦,青苔在他经过处寸寸崩裂。


    青衫弟子抹去嘴角血痕,昂首跟上时,观战台深处忽然亮起九盏青铜灯,灯焰呈诡异的幽蓝色,将两人影子拉得扭曲如魔。


    石阶尽头现出青铜巨门,门上浮雕的睚眦兽首突然睁开血目。


    叶玄咬破指尖按在门环,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凝成冰凌,刺得青衫弟子裸露的脖颈泛起细小血珠。


    青铜门轰然洞开,寒雾如活物般翻涌而出。


    叶玄的衣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指尖血珠沿着门环蜿蜒而下,在青铜浮雕上蚀出细小凹痕。


    门内九级玉阶直通云雾,阶上盘踞的青铜貔貅突然昂首嘶吼,震得两人耳膜生疼。


    青衫弟子刚要抬脚,却见玉阶尽头云雾裂开,一袭绣着银线云纹的道袍破雾而出。


    那人眉目与叶玄有七分相似,却生着双琥珀色瞳孔,左眼戴着半片青铜面具,面具边缘刻满细密符文。


    他抬手时,九盏青铜灯同时爆出刺目青光,将整座观战台照得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