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接纳新人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卧室里,苏婉卿是被一股浓郁的米粥香气勾醒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就对上荷花那双还带着红肿的眼睛。


    荷花手里端着个碗,见她醒了,把碗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醒了?命还真大。”


    荷花的声音又冲又硬,透着一股子压不住的火气。


    “你可真行啊苏婉卿,拿我们当猴耍呢?这么大的事儿,就自个儿闷在肚子里?要不是我姐心细,你是不是打算等娃生下来,再抱来给我们一个‘惊喜’?”


    一连串的话跟炮仗似的,炸得苏婉卿头昏脑涨。


    她下意识地死死护住小腹,整个人往床里头缩,眼泪滚珠子似的往下掉。


    “荷花姐姐,我……我对不住你们。”她挣扎着想下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走,我马上就走,绝不给你们添堵……”


    “走?你上哪儿走?”荷花被她这副可怜样弄得火气更盛,可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你一个女人家,肚子里还揣着个球,能走到哪儿去?外头那些吃人的狼,还不够你喂的?”


    “我……我不能坏了你们家的安宁……”


    “行了。”


    门口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莲花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她把水盆放到架子上,拧了条滚烫的毛巾,走到床边,递到苏婉卿面前。


    “先把脸擦干净。”


    她的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却让苏婉卿不由自主地接了过去。


    “你没破坏什么。”


    莲花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跟荷花,都认这个孩子。”


    苏婉卿拿着毛巾,手抖得厉害,眼泪掉得更凶了。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们不该是愤怒地打骂她,然后把她赶出去吗?


    就在这时,夏楚也从外面进来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屋里这三个女人,喉咙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不是她的错。”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全都是我的错。”


    他走进来,在三个女人的注视下,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赵王设的局,到那烈性的药,再到苏婉卿如何为了救他……


    屋子里静得可怕。


    荷花最先反应过来,她看看床上哭得快要断气的苏婉卿,又猛地扭头死死盯着夏楚,那眼神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


    “所以说……苏妹妹是为了救你,才……才……”她气得话都说不囫囵,“然后你呢?你就让她一个人担着这天大的祸事?还想着把她送走,眼不见为净?”


    荷花的声音陡然拔高,一声怒骂响彻整个屋子。


    “夏楚,你还是不是个人!”


    夏楚被这一声吼得浑身一颤。


    莲花伸手,按住床上苏婉卿的肩膀。


    “住下。”


    她的声音不高,却一个字一个字地砸下来。


    “养胎。”


    “把孩子生下来。”


    这三句话,不是商量,是通知。


    苏婉卿脑子一片空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能木然地点头。


    “这就对了!”荷花立马抢过话头,刀子似的剐了夏楚一眼。


    “听见没?从今儿起,苏妹妹就是我们家的人!谁敢让她掉一根头发,我荷花第一个撕了他!你……你还杵在这儿干嘛?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晦气!”


    夏楚被她推搡着,狼狈地退出了西厢房。


    清凉县就这么大。


    夏家院里,平白无故多了个大肚子的女人,这事儿跟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飞遍了全县。


    街头巷尾,但凡有人的地方,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听说了?夏家那个夏楚,在京城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


    “可不是!眼瞅着就要生了,八成是瞒不住了才带回来的!”


    “啧啧,那莲花荷花姐俩可真是活菩萨,这都能忍?俩人伺候一个?”


    “忍什么呀!我老婆子亲眼看见的,那新来的就住在西厢房,金贵着呢!莲花荷花跟伺候老佛爷似的,端茶送水!”


    闲言碎语刀子一样,透过门缝窗缝往里钻。


    夏楚把自己关进了屋里。


    一连几天,房门紧闭。


    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彻底蔫了。


    反倒是莲花和荷花,跟没事人一样。


    该上街买菜就买菜,该在院里浆洗衣裳就浆洗衣裳。


    任由那些刀子似的目光在她们后背上戳窟窿,她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自顾自地过着日子。


    这天,王乡绅家送来了请柬。


    一张烫金的帖子,扎眼得很。


    夏楚只瞥了一眼,便伸手将它推到了桌子正中央。


    “我不去。”


    他嗓子干得快要冒烟,声音沙哑。


    院子里,霍霍的磨刀声突然响起,一下一下,听得人头皮发麻。


    荷花头也没抬,声音跟那刀刃磨着石头一样,又冷又刺耳。


    “不去?”


    “怎么,你当自己是缩头乌龟,人家的嘴就能自动缝上?你以为你躲在家里不出门,这事儿就能当没发生过?”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莲花拿着一件刚做好的小衣裳,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把那件鹅黄色的小衣服递到夏楚面前,上面用细密的针脚,绣了一朵小小的迎春花,嫩黄嫩黄的,透着一股子鲜活气。


    “去。”


    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一个字。


    “不但要去,还要抬头挺胸地去。”


    莲花看着他,一字一句都敲在他的心上。


    “你是我跟荷花的男人,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总不能一辈子,都缩在女人家身后头吧?”


    这话不重,却砸得夏楚胸口发闷,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烂棉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看着莲花,又看看院里那个还在霍霍磨刀的荷花,只觉得这个家,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的手,终是缓缓伸了出去,落在了那张烫金的请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