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节度府混战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轰隆——”


    就在此时,府邸的大门被巨木从外面生生撞开!


    无数的火把瞬间照亮了整个前院,卫风身披重铠,一马当先冲了进来,身后是潮水般涌入的城防军。


    “凡持械反抗者,格杀勿论!”


    卫风的声音如同炸雷,在府邸上空回荡。


    府内的亲兵们回头一看,前路后路,全被黑压压的兵甲堵死了。


    刘崇眼见大势已去,也顾不上指挥了,提着袍角,转身就想从后堂的密道开溜。


    夏楚脚尖在地面一点,身形只两三个起落就追上了他,干脆利落的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


    “噗通”一声,刘崇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地。


    夏楚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刘节度使,这是要去哪儿啊?”


    夏楚的声音悠悠传来。


    “宴席还没散呢。”


    哐啷。


    此起彼伏的金属坠地声,谱成了一曲溃败的终章。


    残存的亲兵们目光呆滞地望着沦为阶下囚的刘崇,最后一丝战意也随之瓦解,手里的兵刃脱手,颓然跪地。


    夏楚看都没再看刘崇一眼,他径直走到那些降兵面前,手中那卷黄绸“哗啦”一声抖开,声震四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幽州节度使刘崇,通敌卖国,贪墨军饷,罪不容赦!着即革职,押解进京,听候发落!幽州军政,暂由钦差夏楚总领!钦此!”


    洪亮的声音如钟磬之鸣,在每个人的耳畔激荡。


    夏楚将圣旨递给卫风。


    “把咱们这位前节度使捆结实点,送进大牢里,派人好生‘看管’。”


    他特意加重了“看管”二字。


    “我怕他想不开,也怕有人……想让他想不开。”


    另一边,千里之外的京城,兵部侍郎府。


    哐当——!


    上好的官窑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


    书房里,张韬暴躁地走来走去。


    “幽州十万大军!十万!竟然让一个黄口小儿给抄了老家!刘崇养的那些兵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一脚又将一块碎瓷踢到墙角。


    门外,响起三下轻叩。


    “滚!”


    张韬的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门外的家仆声音都在抖。


    “老爷,御史台的王大人来了。”


    张韬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用力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胡乱整理了一下散开的袍襟。


    “快请。”


    来人一身青色官服,身形瘦长,正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王柬。


    他一进门,脚下便传来瓷片碎裂的“咯吱”声,可他却好似没听见,对满地狼藉也视若无睹。


    “张侍郎这火气,可真不小。”


    王柬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什么起伏。


    “王兄!你可算来了!”


    张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几步抢上前,一把抓住王柬的袖子。


    “你快给评评理!夏楚那竖子在幽州干的是人事吗?矫诏夺兵,擅专军政,他这是要当土皇帝!这是谋反!”


    王柬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袖子,径直走到桌案边,拎起唯一幸免于难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慢悠悠地吹着气。


    “圣上赐了他空白黄绸,允他便宜行事,如今总领幽州军政,程序上没问题。”


    “狗屁的程序!”


    张韬气得破口大骂。


    “那是刘崇倒了之后!他明明是先斩后奏!自古至今,哪个钦差敢这么玩?合着朝廷法度在他那儿就是个摆设?”


    王柬喝了口热茶,将茶盏轻轻搁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张侍郎,你我心里都有数。刘崇做的那些事,掉十次脑袋都便宜他了。夏楚查抄军务,整顿吏治,桩桩件件都占着一个‘理’字,无懈可击。”


    张韬发出一声冷哼,肥胖的身躯凑了过去,声音压得又低又狠。


    “那暗地里呢?王御史,咱们一条船上的人,就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了!”


    “幽州军饷那本烂账,哪一笔银子拨下去,不是先过咱们兵部的手?刘崇是倒了,可夏楚那小子要是把账本往陛下的龙案上一拍,你!我!谁能摘干净?”


    “你敢说,你御史台府上,就没收过他刘崇孝敬的‘炭敬’、‘冰敬’?”


    王柬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指节因用力。


    “问题从来不是刘崇该不该死!”张韬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在嘶吼。


    “而是你我能不能活!夏楚这把火,已经从幽州烧过来了,马上就要燎到咱们的眉毛!再坐着等死,难道真要等他把咱们一个个揪出来,落得跟刘崇一个下场?”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张韬粗重的喘息,一下,又一下,砸在人心上。


    许久,王柬那平直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你想怎么做?”


    “弹劾他!”张韬眼中迸出凶光,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


    “联合你们御史台的人,就告他‘擅权专杀、目无朝廷’!”


    “他区区一个钦差,凭什么斩杀朝廷的二品副将?他又凭什么把卫风一个小小都尉,跟坐火箭似的提拔成城防军统领?这不是结党营私是什么?”


    “桩桩件件,哪一条不够他喝一壶的?”


    王柬沉默了,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张韬死死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突然,王柬的手指停住了。


    他抬起头,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张侍郎,弹劾,可以。”


    他微微停顿,声音压得比张韬刚才还低。


    “但光靠弹劾,恐怕扳不倒他。”


    张韬一愣。


    “那你的意思是……”


    王柬的视线落在那盏唯一幸存的茶杯上,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什么。


    “要他死,就得让他犯一个……君臣父子都不得不杀他的错。”


    张韬的呼吸一滞,随即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肥胖的身躯又朝王柬凑了过去。


    “王兄。”


    他几乎是贴着王柬的耳朵在说话,热气喷在对方的颈侧。


    “兵部尚书那个位子,空了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