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夜探节度府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这……这是军爷们的吩咐,说是要留给贵客……”


    老头陪着笑解释道。


    “哦?多贵的客,比我还贵?”女子轻笑了一声,从袖中摸出一块小小的木牌,在驿丞眼前一晃。


    那驿丞只看了一眼,脸色刷地就白了,腰立马弯了下去,话都说不利索。


    “不不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是最贵的客!房间这就给您备下!”


    夏楚一行人刚踏进驿馆,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扮作商队管事,一身灰布长衫,蓄了点胡子,看上去倒真有几分风霜仆仆的商人模样。


    卫风在他身后低声嘀咕:“不知道是哪来的婆娘,这么横。”


    夏楚没理他,只是目光落在那女子收回袖中的手上。


    木牌一闪而过,可那上面振翅欲飞的鹰隼图样,已然清清楚楚。


    幽州节度使刘崇的亲卫,便以“鹰扬”为号。


    夏楚走上前,对着那驿丞拱了拱手,嗓音是刻意压出来的南方软糯,带着点温吞:“店家,我们一行十多人,从南边过来,人困马乏,可还有空房能歇歇脚?”


    驿丞刚点头哈腰地送走那女子,一看来了一大帮人,一张脸又垮了下来:“客官,真不巧,就剩几间大通铺了……”


    “店家,通融则个。”夏楚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小锭银子,不轻不重地搁在柜上,“我们走南闯北,不求舒坦,但求个安稳。我这些兄弟,都累坏了。”


    那女子刚走到楼梯口,听见动静,脚步顿了顿,回身瞥了夏-楚一眼。


    她的视线在他手上停了一瞬,又滑到他那张谦和的脸上。


    “老板瞧着,不像风餐露宿的生意人。”她忽然开了口。


    夏楚抬眼看她,依旧是那副和气的笑容:“夫人说笑了,咱们做小本买卖的,迎来送往,人就磨得圆滑了,哪还有什么棱角。”


    女子没再接话,只是那双藏在面纱后的眼睛又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身消失在楼梯拐角。


    “大人,”卫风凑过来,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刚刚那块牌子……”


    “我看见了。”夏楚收回了柜上的银子,揣进怀里。


    他对那驿丞说:“通铺便通铺吧。”


    进了简陋的房间,卫风立刻把门栓插上。


    “刘崇的鹰卫?怎么会是个女人?还一个人跑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边境驿馆来?”


    夏楚没搭理他,自顾自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一个驿卒正殷勤地牵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走向后院马厩。


    那匹马神骏非凡,一看就是军中上品。


    “她不是一个人。”夏楚淡淡地说。


    他回过头,对一名斥候打扮的伙计吩咐:“去查查,跟她一起来的‘贵客’,住在哪儿。还有,盯紧那匹马。”


    然后,他又看向卫风,慢悠悠地问。


    “你说,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鹰,忽然自己飞了出来,是为什么?”


    卫风一愣,夏楚挥挥手,让他别杵着了。


    风陵渡的驿馆成了个小插曲。


    再往北走,入了幽州地界,城郭便一日比一日繁华起来。


    城中最热闹的南大街上,新开了一家“江南织造”,门面不大,但挂出来的几匹料子色泽光鲜,一看就不是凡品。


    “掌柜的,您这料子怎么卖啊?”


    “哎哟,客官您可真有眼光!”卫风挤出一脸热情的笑,“咱们这可是苏绣杭锦,从南边运过来,光路上就走了小半年……”


    送走又一个只看不买的客人,卫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一屁股坐到门槛上,对着里屋的夏楚抱怨:“大人,我宁愿上阵跟北狄鞑子捅十七八个窟窿,也不想再伺候这些只问不买的婆娘了,这他娘的,比冲锋陷阵还累人!”


    夏楚正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让你站柜台,是让你把这幽州城的犄角旮旯都给看熟了。几个妇人都应付不来,还想去节度使府里摸账本?”


    话音刚落,一个扮成伙计的斥候从后门溜了进来,低声道。


    “大人,风陵渡那女人的底细摸着了。叫秦筝,是刘崇手底下鹰扬卫的两个头头之一。她那天神神秘秘去接的,是刘崇的首席幕僚,姓许。”


    “秦筝……”夏楚念着这个名字,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一个亲卫统领,亲自出城去接一个文官。刘崇还真是看重他这位许先生。”


    卫风凑了过来:“大人,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这几天我盯着节度使府,那地方简直跟铁桶一样,晚上还有不少黑衣人进进出出,鬼鬼祟祟的。”


    “等。”夏楚只说了一个字。


    又过了两日,深夜,三更刚过。


    夏楚一身夜行衣,出现在节度使府附近的一处屋顶上。


    卫风跟在他身后,压着嗓子问:“大人,真要闯?这府里的鹰卫可不是吃素的。”


    “你看东边那座角楼。”夏楚指了指,“巡逻的卫兵每隔一炷香,就会在角楼的视野死角处交接,有三十息的空当。足够了。”


    “就三十息?”卫风咋舌。


    “回去等我!”


    说完,夏楚没再理他,身形一动,跳了下去,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墙角的阴影里。


    书房里,一片漆黑。


    夏楚没有点灯,只是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打量。


    书房很大,一排排书架直抵屋顶。


    他的指尖划过一排书脊,带起细微的灰尘,最后停了下来。


    一本《左传》。


    书脊的皮质比旁边的要新,烫金的字样也更亮一些。


    他将书抽出。


    “咔”一声轻响。


    书后的墙壁上,露出一个与木色融为一体的微小机括。


    他伸手一按。


    旁边的整排书架竟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暗格。


    暗格里只放着一个黑漆木盒。


    夏楚取出木盒,打开,里面还是一本书。


    他随手翻了翻,一张折叠得极薄的纸条从书页的夹层里飘了出来。


    他一把抓住纸条,转身便消失在黑暗里。


    客栈的房门被推开时,卫风正焦躁地擦着刀,听见动静,手里的刀差点脱手飞出去。


    “大人!”


    夏楚没应声,只将那张薄纸拍在桌上。


    卫风一把抓过,凑到油灯下,只看了一眼,呼吸就停住了。


    “军械……换……丝绸锦缎?”他喃喃自语,声音发抖,而后猛地抬头,将信纸攥得死紧,“他娘的!他拿朝廷拨给西凉的军械去卖给北狄人?!”


    桌子被他一拳捶得嗡嗡作响。


    “这狗娘养的!拿兄弟们的命换他妈的绫罗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