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审判王家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府衙前的长街,人潮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开仓放粥的告示已经贴出,但没人去领,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朝着一个方向看。
那里,临时搭起了一个简陋的审案台,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夏楚就坐在那儿,手里把玩着马鞭。
不多时,一阵骚动从刺史府的方向传来。
“让开!都让开!”
陈庆手下的兵士推搡着人群,开出一条道。
紧接着,一个身穿锦袍、头发散乱的老者被两个士兵粗暴地押了出来。老者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惊怒,正是西凉刺史,王宗翰。
“夏楚!你好大的胆子!本官乃朝廷二品大员,你一个小小府尊,竟敢私设公堂审我?”王宗翰被人按着肩膀,却还是梗着脖子,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夏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马鞭轻轻敲了敲桌面。
“吵。”
一个字,让王宗翰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卫风站在一旁,适时地将一摞东西放在了桌上。最上面的一封,被夏楚抽了出来,扔到王宗翰脚下。
“王刺史,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给你儿子的亲笔信?”
王宗翰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就白了。信上让他儿子王世杰联合张烈,控制西城营,伺机“清君侧”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伪造!这是伪造!”他声嘶力竭地喊。
“哦?”夏楚终于正眼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这个呢?”
卫风又将一本册子扔了过去。
册子“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纸页瞬间散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这是你王家,和北狄人做生意的账本。”
夏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条长街。
他用马鞭的末梢,指向其中一页。
“这一笔,开元二十二年冬,用三千斤官盐,换了北狄五十匹战马。”
夏楚顿了顿,目光扫过底下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
“王刺史,我听说西凉缺盐,百姓们拿命都换不来一撮,你倒好,转手就拿去资敌了?”
“用我们西凉人的盐,去喂饱北狄人的战马?!”
此话一出,人群死寂了一瞬。
紧接着,是火山般的爆发!
“畜生!”
“杀千刀的狗东西!”
一个老汉猛地冲出人群,双眼血红,嘶吼道:“我儿子就是守城的时候被北狄人杀的!你竟然拿我们的东西去养他们!”
“杀了他!杀了他!”
怒骂声汇成一片,几乎要将府衙的屋顶都给掀翻。
王宗翰整个人晃了晃,要不是被士兵架着,怕是已经瘫倒在地。
他指着夏楚,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你……你污蔑!”
“污蔑?”
夏楚反问了一句,竟是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从那堆小山似的卷宗里,施施然抽出了最厚的一本。
他甚至没再多看王宗翰一眼,而是将那本厚重的册子高高举起,让每一个百姓都能看见。
“西凉的乡亲们,都看清楚了!”
夏楚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这是王家十年来的烂账!从京城里的大官,到咱们西凉看粮仓的小吏,谁拿了他家的钱,什么时候拿的,拿了多少,这里头,一笔一笔,都他娘的记着呢!”
他随手翻开一页,用一种平铺直叙的调子念了出来。
“开元二十年,秋,王家上报‘修缮官道’,跟户部要了十万两银子。最后,真正花在路上的,一万两。”
夏楚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他终于把视线落回王宗翰身上。
“剩下的九万两去哪儿了?三万两,进了你王家的口袋。另外六万两,孝敬给了京城的户部侍郎,周大人。”
人群中先前的怒骂声戛然而止。
有人颓然地蹲了下去,抱着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夏楚的手指轻轻捻动书页,那“哗啦啦”的声响,像是一把钝刀,在每个人心上慢慢地割。
他俯身,凑近那个已经失了魂的老人。
“王大人。”
夏楚的声音很轻,却让王宗翰猛地一颤。
“别急。”
“这才第一页。”
“开元二十一年,春,西凉大旱,朝廷拨下三十万石赈灾粮。王刺史一手遮天,上报‘路有损耗’,克扣了足足十万石!这十万石粮食,就在王家的私仓里,在座的各位,去年春天啃过草根树皮的,可以站出来让他看看!”
“我!我全家都去挖过观音土!”一个汉子红着眼眶嘶吼。
“我弟弟就是那年饿死的!”一个妇人哭倒在地。
一声声泣血的控诉,像一把把刀子,扎在王宗翰身上。他再也站不住了,双腿一软,被人架着才没瘫倒。
夏楚将账本重重地摔回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盖过了所有的哭喊与咒骂。
“陈庆。”
“末将在!”
“把他给我吊在城楼上。”夏楚的声音冷得像冰,“让全城百姓都看看,让他们饿肚子的罪魁祸首,长什么样。”
他看着面如死灰的王宗翰,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什么时候粥棚没人排队了,什么时候再把他放下来。”
王宗翰被人架着,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夏楚!你这是滥用私刑!没有圣旨,你敢动我?我是朝廷命官!”
夏楚像是没听见,反而侧头问卫风:“京城来的信使,安顿好了?”
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卫风躬身抱拳:“回主子,在驿站歇着了,说是一路风沙,想好好洗洗。”
“嗯,让他好好洗。”夏楚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西凉这地方,风沙是大了些。”
这话听到王宗翰耳朵里,他疯了似的挣扎起来:“你……你这是践踏国法!无诏擅权!”
“国法?”夏楚重复了一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道,“哦,对了。”
他朝卫风伸了过去手。
卫风会意,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呈上。
那是一卷被明黄丝帛裹得严严实实的卷轴。
那抹颜色,是独属于天家的烙印,一下就镇住了王宗瀚所有的不甘,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一样颓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