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渡口被封锁了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文渊阁的大掌柜,钱掌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钱掌柜年过五旬,眼神精明,他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
张胜连忙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钱掌柜听完,拿起那张写了字的清凉纸。
对着光,仔仔细细看了半天。
半晌,看向小李。
“这纸,当真只卖这个价?”
“千真万确!”
小李答得斩钉截铁。
钱掌柜又沉默了。
在心里飞速地盘算。
一边是泼天的利润,一边是通判大人的关系网。
得罪松雪堂,文渊阁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可放过这个机会……他会后悔一辈子!
“这样吧。”
钱掌柜终于开口,做出一个万全的决定。
“我先从你这里,进十刀,试着卖卖看。如果客人反响好,我们再谈后面的事。”
小李心里有点失望,但有总比没有好。
“好!多谢钱掌柜!”
……
清凉县,钱宅。
后院书房里,名贵的紫檀木桌被砸得“哐当”一声巨响。
上好的湖笔滚落在地,沾了一地墨污。
钱员外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死死瞪着眼前垂手而立的管家。
“你说什么?”
“文渊阁……进了清凉县的纸?”
管家吓得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
“是……是的,老爷。”
“虽然钱掌柜很谨慎,只先进了十刀,说是试卖……”
“试卖?我不知道?没看到泼天的利润,他会冒着得罪松雪堂的风险去‘试卖’?这个老狐狸!”
钱员外气得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现在又动到他的纸业上来了!
这简直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绸缎的胖子从门外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全是汗。
“钱兄!不好了!出大事了!”
来人是州府最大的粮商之一,姓王,平日里和钱员外沆瀣一气。
钱员外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吼道。
“嚷嚷什么!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
“我刚收到消息,清凉县那个姓夏的,正在鼓动县里的泥腿子建什么‘公仓’!”
“说是要把今年的新粮都存进去,统一储存,防止歉收!”
“这……这不是要断我们的财路吗?!”
钱员外脚步一顿,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缝。
公仓?统一存粮?
好你个夏楚!
釜底抽薪是吧?
这是要从根子上断了他用粮价操控清凉县的念头!
纸业被抢生意,粮路也要被截断!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钱员外眼中的阴狠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王粮商和管家,脸上的愤怒慢慢退去;“很好。他想两开花,我就让他两头都结不出果来。”
“钱兄,你有什么高招?”
“他不是要卖纸吗?我就让他一张纸都运不出清凉县!”
“管家!你立刻去一趟清凉河渡口,找那几个船工头子。”
钱员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
“告诉他们,就说河道要进入汛期,为了安全,必须封渡半个月。这钱,是给兄弟们的辛苦费。”
“老爷英明!没了渡口,他清凉县就是一座金山,也只能烂在自己地里!”
“王老弟,光断他的粮路还不够,你派人去城里散播消息,就说清凉纸是假冒伪劣,用料不足,一遇到潮气就容易发霉、烂掉!”
“另外……你去文渊阁附近转转,想办法……给他们已经卖出去的纸,或者还没卖出去的纸,都‘受受潮’。”
“记住,做得干净点,要让客人自己发现,自己闹起来!”
管家和王粮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和残忍。
“老爷(钱兄)放心!”
“这次,非要让那个夏楚,偷鸡不成蚀把米!”
……
清凉河渡口。
几个膀大腰圆的船工,正围着钱府管家,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福管家,您瞧好吧!”
为首的船工头子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别说半个月,您就是让封一个月,兄弟们也给您办得妥妥的!”
“从明天起,这渡口,除了咱们自己人,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
福管家满意地点点头,压低了帽檐,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州府的各大茶楼、酒肆,一些闲汉悄悄散播着新的流言。
“哎,你听说了吗?文渊阁新进的那种纸,叫什么……清凉纸,是假的!”
“我三舅姥爷的二表侄就在文渊阁当伙计,他亲眼看见,那纸看着好,其实一沾水汽就烂成渣了!”
“我的天!这么坑?幸好我没买!”
谣言像长了脚,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
第二天,文渊阁果然出事了。
前来买纸的书生,刚拿到包好的清凉纸,就感觉手上湿漉漉的。
打开一看,只见最外面那几张纸,已经变得又软又皱。
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开,像是被水泡过一样。
“掌柜的!你们文渊阁也卖这种假货?!这纸怎么是烂的!”
一声怒吼,瞬间吸引了所有客人的注意。
掌柜闻声赶来,看到那包烂纸,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可能!
亲自验过货,那纸的质量绝对没问题!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很快,又有好几个买过清凉纸的客人回来退货,理由出奇地一致——纸张无故受潮,变得残破不堪。
文渊阁的声誉,岌岌可危。
……
清凉县,县衙。
王主簿拿着一份文书,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快步走进夏楚的值房。
“大人,您看这个。”
将文书递到夏楚面前。
夏楚正在看农户公仓的建设图纸,闻言抬起头,接过文书。
是一份来自清凉河渡口的封渡申请。
理由是:河道即将进入汛期,为保安全,暂停摆渡半月。
夏楚的目光在文书上扫过,手指在“汛期”两个字上轻轻敲了敲。
“王主簿。”
“下官在。”
“我记得,咱们清凉河的汛期,往年都是在立秋之后吧?”
“正是!大人好记性!现在离立秋,少说还有一个多月!”
“而且,这份申请,只有船工头子的画押,没有水利司的勘测公章。”
“手续不全,理由不当。”
夏楚将那份轻飘飘的文书放在桌上。
抬头看向窗外,州府的方向。
公仓刚刚筹建,新纸刚刚在州府打开一个缺口。
渡口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封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有意思。这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清凉县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