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六天

作品:《替身情人

    乔时安亲吻他的间隙,气息紊乱地问:“可不可以……做我一辈子的哥哥?”


    吐息微弱发颤,小羽却攥紧了她的手,手指一寸一寸扣入她手指的缝隙,湿热的嘴唇忽然含住她似是要滴血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用舌尖温柔□□。


    他哑声说:“不行。”


    乔时安一怔,急得想要踢他。


    小羽却压住她乱动的腿,掌心贴着他紧绷的肌肤。


    “做哥哥不行。”


    他低笑,“我更想做你一辈子的爱人。”


    乔时安骤然僵住,定在原地,缓慢地眨了眨眼,拼尽全身的细胞消化“爱人”这个词,绯色无声地漫上她的脖颈,又很快爬满了她的脸颊。


    血液仿佛撒满了跳跳糖,密密麻麻的气泡从心口炸开,砰砰砰砰从上到下,一路噼里啪啦蔓延过四肢百骸。


    爱……爱人。


    “爱”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从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爱”,更何况是一个爱人。


    “爱……爱爱……爱”乔时安语无伦次的张嘴,那个“人”字烫在舌尖,怎么也没把完整的一句“爱人”说出口。


    “嗯。”小羽低头重新找回那瓣软唇,来回舔舐、吮吸、深入,直到乔时安软成一滩水,才抵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喃,“我也爱你。”


    乔时安被小羽箍着亲了许久。


    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对谁的瘾更大一些。


    直到乔时安又闷咳了两声,小羽这才把她放开。


    他们两个人的脸都很红。


    乔时安的眼睛里蓄满了水雾,朦朦胧胧看着他。


    小羽忍不住又抱住她,手一下又一下绞在她的头发里,像是安抚她,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扑通扑通的心跳在此刻漾开。


    一定是因为他也发了烧,所以该有的克制烟消云散。


    但他此刻也庆幸自己生病,才能不理智的拨断脑子里的弦,怀抱他差点因为失忆就拒之门外的爱人。


    小羽让乔时安在被窝里再躺会儿。


    他这次是真得给乔时安去煮粥,好让她喝药了。


    乔时安却不肯。


    她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不知道此刻的天旋地转到底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与哥哥接吻。


    喝什么粥吃什么药,就算现在让她死掉她也开心。


    小羽觉得乔时安又在说胡话,拍了拍她的头,伸展胳膊示意让她从自己身上下去。


    乔时安却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胳膊环住哥哥的脖子,两条腿勾在他的腰上。


    然后平视小羽,露着牙冲他笑。


    笑得很纯粹,让小羽拿她没招。


    他只得探手下去,掌心抵住乔时安的屁.股,往上托了托。


    小羽将她抱得很稳。


    转了个身,乔时安这才注意到阳台上晾的一条白裙子。


    陌生,因为她从来没有买过。


    眼熟,因为她曾经在商场的展示柜里见过。


    她惊讶地张开嘴,伸手指着那条白裙子,看了眼小羽,又看了看裙子。


    她的大脑已经开始不能流畅工作了。


    “什么时候买的?”出声后,乔时安才发现自己原来也能发出像小老鼠一样的声音,叽叽喳喳,就连音高都提升了几度。


    虽然小羽指正她,那是“小麻雀”而不是“小老鼠”。


    乔时安觉得小老鼠和小麻雀没什么区别,得到一粒米的小麻雀会手舞足蹈兴奋地叫,而在阴暗潮湿地方待久了的小老鼠见到一点香油也会很快乐。


    乔时安终于还是在进厨房之前从哥哥的身上跳了下来。


    她消失了一会儿,很快又跑回到厨房里。


    在乔时安的指导下,小羽从淘米开始学。


    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乔时安在一旁笑话他,失忆后居然连最基本的煮粥都不记得了。


    小羽决定好好问清楚她们以前的故事,也许这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大米的粥里就多加了一点蔬菜。


    大头菜和豆芽是前一天剩下的,有一点蔫,他们却不在乎。


    一碗暖粥落胃后,乔时安觉得身上终于没那么冷了。


    沉重的困意在此刻才如同潮水一般,漫上了乔时安的眼皮。


    小羽低声问她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乔时安没有作声,只低头勾着小羽的手掌把玩。


    小羽又将她抱回到稍显凌乱的床上。


    午后的老房子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热。


    小羽怕凉风激着乔时安,只把风扇开到最低档。扇叶慢悠悠的转着,像这年代久远的大杂院一样,发出规律而绵长的“吱嘎”声。


    仿佛时间在此刻都被拉得慢了下来。


    他们像连体婴一样抱在一起。


    乔时安将头埋在哥哥的颈窝,脸颊贴着他脖颈处温热的皮肤,能感受到平稳的脉搏跳动。


    这让她觉得很安心,好像日子本该就是这样过的。


    小羽的手覆在乔时安的头发上,一下又一下梳着,问她能不能讲讲以前两个人的事。


    乔时安闭上眼,感受着熟悉的体温与气息,将她轻而易举就送回到了小时候。


    她断断续续地讲。


    讲她的父母进城务工,把她塞给了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


    讲某个午后她在屋里洗澡,扭头时看到堂哥在门缝后黏腻的视线,像水蛭攀附到小腿上,黏腻恶心,甩不掉,也没有所谓的家人为她撑腰。


    只有小羽哥哥。


    小羽哥哥带着她躲在生长茂盛的玉米地里,夕阳把影子拉得好长。他往他的手心里放了几颗干净又带着温度的小石子,在堂哥放学回家必经的路上,让她瞄准头的位置打过去。


    凌乱的石子总有一颗能打中他,不至于受伤,但总归也是疼。


    堂哥捂着头叫嚣着地环顾四周:“哪个王八蛋,我看见你了!快出来!”


    她和小羽哥哥捂着自己的嘴,眉眼弯弯比着“嘘”。


    只有乌鸦嘎嘎叫了两声。


    风吹得玉米杆摩擦作响,堂哥嘴里嘟囔着“见鬼了”,最后吓得捂着裆狼狈逃远。


    看着堂哥落荒而逃的样,乔时安笑得栽到地上打滚,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翻滚间,她发现了一种可以吃的野菜。


    她们摘了许多野菜,顶着灰头土脸和满身的泥泞,小羽哥哥牵着她一起回家,用野菜做成一道菜。


    她至今记得那个味道,还有小羽哥哥为自己洗衣服的样子。


    后来,身体像抽条的柳枝悄然变化,班里的人懵懵懂懂有了男女有别的意识。


    班里有的男生从背后拽她头发,有的偷藏她的课本,更有的把从田里抓的蛐蛐塞进她的课桌。


    乔时安不相信老师会为她主持公道,于是亲自出手把他们一一揍了一顿。后来她收到其中一个男生的情书,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管这种行为叫“喜欢”。


    乔时安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人。但朦胧的男女意识却让她有一点别的苗头发芽。


    放学后,她把那个写情书的男孩堵在路上,大剌剌举着情书贴到他的脸前,问他喜欢自己什么。


    男孩涨红了脸,扭捏了一会,然后夸乔时安是全校最漂亮的女人。


    可乔时安明明记得,他曾在班里跟别的男生一起高声嘲笑她是“丑女”。


    啧。


    一群幼稚又无聊的男孩把戏。


    于是,乔时安向前一步,气息几乎喷在他的耳边。


    “想亲我吗?想不想……看我的身体?”


    男生的瞳孔骤然放大,呼吸急促,试探着凑近。


    他嘟起嘴,手颤颤巍巍伸向她微微隆起的胸口。


    乔时安抹平嘴角,猛地抬膝顶向他的下.体,一口吐沫淬在男生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上。


    “变态,你真恶心。”


    乔时安转身跑进风里,呼啦啦的风争先恐后扑在她的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感。


    她蹦蹦跳跳,高兴地哼起歌。


    乔时安拐进小羽哥哥的家,他已经在写作业,侧影安静。


    乔时安借口说要洗澡,熟练地钻进厕所。


    自从她跟小羽哥哥说堂哥偷看她洗澡的事情后,小羽哥哥说她以后都可以在他们家洗澡。


    她故意将门溜了一道缝,水声哗啦,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


    但门外始终没有动静,只有哥哥越来越高的背题声。


    她穿上衣服,镜子里的自己胸部已经微微隆起。那种身体微微胀痛的感觉,和男生们黏着的目光,让她模糊地觉得,这大概是男人们都喜欢的东西。


    于是,乔时安走到书桌旁,抓着小羽哥哥的手,直接按到自己柔软的胸脯。


    她看着哥哥,眼睛澄澈,不掺一丝杂质。


    她一脸天真地问:“哥哥,你喜欢吗?”


    小羽哥哥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手,眼底翻涌着震惊与无措。


    沉默良久,他才发现自己这个邻居小妹妹其实什么也不懂,她以为的喜欢,就是身体接触。


    小羽哥哥轻轻替她整理好衣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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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避开所有敏感的触碰,认认真真地对她说:“十八岁以前,不要让任何异性碰你的身体。”


    这是爱吗。


    乔时安从混沌的梦里惊醒。


    屋里的一切都已经暗了下去。


    她下意识慌张地侧过头,脸颊撞进温暖结实的怀里。


    哥哥均匀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带着与她相同沐浴露的味道,一种共生的亲密感将她包裹住,让乔时安忍不住悄悄贴得更紧了些,深深多嗅了几口。


    这……就是爱吧。


    他吻了她,对她说她们是“爱人”。


    心尖泛起隐秘的甜,乔时安仰起脸,在昏暗中用指尖轻轻临摹哥哥脸上的轮廓。


    然后,乔时安轻轻地,吻上眼前人的衣服。


    她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摆着洋娃娃的桌子前,拉开抽屉。


    里面除了之前装糖的小铁盒,如今多了一条还未干的白色连衣裙。


    乔时安将裙子捧在手心里,头埋进裙子里,□□止不住的颤抖。


    潮湿的,混着雨水和洗衣粉味道的。


    她甚至能想到哥哥为她洗这条裙子的样子。


    啊……原来爱人这么美妙。


    嗅了一会儿,乔时安重新把裙子贴好放进了抽屉里。


    小羽也很快醒了过来。


    乔时安正背对着他,一边小声哼着歌,一边翻着自己的衣橱。


    调子被乔时安哼的断断续续,不成句子,词也含混,努力听也听不真切。


    “什么歌?”小羽问她。


    之前乔时安开心的时候也哼过这首歌,翻来覆去只哼那么几句,忘了词的地方就哼哼着用鼻音带过。


    小羽只觉得这首歌有点耳熟,应该是以前听过。


    乔时安闻声回过头,眼眸弯起。


    她捧着哥哥的脸,拇指盖到他眼下泪痣的地方,“啪嗒”又亲了一口。


    “《漫步人生路》。”乔时安补充着,“是首粤语歌。”


    小羽好奇:“你还会粤语,谁教你的?”


    乔时安摇摇头。


    小羽很快就知道是谁。


    “哥哥的成绩很好,老师说你的成绩去香港的大学都没问题,还说那边毕了业赚钱也很多,香港很发达。”


    有一段时间,小羽哥哥空闲下来,就听广播里的粤语歌。


    翻来覆去总播那么几首。


    她虽然听不懂,但见小羽哥哥喜欢,也学着哼唱了几句。


    如今调还能记个大概,词就只能模糊想着什么“在隔壁”“cui呀cui”之类的。


    小羽惊讶,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心里的震惊大过遗憾。


    他从前听乔时安说哥哥的事,只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现下他有心想了解后,混着他记忆里空白的、未曾参与的,还有乔时安提起往事时语气里的仰慕,一时心情有些复杂,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涩。


    那他怎么只在本地,上了一所普普通通的财经大学的?


    乔时安苦笑着耸耸肩:“香港赚钱机会多,但学费也很高。”


    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下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钱。


    那个轻飘飘的“钱”字,沉甸甸地横在两人之间。


    小羽起身,掌心轻轻揉了揉乔时安的头发。


    “傻不傻。”他声音低沉,向乔时安作保证,“没有人规定一定要上个好大学才能挣到大钱。我会好好赚钱养你的。”


    结果乔时安又激动起来,还是执拗地重复“不需要!哥哥你只要安心上学就行了”。


    小羽装作没听到那句。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应该还没有渣到靠女人养的地步。


    即使以前有,现在的他也不会。


    他既然能为乔时安买一条四位数的裙子,那未来也会有能力给她买很多很多四位数五位数的裙子。


    房间已经完全暗下来,他去开灯。


    目光扫过空荡的阳台,一个疑问倏地划过心头。


    他顿住了动作,视线在阳台扯的那根晾衣绳处停留片刻。


    疑惑着问乔时安:“那条白裙子怎么不见了?”


    乔时安转了下眼睛,小声说:“我收起来了。”


    “哦……”小羽点点头,自言自语,“这么快就干了吗。”


    即使雨停了,房间里又闷又潮湿,他怕乔时安穿着未完全干的裙子会不舒服。


    他走回到乔时安身边,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低头亲上她的头发。


    “裙子喜欢吗?我想看你穿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