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褪衣打她三十大板

作品:《为白月光守身?怎么王爷日日翻我墙头

    江知灼面上不显,心中确实一愣。


    君行衍要打她?为何?他竟然……什么都没查出来?


    不对啊,君行衍可是凭借一己之力斗败了自己七个兄弟并当朝太子的狠人,他应当不蠢才是。


    莫非是自己判断有误?


    慈宁狰狞的大脸一下子贴过来,“快走吧。王爷还等着呢!”


    她话音刚落,那几个侍卫便要上来拉扯。


    江知灼神色一凛,衣袖轻挥,拂开侍卫的手。


    “我自己会走!不劳尔等!”


    君行衍在甘露寺暂住的自然是寺内最好的大寮,房前自带一个小院。江知灼被人带到了那里。


    “跪下!”


    慈宁重重踹向江知灼腿弯,“王爷说,怕你的脏血污了佛门清净地,要你在此受刑。”


    众目睽睽下,江知灼没避这一脚。


    腿弯处一阵剧痛,她顺势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抬头,看向众侍卫中间簇拥着的君行衍。


    下人手中的灯笼在夜色中闪动暖橙色的微光,映照着男人冷玉一般的侧脸,愈发衬得他阴晴不定。


    “世人皆知本王爱重王妃,年年为王妃举办盂兰盆法会祈求冥福。可偏偏就有不知死活的,非要搅扰了这法会,叫王妃在泉下不安。”


    君行衍声音淡淡的,似在说一件极平凡的小事。


    身边常日里伺候的却都心胆欲裂,知道王爷这是动了真怒。


    为了眼前这小尼姑含含混混的一句话,今日差点把甘露寺翻了个天。结果……什么都没搜出来。明心师太不曾说什么,可王爷也势必要给寺里一个说法。


    这小尼姑要倒大霉了!


    君行衍目光落在江知灼身上,宛如看一件死物:“今日罚你三十大板,往后便逐出甘露寺去,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你。”


    竟罚得这么重!


    是奔着要江知灼的命去的!就算她侥幸熬得过那三十大板,半死不活间被扔出甘露寺,缺医少药,定然也活不了多久。


    肃王,好狠的心肠。


    慈宁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谄媚上前道:“禀王爷,这贼尼身上穿着的是我甘露寺的法衣。这衣裳,她不配穿!她合该褪衣受刑!”


    说罢,她径直上手撕扯江知灼衣衫。


    她衣领本就少了一颗襟扣。被慈宁用力一扯。


    “撕拉——”


    衣领彻底被撕裂,露出锁骨处肌肤,白得晃眼。


    君行衍避开目光,眼前却不自觉浮现昨夜,大雄宝殿里那一道身影。


    紧紧贴在他身上,肌肤滚热……


    “够了!”


    一声冷叱,“师太也说是佛门清净地,勿要这般不体面!”


    慈宁无奈,只得讪讪应“是……”


    缩回了手。


    侍卫涌上来,准备用刑。


    江知灼瘦小的身躯,就要被重重的人影彻底遮住不见。


    君行衍只见她身躯微颤,双手掩在胸口,倔强地仰着头。目光穿过人群,直直盯向自己。


    眸子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失望和愤怒。


    这神情,有那么一瞬间,让君行衍想起早逝的江凝霜。霜儿也是这般,受了委屈,从来不说……


    反应过来之前,君行衍已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出:“怎么,你不服?”


    肃王一开口,侍卫动作全部静止。


    江知灼扬起脖颈,极力压抑声音中的颤抖:“王爷草菅人命,贫尼不服!”


    “呵……”君行衍气笑了,“因为你语焉不详的一句话,本王下令搜了整个甘露寺。不怕告诉你,甘露寺清清白白,并没什么见不得光的腌臜事!这寺里,最肮脏的,只怕就是你的心肠!”


    不管是法会期间要勾引他,还是要私会外男。


    都是玷污了霜儿法事,是罪大恶极!


    死了也不冤枉!


    君行衍:“死到临头,你还有何可说?”


    江知灼脑筋飞转。


    搜了整个甘露寺,什么都没找到?


    怎会?


    就算一时间没寻到明心师太那本迎来送往的账本。可旁的证据,如何一应都无?那些人分明从不避讳旁人……


    电光火石间,江知灼眼睛猛地瞪大。


    她知道了……


    可,太晚了。


    视野中,一双黑色麋皮蟒纹行服靴缓缓行到跟前。


    君行衍居高临下:“早些受刑,早些回家吧。”


    回家?


    江知灼眸光一闪,映着灯火,瞬间亮得惊人。她仰起头,纤白的脖颈绷得紧紧的,从破碎的衣领中探出。


    “王爷,今日明日都是长……是王妃娘娘的盂兰盆会,见血不吉。王爷想要贫尼性命,明晚恐也不迟。”


    君行衍眼神一黯。


    他最恨有人用霜儿胁迫于他!


    可……


    这小尼姑说得对。霜儿生前最是纯善,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性子。她若在天有灵,定然不希望自己的法会上发生这等事。


    白色织金窄箭袖中,君行衍手指无声地攥了攥。


    “今日不过是三十大板,受过了,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明日,你……必死无疑。”


    江知灼回视君行衍,灯火似在她眸中跳动,毫不畏惧,“到了明日,贫尼情愿赴死!”


    “也罢。关回戒律堂,以待明日。”


    戒律堂。


    这次,连灯蜡都没有。


    熬到下半夜。


    “吱嘎”一声轻响,窄窗从外被推开一道小缝。


    月牙压抑的哭声传出:“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小姐?”


    江知灼来到窗边。接着外面月光,清晰看见月牙一侧脸颊高高肿起的巴掌印。


    她怒道:“不是说了不打你?谁下的手?是慈宁那老贼?”


    “不、不是……”月牙慌乱,“是……是奴婢听说小姐出事,去求大公子和夫人救命。没见到人,反被三小姐打的……她不许奴婢去求,也不许寺里尼姑向肃王透露你身份,她、她这是盼着你出事,盼着你死……”


    小丫鬟冰凉的小手扯着江知灼衣袖,“小姐别管奴婢了!如今没有旁的法子,小姐你、你还是快跑吧。”


    见江知灼不语,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月牙急得不行。


    她身后,传来一道声响:


    “江知灼,你的丫鬟说得对。肃王摆明了要你的命,你现在除了跑,没有第二条活路。”


    陈未央身影从月牙身后显现,“你的丫鬟没法跟你一起走,我自会照应。这些东西也给你……”


    一只小小的包裹,从窗缝里挤进来。


    “里面有衣裳,有我们凑的细软,够你下山……”


    “我不走。”


    月色清辉中,江知灼声音清冷如泉,“我只能,等死。”


    陈未央身子一晃,抖得厉害。她颤抖着嘴唇:“可……可也不能为了你一个,倒害了我们所有人!”


    “呵……”


    女孩笑声清凌凌的。她转动眼睛,定定看向陈未央:


    “害你们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