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以为是的蠢货!
作品:《惨死认亲日,嫡女夺回凤命杀疯了》 说完,姜绾心竟忍不住当众啜泣起来。
须知,在满京城待字闺中的少女心中,那个最高不可攀的梦中良人,并非如今的东宫太子,
而是那位战功赫赫,私德清谨,从未沾染半分桃色传闻的秦王殿下。
因而姜绾心这话一出,在场不少年轻贵女再看向云昭的眼神,立即便掺入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有嫉,有羡;有审视,也有不屑。
“心儿妹妹快别哭了。”宋白玉走上前,用帕子为姜绾心拭去眼泪,“我想云昭妹妹也只是气头上的话,这等小事,怎好劳动秦王殿下金躯?”
云昭目光淡淡扫向门口,只见小丫头雪信的身影如狸猫般一闪即过。
安王妃此刻已是方寸大乱,哀声恳求道:“姜小姐!你方才提的两个条件,我一概应允!
长公主殿下在此可为见证,我绝不反悔!求你别再耽搁,快救救倩波吧!这人命关天,绝非儿戏啊!”
云昭神色平静,语调甚至带着一丝慵懒:“我说要去请秦王殿下,可并没说不救郡主。诸位,究竟在慌什么?又在急什么?”
她的目光从焦灼不安的安王妃,缓缓移到姜绾心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忽然莞尔一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倒是妹妹你,今日你几次三番在安王妃面前故意挑唆,句句都将火引到我身上。倒让我好奇,妹妹是否与郡主中咒之事,有什么旁人不知的牵连?”
此言一出,安王妃狐疑的目光,刀子般刮向姜绾心。
姜绾心脸色“唰”的惨白如纸,慌忙摆手:“不!不是我!我方才到时,郡主已然吐血昏迷了!阿姊怎能如此污蔑我?”
她急急辩解,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谁人不知,这安王妃素来跋扈,就是条没脑子的疯狗,惹急了逮谁咬谁。
她只是想煽风点火,可不想引火烧身!
然而,经云昭这么轻飘飘一点,安王妃已从最初的慌乱中冷静下来。
她稍一思忖,便意识到今日之事处处透着蹊跷。
女儿虽骄纵任性,若非有人从旁怂恿撺掇,未必会如此不管不顾地针对这姜云昭。
想到此处,她看向姜绾心的眼神愈发尖锐,目光带着狠戾扫视过众人,一字一句道:
“若叫我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撺掇我儿,我定要她好看!”
云昭转而看向那跪地发抖的婢女:“你说清楚,这桃花符,究竟从何而来?”
那婢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是上月,郡主在街上,不小心撞翻了一个婆子的菜篮,那婆子说与郡主有缘,就送了这符……”
云昭闻言,只是冷冷一笑,并未言语。
安王妃怒不可遏,一巴掌扇了过去:“贱婢!还敢扯谎!倩波何等身份,岂会随意收下来路不明之物!”
确实,以南华郡主的性子,撞翻菜篮有可能,但欢天喜地收下陌生老妪的馈赠?委实荒谬!
那婢女被打得歪倒在地,捂着脸哭喊道:“奴婢不敢胡说!
是那婆子说能窥见郡主心中倾慕某位贵人,此符乃月老座下仙物,可助她得偿夙愿……
郡主这才动了心,非但收了符,还赏了那婆子一锭黄金!
那婆子随后又送了郡主一个墨玉雕的小人,要郡主请回房中,日日诚心供奉,方能见效……”
她话音未落,旁边的老嬷嬷已骇然失声:“可是郡主前些日子神秘兮兮请回来,藏在绣房内室、日日焚香祷告的那个什么‘桃花仙人’?”
婢女涕泪交加,拼命点头。
安王妃听得心惊肉跳,几乎晕厥,疯狂催促下人立刻快马加鞭回府去取那邪物。
她转过身,抓住云昭的衣袖,声音发颤:“姜小姐,那‘桃花仙人’,到底是何物?”
云昭盯着桌上摊开的符咒,看了片刻,低声道:“南华郡主,这是得罪了个极厉害的角色。”
她声音不高,但在落针可闻的静室中,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安王妃心头一紧:“此话怎讲?”
就在这时,先前那个胆子小的妇人道:“姜、姜小姐……我前些日子也从个游方婆子那儿买过一道符,您能帮我瞧瞧吗?”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妇人身旁的友人扯她袖子,低声道:“你都成亲三年了,瞎凑什么热闹!”
那妇人臊得满脸通红,声如蚊蚋:“我这不是桃花符,是……是……”
英国公夫人忍不住扶额斥道:“我说康乐伯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墨迹!是脸面要紧,还是小命要紧!”
那妇人被说得无地自容,索性眼一闭心一横,如实道:
“那卖符的婆子说,此符名为‘同心符’,佩戴此符七七四十九日,便能令夫君收心,眼中唯有我一人!”
此言一出,室内先是死寂,随即响起一片压抑的哗然!
紧接着,仿佛打开了某个隐秘的闸门,人群中又有一个少女怯生生道:“我、我也买过桃花符。”
“我也是……”
三三两两的,竟有七八个女子,或未婚,或已婚,都站了出来,面露惊惶。
未婚女子手中多是与南华郡主如出一辙的艳粉色桃花符,而已婚妇人拿出的,则是深蓝色的所谓“同心符”。
长公主殿下凤眸微眯,语气沉凝:“看来,是非请渊儿过来一趟不可了。”
众女纷纷将符咒放到云昭面前的案上。
云昭逐一用匕首挑开查验,只见桃红色的桃花符内,皆藏着几截乌黑干枯的细骨;
而深蓝色的同心符里,则是一小块干瘪皲裂、刻着诡异纹路的龟甲。
一股混杂着腐朽与阴邪的气息在室内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安王妃也看出了关键,急问:“为何她们的符咒里,都没有南华符中那团秽发?”
“这还不明白吗?”李灼灼嘴快道,“说明南华郡主那个是特制的呗!独一份儿的‘厚待’!”
安王妃此刻顾不上计较李灼灼话里的讽刺,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揪心道:“到底是何人,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害我儿性命!”
云昭却在思量另一件事。
她与秦王初识那日,便用金针辅以玄门秘术,暂时压制了他体内那霸道诡异的桃花煞。
如今,京中竟也悄然流传开这等蕴含相似煞气的符咒……
这会是巧合吗?
她沉声问众人:“你们都是在何时何地购得此符?”
“约莫十日前,在西市口。”
“我有半个月了,是个走街串巷的老婆子。”
南华郡主的贴身婢女哭丧着脸道:“昨晚郡主还掐着手指算,说今日正好是第四十九日,大功告成之时……”
安王妃听到“第四十九日”,眼前一黑,几乎瘫软在地。
云昭若有所思。
她为秦王压制桃花煞的日子,与这些符咒最开始流传的时间,竟惊人的吻合!
正思绪纷乱间,安王府的下人满头大汗地狂奔而入,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用黑布严密包裹的物件。
众人心知那便是邪门的“桃花仙人”,不由屏息凝神,紧张望去。
云昭拿过李灼灼那柄匕首,用刀尖挑开黑布——
只见里面赫然是一个巴掌大小、雕工诡异的墨玉小人!
那小人眉眼模糊,唯独嘴角咧开一个极大的弧度,双手捧着一枝姿态扭曲的桃花,妖异之气扑面而来。
“啊!”有胆小的贵女当即骇得掩唇惊叫,“这、这东西好生邪门!”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安王妃拽着云昭的衣袖催促:“快!快把这邪物处置了!是不是把它砸了,倩波就能醒过来?”
云昭却未理会,她将那墨玉小人儿翻转过来,凝视其底部。
只见底部并非光洁的玉面,而是刻满了细密如虫爬的符文,符文中心,竟嵌着一缕极细的青丝!
青丝与符文纠缠,仿佛生长在了一起。
云昭瞳孔微缩,猛地抬首:“你还有隐瞒?”
那婢女被喝得一颤,茫然道:“没,婢子没有……”
云昭逼问:“郡主可曾给过那人自身之物?”
“真没有……”那婢女吓得六神无主,拼命回忆,忽然,她脸色泛白,“是,是临走时!郡主的发丝不小心勾缠在了那婆子的破篮子上。
婆子当时笑着说‘缘分难得’,直接掏出剪刀,‘将那绺头发剪了下来。郡主当时不大高兴,就说了句‘给你便是’!”
她喃喃道:“奴婢当时觉得古怪,可……可怎竟把这事给忘了。”
闻空大师闻言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云昭亦眸色沉凝。
好高深的咒术!好狡诈的手段!!
偏还遇上南华郡主这么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云昭快步走到榻前,掀开南华郡主的眼皮,又撸起她的衣袖,示意安王妃来看那道已变得紫黑的赤线。
“此事并非我能解决了。”
安王妃如遭雷击,怒道:“你!你方才明明答应……”
云昭道:“若仅是他人下咒,我必能保她无虞。但现在是郡主开口答允,将自身发丝奉予他人!除非抓到施咒之人,否则强行破煞,郡主必遭反噬,顷刻殒命!”
安王妃已委顿在地,嚎啕大哭:我的儿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恶毒心肠要这般害你!”
她猛地扑过来,死死拽住云昭的裙摆,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姜小姐!求你!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男声自人群后响起:“何人报案,说这里治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