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以为他想推开自己，可，下一刻，腰被他大手握住，整个人悬空，被他拦腰抱起来，放在旁边沙发上，他身形高大魁梧，制服她就像制服一只小鸡崽，迅速将她禁锢在身躯下，堵上她粉嫩唇瓣。


    带着怒气和惩罚的强吻，让她快呼吸不过来，怀孕的笨重身体也没法灵活地挣脱，直到察觉他在解皮带，才腾出两只手，紧张地抵住他宽肩：“陆铭州，等一下……”


    话音未落，铁钳似的大手掐住她纤细脖颈，冷冽嗓音贴着她耳畔：


    “你不是喜欢哄男人吗？给你机会怎么又不愿意了？”


    她的莹白耳肉因为羞辱而烧红，粉嘟嘟的，可爱又诱人，让他心神震荡，明明在讽刺她，更像是自己在受折磨，不等她回话，就一口轻咬下去。


    一想到她早就和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还怀上孩子，他心里就有一腔说不出的邪火，这种怒气，似乎比她骗自己的怒气还要大。


    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这样才能让她从里到外真正属于自己。


    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动作也越发粗鲁。


    她没想过他会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比起上次新婚夜，这次的他更加暴戾，光是前戏就已经让她胆战心惊，可以预见稍后会遭受怎样的狂风骤雨，可身体却在他的动作下，跟着火烧火燎，通体酡红。


    就像一叶小舟在咆哮的汪洋大海起伏，除了随波逐流，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搂紧他脖颈，不被巨浪卷下去，心里只念着，如果他这样就能够消消气，就让他吧……


    她的顺从，却让他越是恼火，恼火她是不是对其他男人这么做过，恼火她拼命承欢只是为了保住自己和肚子里那块肉的平静日子。


    愤怒中，他大手抽出皮带，喘息中胡乱丢到一边，另一只手擎住她娇艳脸蛋，身躯如矫龙猛虎的神兵，随时攻城，就在这时，门被敲响，华姨声音传来：


    “小舒，铭州，你们在吗？”


    就像被浇了一盆凉水，陆老二迅速退兵。


    “铭州，部队那边打电话找你。”华姨又说。


    他再不迟疑，火速抄起皮带，系上，整理好衣裤，下了楼。


    舒梨调匀气息，理好头发衣服，下楼到了堂屋外，看见他正在接电话，表情严肃，完全没有刚才欢爱时的暴戾。


    她等在门口，见他打完电话走出来，才走过去。


    铭州看她一眼：“临时有任务，我要回去。这次没人会怀疑了，你放心。”


    舒梨心思一动，见他要上楼，脱口而出：


    “你不是想让我随军吗？我跟你一起去东北。”


    月色下，陆铭州拧起浓眉，眼神既有嘲讽，又有玩味，走到她跟前，距离她不足五厘米，并不是因为亲近，而是免得被家里其他人听见。


    他垂下头颈，迁就地附到她耳边，语气却很冷：“跟我去东北干什么？继续骗我？”


    如果前几天她答应了，他可能会很高兴，可现在，只觉得讽刺。


    一想到他生怕她被梁红霞针对，肚子越来越大，身边也没个贴心的，千方百计想把她带在身边，就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帽。


    她这么讨好自己，无非是怕他现在就和她离婚，让她和孩子没有着落，甚至会拿回他给她的。


    既然如此，他也就随了她的心意，就当是自己作为丈夫尽的最后义务：


    “生下孩子之前，你还是陆家的儿媳妇，属于你的，还是你的。另外，袁医生过两个月会调去省城的医院总部，你可以继续去袁医生所在的医院产检，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明明叫她放心，语气却比深秋的夜还要凉。


    舒梨眼睁睁看着他大步上楼，心脏似缺了一个口子，风呼呼漏进来。


    其实，她的目的达到了。


    陆铭州虽然知道了她的秘密，但并没有当众揭穿，愿意等她生下孩子再离婚。


    这不挺好吗？


    现在的结果，就是她之前盼望的。


    可她还是很纠结。


    尤其看着他孤冷的背影，更是愧疚感骤升。


    她明白，这次她亏欠他的，不是小事。


    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让他消气。


    或许，只能靠时间来弥补。


    ……


    陆铭州是第二天凌晨离开的。


    舒梨一醒，就发现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人不见了。


    他收拾好的行李也不见了。


    因为是突然收到紧急任务，陆铭州的突然离开，没有人起疑。


    日子，一切如常。


    舒梨打过几次电话去部队，意料之内，传达室的战士要么说陆旅长没空，要么就是出任务去了。


    也寄过信，发过电报，更是泥牛入海，杳无回音。


    与此同时，舒明珠在陆家订婚宴上丢脸后，再也没出现在镇上过。


    舒梨听说她辞掉了供销社的工作，舅舅把她送去了外地亲戚那儿，托人给她重新在那儿找了份工作，看这样子是不准备回来了。


    倒也是，和宋吉祥这事一曝光，舒明珠名声丢干净，在镇子上肯定是不能立足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由秋入冬，新年伊始。


    这段日子，舒梨继续打理舒记甜食，看书备考。


    所幸肚子里的孩子没给她添什么麻烦，除了身体越来越笨重，孕期各种害喜症状越来越轻。


    舒记甜食在江市蒸蒸日上，名气越来越响亮。


    这期间又招聘了些人，给舒梨分担了不少压力。


    春节期间，陆铭州依旧没回来，只发了电报回来说自己在外地执行任务，还是不能回永隆镇，也不方便电话联系。


    陆家上下都知道他忙，现在晋升了，估计更是公务多，也没多心。


    春暖花开后，舒梨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


    袁医生调去省城后，她还是在袁医生那儿产检。


    袁医生说，她的预产期应该就在三月底，但那会儿在外人眼里，她才七个月。


    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她提出搬去江市住，就住在华美小区，说省城的医疗资源比较好，和陆铭州也商量过了，想在那边生产，外婆和小念会陪自己一块儿过去。


    带上外婆，是为了相互有个照应。许秀珍如今有她的照料，过得不错，应该可以避免像书中一样早早因病去世，但她还是想让外婆跟着自己，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