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宋吉祥一听，牙齿嘎吱咬得响。


    臭娘儿们，把他妈差点害死！


    他觊觎了舒梨很久，没得手，本就窝着一口气。


    这会儿新仇旧恨一起上，加上金钱的诱惑，让他再没犹豫太久，冷冷看一眼舒明珠，‘哐啷’一声关上门。


    *


    今天是去县城进货的日子。


    一大早，舒梨早早起来，坐公车去了县里。


    平时本来有王丽凤陪她一起去。


    可最近订单多，厂里忙，舒梨让王丽凤在厂里管事，自己去了。


    订好货，食品配料厂会派人开货车送去永隆镇。


    快中午，她走出配料厂，找了个饭馆吃了个饭，又去给外婆和谢小念买了些东西。


    谢小念最近很爱看连环画，镇上书店不多，她去县里唯一一家新华书店买了不少连环画。


    买好东西，她拎着袋子走出书店，去坐车，只见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巷子，惊慌失措：“姐姐，我奶奶在那边摔倒了，喊她没反应，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她跟着走过去，刚到巷子口，没瞧见有什么老太太，倒是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


    宋吉祥笑得邪：“真巧。”


    小男孩早就溜得不见踪影。


    舒梨预感不妙，倒退几步想走，却撞上一个混混的身上，后路被拦住。


    还不等反应过来，混混就将她狠狠推进巷子。


    舒梨正要喊，宋吉祥扑过来掐住她脖子，用一团湿布死死捂住她鼻口。


    一股特殊的味道袭来，她心里一个咯噔，是乙醚，虽然尽量不去呼吸，使劲儿挣扎，可不一会还是手脚无力，意识渐渐涣散。


    ……


    夜深了，陆家大门被咚咚敲响。


    华姨过来开门，看见门外是许秀珍，还牵着谢小念，一讶：“老太太您怎么这么晚来了？”


    许秀珍一脸着急：“华姨，梨梨回来了吗?”


    舒梨说过，今天进完货会给谢小念买些连环画，送来家里再回陆家。


    可这都快十一点了，舒梨也没过去。


    她是个有交代的人，尤其答应过小念，说好的事，绝对不会食言。


    就算没买，也会去说一声。


    许秀珍实在不放心，才来陆家问问，想看舒梨回来了没。


    华姨一惊：“什么？舒梨不在娘家？我们看她这么晚还没回来，还以为她在厂里或者在您那儿呢！”


    这一听，许秀珍脸色都变了。


    这么说，舒梨真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平时去县里进货，顶多傍晚能回。


    这都几点了，会去哪？


    已经睡下的梁红霞被吵醒了，披着衣服出来，不满地嘟囔：“谁啊大半夜的。”


    华姨忙对梁红霞说了舒梨到现在还没回镇的事。


    梁红霞打了个呵欠：“是不是在厂里忙了啊。她现在可是大忙人。”


    谢小念马上说：“我们去看过，没有！”


    “那可能去哪儿玩去了，玩忘形了。”梁红霞还是不以为意：“行了，都回去睡吧，这么大的人，还能不见？”


    许秀珍一股无名火升起，耐着性子：“亲家母，梨梨不是贪玩的人，她就算晚回也会带个信说一声，到现在两边都不见人，肯定是出事了，要不我们去派出所报案。”


    梁红霞不愿意：“好端端的，报什么案啊？这么大个人，又不是第一次去进货，晚回来一点就去报案，这不是丢人现眼吗？我们老陆家可没进过局子。”


    许秀珍见她对舒梨不管不问的，牵着谢小念就要走，陆家不管，她这个娘家人管。


    “你去哪？不会真的要去报公安吧？”梁红霞将她拉住，“亲家，你外孙女那么厉害，连厂都能办的人，还能走丢？别跟我们陆家丢脸了！”


    许秀珍想抽出手：“你怕丢脸我不怕！这是我的外孙女！”


    梁红霞很不满：“亲家，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说得像是我亏待了舒梨，说出去，叫我这个婆婆怎么做人？依她的性子，肯定不会有事，你就别操心了，指不定就是去玩去了，一会就回来了。再等等。”


    许秀珍见她拉住自己不放，气急：“你放手！你们陆家不管，难道还阻止我管吗？”


    梁红霞坚持：“舒梨嫁到我们陆家就是我们陆家的人！我说了不能报，这一报公安，明天全镇都知道她玩野了，深更半夜不回家，这不给陆家丢人？！”


    许秀珍又急又恼：“好，那我去给铭州打电话，看他怎么说！”


    梁红霞更是不放手了：“这么点小事惊动老大，不合适吧？他人在东北，远水解不了近渴，又还没弄清楚，万一舒梨没事，这不让他白担心吗？”


    许秀珍涨红了脸：“你这也不合适，那也不合适，到底想怎么样？”


    梁红霞一脸淡漠：“我的意思就是不用急，说不定迟些舒梨就回来了。”


    华姨见梁红霞拉着许秀珍就是不让去报公安，暗中对着谢小念耳语两句，偷偷指了指楼下的东厢房。


    那是陆敬的屋子。


    谢小念反应快，麻溜跑到陆敬门口敲门，扯着嗓门大喊：“陆爷爷！我姑姑不见了！”


    梁红霞想去拦也来不及，眼看着陆敬被吵醒出来了。


    陆敬一看许秀珍在这，一惊，再问清楚情况，变了脸色：“华姨，你陪舒梨外婆去一趟派出所。”


    梁红霞嘀咕：“爸，这么点事不至于吧……”


    陆敬瞪儿媳妇一眼：“什么叫不至于？你就是这么当人家婆婆的吗？你也一起过去帮忙！”


    她讪讪，只能满不情愿地陪着许秀珍和谢小念去了镇上派出所。


    做完笔录，许秀珍回了家里，屋里一片黑，舒梨还是没回来。


    等天亮后，谢小念跑去陆家问了一道，舒梨还是没回，急得眼圈都红了。


    陆敬这一晚也没怎么睡，就等着信儿，一看舒梨整晚没回，只怕真的出事了，忙让梁红霞去公社打个电话给铭州。


    梁红霞还在念叨：“爸，这么点事不至于去惊动老大，公安那边也没说舒梨怎么样了啊。”


    谢小念早就忍了梁红霞很久了，脱口而出：


    “你这个坏女人！！姑姑不会一晚上不回来的！肯定是出事了！你不打，我自己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