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姐居然想下药害你？她还算人吗？”


    与此同时，舒建军家附近的巷子里。


    潘怀文听舒梨说清事情原委，愤怒地涨红了脸，转身就要折返去舒建军家找舒明珠算账。


    舒梨将他喊住：“不用了。”


    潘怀文不服气：“可要不是你警觉，发现茶里有问题，我们两个这会儿只怕……这么大的事，就这么算了？”


    舒梨安静说：“她这种人会恶有恶报的。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吧。”


    说不定，舒明珠现在已经在自食恶果了。


    说着，回了陆家。


    潘怀文想起侧屋里昏睡的宋吉祥，忽然明白了什么，在原地呆了回，也转身离开。


    **


    接下来的几天，舒梨再没看见过舒明珠。


    有一次，舒明珠工作的供销社同事来她厂里提货，她才得知舒明珠请了几天病假，没去上班。


    她当然明白舒明珠身上发生了什么。


    自作自受。


    那边，舒明珠窝在几天没出门。


    那晚宋吉祥泄欲到下半夜才离开，弄了她好几次。


    她被折腾得一整天下不来床，浑身都是宋吉祥留下的脏东西，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来想去报公安，可走到门口又含恨停住。


    人言可畏。


    她被宋吉祥强暴的事若是被镇上人知道，人生就完了。


    到时候，她会和自己最看不起的姑姑、表妹一样，被人成天指点讥讽。


    还有哪个男条件好的同志敢要自己？她这辈子的婚姻也会彻底毁了。


    还有一点更重要，她明白宋吉祥突然出现在家里，又变成发情的野兽，应该是喝下了自己准备的催情药茶——


    这些，全是舒梨做的。


    看来，舒梨看出茶有问题，反将了她一军。


    若去报公安，这事曝了光，她非但得不到同情，还会被人骂活该。


    所以，这件事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自认倒霉了！


    她这副模样去上班肯定会被人怀疑，干脆托人去请了假。


    这几天，她躲在家，哭了一场又一场，哭自己倒霉，苦命运不公。


    几天之内，她洗了好几次澡，用香皂快把皮肤搓到破皮，恨不得将宋吉祥留下的痕迹统统擦去。


    然而她也清楚，被宋吉祥破了身子这事，再也抹不去了。


    只能当成一个最黑暗的秘密永远埋葬。


    这天深夜，舒明珠振作精神，擦干眼泪，穿好衣服，拉开家门，左右看了看。


    那晚宋吉祥强暴了她以后，扬长而去，之后几天都没再在舒家门口闹了，估计也是有点心虚了。


    她去了黄寡妇家，看见里面亮着灯，敲起门。


    “谁啊。大半夜的。”


    宋吉祥伸着懒腰出来，一看是舒明珠，一惊，继而隐晦一笑：“哟，大晚上过来，不是还惦记着那晚，想我了吧？”


    舒明珠忍住想跟他同归于尽的心，冷冷：“那晚的事，我可以不提，但你也别再来我家闹了。这件事就当扯平了。”


    宋吉祥一惊，好笑：“扯平？你以为跟老子睡了一觉，就不用赔偿了？做梦！就你这姿色，一晚还抵不上5000块钱，更抵不过我妈的命！”


    “你——”舒明珠没想到他还坚持要赔偿，气得直打哆嗦：“你强暴了我，还想要赔偿？我不送你去蹲大牢，你就该庆幸了！”


    宋吉祥没被吓到：“那你去报公安呗，我又没拦着你。”


    他不傻，舒明珠要是想报公安，早就报了，根本不可能磨叽这么多天。


    女同志都爱惜名声。尤其这个舒明珠，出了名的眼光高想攀高枝，相亲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满意，要是被自己睡了的事曝光，她这辈子还想嫁个好人家？怎么敢报公安？


    舒明珠见他猜出自己不敢闹大，脸色更苍白。


    宋吉祥还调过头来威胁：“总之那5000块钱，你快点给我凑齐了，赔偿不到位，我不但天天去你家闹，你跟我的事，也难保我嘴巴大，到处对人说……”


    “你，你无赖！”舒明珠扬起手就要掌掴他，被宋吉祥一把抓住，狠狠甩开：


    “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我限你一个星期之内把赔偿凑齐，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舒明珠气得直颤：“你不客气也没用，我没那么多钱给你！”


    宋吉祥上下打量舒明珠一番，目光停留在她的胸脯上：“没钱没关系，女同志只要肯付出，总能有钱。你床上功夫还不错，应该客人多，我有路子，要不帮你介绍一些？一年半载估计就能还完。”


    舒明珠羞愤得眼泪都飙了出来，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又悔又恨，再次举起手想要和宋吉祥拼命。


    宋吉祥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重重一推，将她推到地上。


    重重撞地，舒明珠疼得闷哼一声。


    这一疼，却让她脑子冷静下来，脑子里迅速爬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撑着爬起来，喘息了会儿，低低说：


    “你就算把我的皮剐了，我也拿不出五千，不过，你要真的想要赔偿，可以去找一个人要，到时候别说五千，两万、三万指不定都能拿到手。”


    “找谁要？”宋吉祥一皱眉。


    她含恨：“舒梨。她现在开甜食厂，是咱们永隆镇第一批国家承认的个体户，赚了不少钱，连镇上都在扶持。还有，你应该听说过，她妈妈的遗产她都从我家拿回去了，陆家又给了她那么多彩礼，她手头的钱这会儿可以说多到没地方用，那么大个财神爷你不找，你是瞎了吗?”


    宋吉祥眼里掠过一抹贪婪，很快却冷静下来：“你他妈有毛病吧？她只是你家的亲戚，会为你爸妈赔偿吗？她再有钱，关你屁事！”


    舒明珠沙哑了嗓音：“她不愿意，你可以想办法让她不得不拿钱啊，宋吉祥，你在道上也混了这么久，不是什么事都要我教你吧？”


    宋吉祥脸色阴郁下来：“她老公可是部队里的人，惹不起。”


    舒明珠嗤笑：“她老公远在东北，天高皇帝远，怎么顾得上她？再说了，你也知道，她本来是要嫁给陆家老二的，后来死乞白赖嫁给陆家老大，陆铭州估计烦死她了，对她能有什么感情？就算她真的出事，陆铭州会管她吗？甚至巴不得！”


    宋吉祥还是迟疑。


    他是混混，但不蠢，可不敢随便动军嫂。


    舒明珠又煽风点火：


    “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吗？你妈和我爸的事情被发现，就是舒梨害的，是她故意让我妈知道你妈和我爸的私情。所以，你妈弄成这样，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说着，将发票和丝巾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