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阁里屋的门刚合上，清柔长老便径直扑进曹泽怀中。


    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手掌在他胸口轻轻摩挲，声音软糯得像浸了蜜：“曹师侄，你可算来了，人家都等你好几天了。”


    曹泽既没有像对林月那样温和，也没有像对苏媚那样亲昵，只是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腰，指尖微动，带着情气的九阳之气缓缓释放出来。


    单纯的九阳之气已足够让女修沉迷，如今融合了情气，诱惑力更是翻了倍。


    “曹师侄，你身上的气息……真让人陶醉。”


    清柔长老的脸颊瞬间泛起潮红，鼻尖蹭着曹泽的脖颈，双手也愈发不安分起来。


    不是她克制力差，实在是九阳之气带来的暖意顺着经脉游走，让她浑身都透着说不出的舒服，连骨头都像软了几分。


    “长老别急，弟子今日来，有正事要跟你谈。”


    曹泽轻轻按住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自然知道清柔长老迷人，也并非不想与她深交，可他更清楚“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道理。


    越是吊着她，她越会上心，日后再想从宝阁要东西，也会容易得多。


    清柔长老被九阳之气勾得浑身发痒，却也知道曹泽现在身份不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


    她咬了咬唇，勉强压下心头的燥热，抬头看向他，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媚意：“曹师侄有什么正事？只要是人家能办到的，肯定帮你。”


    曹泽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展开递到她面前。


    纸上密密麻麻列着一长串清单，从珍贵的法宝、丹药，到凡人用的驻颜丹、益寿丹，再到用途不明的留影石千块，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几十样。


    “怎么要这么多东西？”


    清柔长老骤然瞪大眼睛，被清单上的数量惊得打了个激灵，刚才那股燥热瞬间消散大半。


    “这些都是为升仙大会准备的。”


    曹泽从怀中摸出那枚乳白色的宗主令牌，递到清柔长老面前，“宗主将升仙大会全权交由我负责，为了让合欢宗在会上大放异彩，宗主允许我随意调用宝阁资源。”


    其实，清单里的大半东西，都是他借着升仙大会的名头，为自己谋福利。


    毕竟！


    若是当二师兄没这些好处，他也犯不着费尽心机算计赵磊。


    “没有不相信曹师侄。”


    令牌上刻着宗主专属的阴阳纹，清柔长老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语气略带苦涩：“只是你要的这些东西，努力凑一凑还能办到，可这留影石千块，是不是太多了些？”


    曹泽微微皱眉，“这留影石很珍贵？”


    “那倒不是！”


    清柔长老摇头，解释道：“留影石只能用来记录影像和声音的低端法器，对修炼没有任何帮助，对修炼没半点帮助，宝阁里虽存了些，却只有十多块，远不够千块。”


    曹泽听到是数量不够，而非珍稀难寻，松了口气：“那宝阁能不能再购置一些？”


    清柔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购置倒是能购置，可宗门没那么多灵石。”


    曹泽有些无语，“咱们好歹也是个修仙宗门，不至于这么穷吧？”


    “合欢宗还真就这么穷！”


    清柔长老幽幽叹气，满是无奈：“虽然咱们也是修仙宗门，但不擅长战斗，因此出现的灵脉、出世的宝物，都没咱们宗门的份，甚至连口汤都喝不上。”


    曹泽追问：“难道宗门就没有一点产业吗？”


    清柔长老再次叹气，“咱们宗门不会炼器、不会炼丹、也不会制作符箓和阵法……唯一能沾边的产业就是青楼，可就算是这样，竞争压力也很大，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砰！


    曹泽猛地拍了下桌子，语气带着几分怒气：“哪个宗门这么大胆，敢跟咱们合欢宗抢生意？”


    “不是宗门，是凡间女子。”


    清柔长老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虽说凡间女子的资质、容貌都不如宗门培养的人，可她们收费便宜，寻常百姓更愿意找她们。”


    曹泽彻底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一个堂堂修仙宗门，竟然会被凡间女子抢走生意。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能理解：这就跟前世的拼夕夕和其他购物平台一样，虽说其他平台的商品质量更好，可拼夕夕的价格优势摆在那儿，总能吸引到大量顾客。


    “唉！”


    曹泽叹了口气，站起身道：“留影石的事先放一下，先把其他需要的东西给我，等宗门有灵石了，再去购买留影石吧！”


    清柔长老却摇了摇头：“短期内，宗门都不可能有灵石。”


    曹泽没好气道：“那长期呢？”


    “长期？”


    清柔长老想了想，摊开双手道：“长期只会更穷！”


    一听这话，曹泽都有些想跑路了！


    一个入不敷出、没半点盈利产业的宗门，倒闭是迟早的事。


    他捏着下巴琢磨起来，要不要趁着合欢宗还有点油水，先捞一笔再走。


    与此同时……


    大长老居住的墨竹峰内，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青石板上寒气刺骨，赵磊跪在上面，脑袋埋得快贴到地面，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听着头顶传来大长老冰冷的训斥。


    “你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大长老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被一个练气一层的小子算计，还丢了二师兄的位置。这种事，在整个修真界都是头一遭，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跟我抱怨他只会耍阴谋诡计？”


    赵磊抬起头，眼里满是不甘，“要是论实力，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实力？”


    大长老发出一声冷笑，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哐当作响，“他是百年难遇的九阳之体！能助苏媚突破筑基，这对宗门而言，是多大的机缘！你以为他只会耍手段？用不了多久，他的修为就能追上你，甚至超过你！到时候，你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赵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还是有些不服气，“师尊，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再说了，就算他诡计多端，最多也就夺走了我的二师兄身份，根本伤害不了我。”


    “愚蠢！”


    大长老忍不住骂了一句，语气愈发严厉，眼神里满是失望，“你真以为曹泽没想着除掉你？”


    赵磊心中一凛，“师尊，您……您什么意思？”


    “他想借为师的手除掉你。”


    大长老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目光，解释道：“你真当他在阴阳殿说那么多，只是给为师解惑？事实上，他想激怒为师，让为师杀掉你……这样既除了后患，又不用脏了他自己的手。”


    赵磊这才反应过来，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若是师尊刚才真的动了怒，他此刻早已是一具尸体。


    他的所作所为，不仅毁了师尊十多年的筹划，更差点让宗门错失一个能带来机缘的人。


    大长老继续道：“从他看你的目光里，为师便知道他是个不给自己留后患的人，既然他已经把你当敌人，你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被……被他杀死！”


    赵磊咽了咽口水，声音紧张得发哑。


    “没错！”


    大长老点点头，语气笃定，“这次他没能借为师的手除掉你，接下来肯定会想其他办法。”


    赵磊哭丧着脸，哀求道：“师尊，我不想死，您快想办法救我。”


    大长老站起身，走到赵磊面前，语气严肃：“第一，趁着他修为还没起来，先下手杀了他……但这样一来，你不仅会被姬红颜追杀至死，还会牵连整个宗门的气运！你死了没关系，宗门不能受你连累！”


    赵磊的身子猛地一颤，他不过是练气大圆满，怎么可能躲得过元婴期大能的追杀？


    “那第二个选择呢？”


    赵磊急忙追问，像是溺水之人在试图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第二个选择，放下所有恩怨，做曹泽最忠诚的追随者。”


    大长老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不是为你自己，是为了宗门能留住这棵可塑之材。你想想，他现在只是练气一层，就能拿捏你，若是他的实力再提升上去，能为宗门带来多少好处？”


    赵磊心里还有些傲气，纠结地问道：“师尊，就没有第三种办法吗？我不想给他当狗，更不想……委屈自己。”


    “呵！”


    大长老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委屈？在宗门兴衰面前，你的委屈算得了什么？为师告诉你，你也就趁着曹泽现在实力低微，还有机会留在他身边，等他实力强了，你连给他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赵磊心里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话是对的！


    拥有九阳之体，还能跟苏媚双修的曹泽，注定会成为强者，如若不能现在化解矛盾，他的下场必死无疑。


    “好！”


    赵磊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师尊，弟子选第二个，我愿意跟着曹泽。”


    大长老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好，记住自己的选择，现在你就去找他，用一切办法让他原谅你。”


    “是！”


    赵磊用力点头，从地上站起来后，转身离开了墨竹峰。


    大长老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松了口气！


    方才给赵磊的两个选择，但凡他选错，她会毫不犹豫动手。


    在宗门兴衰面前，一个赵磊算不得什么，就算牺牲墨竹峰的颜面，她也得保住能让宗门壮大的希望。


    “曹泽，本长老已为宗门赌上墨竹峰的颜面，最大限度帮你铺路。”


    大长老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若是你能在升仙大会上让合欢宗大放异彩，展现出能带领宗门崛起的能力，本长老会放下所有嫌隙，全力辅佐你。可要是你不成器，就算有姬红颜护着，本长老也会亲手杀了你！”